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鸠天明也只是笑笑道:“以路先生的才干便是皇帝身边的御史,翰林也是干得!但是路先生今天还在这小小的汉沽城,难道路先生还没有明白这道理!只是我鸠天明却是不想再奉陪了!”路遥却也笑了笑,道:“正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我路遥才留在这汉沽!”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鸠天明叹息了一声,道:“鸠某人并不想要飞黄腾达,但是却也想在一
平安!路先生既然明白了这个道理,也不要在阻拦鸠某了!”
“这里能说这话的却不是我路遥!”路遥将眼睛望向张黑牛。张黑牛听到两人针锋相对,也没有多说什么,现在听到路遥的话,开口道:“多余的话就不必多说了,张某也是痛快之人,大家都是汉沽的乡亲,张某也作不下那无情的事情!”
众人原本提心吊胆,随着这句话松了口气。尽管有所自持,但是并没有想到会有现在的局面,前面被如狼似虎的士兵包围,又有张黑牛这凶神一般的绝世猛人,心里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一个万一,起个冲突。那死的是自己,伤的也是自己,何苦来哉。
“张老板……当初大伙推举你做首领,张老板你不负重望守住了汉沽,不过这人各有志,鸠某人也不敢与张老板争得什么,只希望张老板大手一挥,放了我等!”鸠天明哀求道,虽然话语诚恳,但是微微垂下的头颅,眼睛却有一抹不为人察觉的寒光闪烁。
“你们大家都是这样的想法?”张黑牛也没有理会鸠天明,这样的人没有什么争取的价值,到时候传个命令给侯白衣,半路上这些人就做了大
的肥料了。但是眼前的众人之众还有不少的以往的城中管事,现在的汉沽却是少不了这些人的帮助,虽然从前这些在其位不谋其职,但是比较一般的老百姓也是强了不少。现在的汉沽正是艰难时期,少了他们单凭路遥等有限的几人却是难以正常的运转。
林子一大就什么鸟都有,这群人也不是铁板一块,互相看了看,心里面是什么想法都有。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现在张黑牛占尽优势,虽然说过不会有无情之举。但是也只是说说,万一一个恼火,倒霉的就是自己。望向张黑牛高大威猛的身躯,感受其极具压迫力的气势,不少人就松动了,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在汉沽虽然是苦了一点,但是比起不知道能不能到达的隆阳城,选择上还是实际一点。
有一个人走了出来。鸠天明一眼望去,微有怒意,心道这帮小人,张黑牛势大就不敢随自己走了。如此也好,原本也只是拿这些人当作挡箭牌的。偏转了自己的脑袋不去看其。
有人带了头,不少人顿时就跟去了,随着人数的增多路遥的脸色也变得和缓了起来。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些低级的官员,中等的富户,一些比较平明
位较高,但是又不是高到鸠天明那个位置的人。而这些人也正是汉沽现在需要的人才。
最后生下来的自然都是与鸠天明铁杆的人了。到了现在这个状态,张黑牛已经成功的达到了预期的目的,这些没有争取的价值,走了也省得他们费心。只是当然还有后招,若是顺利的到达了隆阳城,那恐怕就是汉沽城的末日了。虽然张黑牛凭借着自己强悍的武力可以离去,其他的人就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鸠天明无奈的看了看身旁的人,看来早期自己是想的过于简单了。虽然张黑牛这些守住了汉沽但是却也没有被鸠天明高看,毕竟鸠天明这些大户在汉沽城经营已久,盘根错节势力极大。只是后面由于权力被架空,才无奈的出此下策离开汉沽,而且又鼓动了不少的民众,却没有想到宋平和等人的反应如此之快,态度又如此的坚决。现在又被张黑牛三言两语劝服了一批人,竟然只剩下他们这些原本的城中高层和手下的家奴。
“张老板不会言而无信吧!”当命操人手的时候,感觉竟然是这么的不好,鸠天明虽然此时的脸上还是一副的从容,但是话语之众却已经有了几分心怯。
“这个自然,道不同不相为谋!诸位原本没有与汉沽城共存亡的心思,那张某也不会强留,诸位这便请去吧!”张黑牛挥挥手,眼前只有不到三百余人,大部分都是原本城中高层家眷和仆人。张黑牛向城头的月虎发了一个命令,道:“月老弟把城门打开,放这些人离去!”
