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纸包,递给老牛头。
生肉煮得时候,有肉香味,南家村人多,每家每户的距离较近,很容易闻到。
还是送熟肉更合适。
现在天冷,不容易坏掉。
老牛头一脸诧异,“上午的鸡蛋不是你让人送来的?”
南大强微楞,紧接着摇摇头,“不是我。难道是前面的人悄悄来关照您?”
“或许是吧。鸡蛋金贵,若是有人想用吃食陷害我,也不会用鸡蛋。”
“没错。”
“大强,我给你拿两个鸡蛋……”
“这可不行!您自己留着吃。我走了……”
没等老牛头反应过来,南大强已然离开。
此刻,南支书正在沐军家里。
“沐军,你让我帮忙打听的电话号码,我打听到了,那个号码就是部队里的电话。”
“南支书,我可以借用村里的电话吗?我想给部队打个电话。”
“好,不过电话费你得自己出。我不能公私不分。”
“我一定自己拿钱。”
哪怕打电话花钱,沐军也要打这个电话确认,不然用着那些票不放心。
沐军跟着南支书走进村委。
南支书拍了拍电话机,“会用吗?”
沐军笑着摇摇头,“不会,麻烦您教教我。”
“我给你拨电话。”
南支书一手握电话筒,另一只手放在电话机一侧的手柄上,转动手柄,朝电话里说道:“请接这个电话号码……”
此刻,龙清泉正在部队办公室值班,听到电话铃响,接听。
电话那边传来沐军一本正经地声音,“首长好!我是南家村沐楚楚的爸爸沐军,想向您确认一件事。”
龙清泉心中暗道,幸好是他值班,不然他私下送给沐楚楚各种票的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部队。
把电话号码留给沐楚楚的时候,根本没想到打来电话的人会是沐楚楚的爸爸。
“你说。”
“部队是不是奖励我闺女许多票?”
“没错,放心用。”
声音威严,令人信服。
“好。”
沐军考虑到电话费,简短地结束通话。
挂断电话,沐军一脸开心。
“南支书,那些票真的是部队奖励楚楚的。”
南支书替沐军开心的同时,不忘提醒,“咱们农村发各类票发得少,你们尽量别让别人看到,免得眼红。”
沐军自然明白,南支书嘴里的别人,实际上是指他爹娘弟弟们。
“我知道。”
“早点回去休息吧。电话费从你工分里扣。”
“好咧。”
沐军回到老房子后,看一眼院子里的石头,咧着嘴笑起来。
打石头背石头,确实累,但等房子盖好,把媳妇闺女儿子接过来,手里有钱有各种票,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
想着这些,沐军躺在炕上进入梦乡。
晚上十点,沐楚楚如同往常一样起身,往姥姥地窖里放土豆和地瓜,往鸡窝放鸡蛋,做好这些,返回屋中,躺到炕上后,翻来覆去睡不着。
干脆起身,找出今天刚买的信纸和铅笔,走到堂屋,拉开电灯,准备给龙清泉写信。
想了半个小时,最终只写了几句话。
“龙大哥,谢谢你送给我的各种票,票我收下,钱我不能要,随信汇给你,把钱留给更需要的人。”
虽说龙清泉没有给她留地址,但她有前世的记忆,知道地址。
不过,为了避免惹人怀疑,她还是决定明天寄信前,先从邮局拨打龙清泉留下的电话号码,问一下地址。
沐楚楚把信纸折好,掀开外衣下摆,露出里面的棉袄口袋,把信纸放进棉袄口袋。
翌日清晨,依旧响起苏琴欢喜的声音,“今早上喝蛋花汤。”
大家不用问都知道,母鸡又下蛋了。
寒冷的冬天,喝上一碗热乎乎的蛋花汤,特别暖身子。
灶房里,只有苏琴和林翠萍俩人。
苏琴朝林翠萍笑着低声说道:“你婆婆养鸡的水平真不行,看这蔫吧得不行的母鸡,到了咱家几天,不仅精神气十足,还这么能下蛋。”
林翠萍赶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娘,以后千万别提母鸡的事,楚楚他爸以为那三只鸡卖出去了,以后这母鸡都是您的。”
“我知道,母鸡长得都一样,不说的话,没人能看出来。对了,楚楚都跟我说了,是薛郝帮忙从沐老婆子那里要了一百二十块。”
“这事可千万不能让沐军知道,不然以他的脾气,一定会训楚楚,说不准会让楚楚把钱还回去。”
“绝对不能还!沐老婆子就是欺软怕硬,薛郝帮了大忙,可别忘了他这份人情。”
“不会忘的。”林翠萍忍不住感叹,“我这辈子都没能从我婆婆手里要来这么多钱,楚楚一个孩子倒是做到了,娘,以前我总觉得一味的忍让,可以唤醒我婆婆对楚楚、小峰的怜悯和疼爱,现在我知道,自己错了!错得非常离谱。若不是薛郝替楚楚出头,我婆婆怎么可能会拿出一百二十块?我算是知道了,对待我婆婆,必须用强硬手段,不然甭想从她手里要回属于我家的东西……”
提到薛郝,苏琴不自觉地想起薛晓,“翠萍,今天我见到薛郝的妹妹晓晓,长得眉清目秀,我一眼就相中她,若是将来前进有福气,能娶到她就好了。”
“娘,前进才多大,您就想到给他娶媳妇?”
“他是我亲孙子,我肯定时刻想着。我盼着前进和奋斗快点长大成家,希望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重孙子出生。”
“肯定能看到的……”
“对了,我听说昨夜里沐军顶着寒风跑到镇上找沐老婆子他们,是真的吧?”
林翠萍无奈地叹一口气,“我问过沐军,是真的。再多问,他就不吭声了。”
苏琴摇摇头,“他不肯吭声,说明在他娘那里,不仅没赚到好,还落一身埋怨。”
“估计是。对了,娘,母鸡的事,您可一定嘱咐好我弟弟他们,别说漏嘴,尤其是前进他们几个孩子。”
“放心吧!薛郝帮忙要钱的事,楚楚只告诉了你和我,咱家里人只知道母鸡的事,他们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别看前进他们几个孩子小,心眼可不少,从小就知道守口如瓶。咱家大人们更不用说,各个经得起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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