封寒墨没有反驳封夫人，他静静的看着封夫人，眼神充满了审视。
封夫人丝毫不惧，封寒墨看她她也看封寒墨，两个人谁也不服输，谁也不信谁。
封寒墨说什么也不相信封夫人嘴里的夏九儿，就算不说别的，夏九儿就算想离开，也不可能会要封夫人的钱，光这一点他就已经不会相信封夫人的话了。
封夫人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突然“哦”了一声，有些怪异的眼神看着封寒墨，她说道:“你是不是给她搞了一个天价违约金的合同？”
封寒墨一愣，封夫人不提他都快忘了这件事了。
他不动声色，沉声道:“对。”
封夫人“啧”了两声，摇了摇头道:“怪不得，她昨天来跟我说拿这个支票也不是为了自己用，到最后还是会还给我们封家。我以为她说的是钱还是花在孩子身上，孩子也是封家的孩子，等于是还给了封家，现在想想……原来这个钱是用来付你的违约金的。”
封寒墨心中有些震动。
如果只是之前的话，封寒墨是百分之一百不相信封夫人的话，然而封夫人合同的事说出来，封寒墨却突然有些动摇了。
难道夏九儿真的还想离开？
那这段时间以来的事情都算什么？
封寒墨心中有了一瞬间的怀疑，但很快又被他自己否定了。
不管怎么样，他宁愿听夏九儿亲口告诉他这件事，而不是从别人的嘴里听到。
从别人的嘴里听到，封寒墨宁可把所有的一切都定义成假的。
封夫人看着封寒墨的样子，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颇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寒墨，九儿做的也没错。毕竟天价合同这个事的确是你做的不对，说真的，这个钱她如果不给你付解约金你也别去逼她了，本来我们也应该给她一点补偿，就把那张支票当补偿，让她拿着走吧。”
如果封寒墨现在足够冷静，是可以听得出封夫人话里的矛盾点的。
她一边说着夏九儿拿这个支票就是为了付违约金，一边又不断暗示封寒墨，夏九儿可能拿着支票走，让他不要去追她。
说到底，封夫人根本不确定这个支票夏九儿会干什么，在给自己的话里找补。
只是封寒墨现在心情很复杂，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撕扯成了两半，向来引以为傲的理智在此刻溃败成军，他只能凭借着本能维持着自己表面上的冷静跟冰冷，让自己看起来依然无坚不摧。
“唉，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吧。人家根本不喜欢你，也不想原谅你，连坦诚都不愿意跟你坦诚。妈咪知道，你这是第一次动真感情，肯定会有些难以接受，但作为过来人我还是要告诉你，爱她是看着她幸福，而不是让她委曲求全来成全你的幸福。”
封夫人离开之前最后封寒墨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封寒墨迷糊的大脑里突然被这句话插入，莫名的升起了一股悲观的情绪。
夏九儿现在真的是在委曲求全吗？
自己做的真的是错的吗……
封寒墨静静地坐在封家的书房里，他没有动，透过书房的窗户看着外面的天空从魔术时刻变成了皎白的月光照耀。
他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没想。
封夫人说的话，他是百分之九十九都不信的，但唯独封夫人最后一句话真的说到了他的心里。
自己总说给夏九儿幸福，但夏九儿跟着他这么久，除了不断地遇到危险跟小人，似乎都没有什么特别幸福或者安稳的时候。
过了这么久，封寒墨自认自己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的范围内最好的事情，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么好过。
但夏九儿也的确是，都到了这一步了都没有明确的答应她，会不会真的……夏九儿只是在委屈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