鸠天明等人的眼中流出一丝喜色。月虎也是干脆,虽然不知道张黑牛是如何想的,只是执行他的指示向手下的亲兵道:“开城门!”
随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士兵缓缓的将绞木上的绳索缠绕起来,刚刚修复的汉沽城那厚实的大门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吱呀声,一缕阳光从城门的缝隙射了出来。鸠天明众人之众传出了一丝欢声。鸠天明微微一礼,道:“多谢张老板,今日张老板放过一马,他日鸠天明必将相报!”
路遥冷冷的哼了一声。
张黑牛却突然间又向城门上挥了一下手示意月虎将开启城门的动作停下,此时的城门只是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勉强的可以见到外面的景象想要走人那却是妄想。刚刚见到了希望的众人一下子又要跌落到深渊之中,鸠天明的脸色一变道:“张老板这是何意?”
“张某既然已经显示了自己的诚意,那就请鸠当家也显示一下自己的诚意!你这人可以走,但是所有的马车畜力却全部给张某留下!”这也是路遥之前与张黑牛所策划的。
“什么!”鸠天明的脸色一变,看看人群之中的几辆大车以及马匹牲畜之物,道:“虽然汉沽距离隆阳城不过两天的路程,可是这山高路险,没有这代步之物……”
张黑牛大手一挥道:“这些张某不听,只要你们留下这些马车牲畜便已经给了莫大的面子,不要不知道好歹!这些现在汉沽城大有用处,既然张着脚就自己却走,要什么代步之物!”
一个一身华丽却是极为干瘦的老头顿时哭叫道:“张老板你这可是要了老夫的命,老夫年级已高,没有这代步的东西如何能活着走到那隆阳城!”
“对呀!而且我还有好几个女眷,如何能够经受到了这长途跋涉!”
“我老娘八十有三,难道还要她亲自行走!”
顿时间乱成了一团。
张黑牛绝不理会,道:“走就将张某要的东西留下,至于其他的休要再提!张某给你们百数之时考虑,要走要留只在尔等一念之间!”张黑牛的话音一落自然有亲兵立时的大声计数,从一数到一百也只是很短暂的一段时间,在一声声的大喊之中,焦急难耐的情绪瞬间席卷了眼前的众人。
“我留下!”终于有人承受不住了这种压力,没有了车马如何能到隆阳城,他们可不是那些平头百姓,这娇贵的双脚可承受不住这长途跋涉。鸠天明心说你真狠,不过鸠天明那是铁了心不动摇了。一个个人的离去,越发显得鸠天明的孤单。
“鸠当家的,看来你当真是铁了心了!”路遥说道。
“不敢……”鸠天明竟然还是那一脸的从容,道:“只是大家要走的道路不同,这些人意志不坚便随了他们,倒是路先生使得好手段!”
“提起手段比起鸠当家的那路遥还是多多不及!不过鸠当家既然铁了心那就请一路走好!”路遥微微的一拱手。
鸠天明回了一礼,道:“多谢!”眼睛只是死死的注视着张黑牛与路遥两人不在言语。
等待人散的差不多了,张黑牛才又指示城上的月虎开门,放弃了车辆马匹,大量的物品也随之放弃,鸠天明向着两人深深的一礼后带着还残留的近百人走出了这汉沽城门。
远远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失去在远方,月虎与宋平和也来到了张黑牛两人的身边,问道:“就这么的让他们走了!”
“当然不会!”张黑牛没有言语,却是路遥缓缓的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