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将军相貌堂堂,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极为的威武,手中一把大刀,闪闪发亮,身上甲衣沾满的全都是敌人的鲜血,说起话来也是充满了一种威武之气,是一个真正的将军模样,他来到张黑牛的面前,微微拱手以示敬意,方才两相呼应,张黑牛那万人敌的神威展现无疑,这将军瞧得清楚,自然不敢怠慢,而且张黑牛正好是穿了一身改制铠甲,他将张黑牛也视为了一位将军,恭敬道:“将军神威!末将天西城副将殷怀礼见过将军!不知将军尊姓!来自何处?”天西城四方发函求助,张黑牛却是第一批来到,而且没有打着旗号,殷怀礼因此有这一问。
张黑牛只是点了点头,道:“在下姓张……”
“张将军!”殷怀礼立即的恭敬一叫。
“适逢突然,凑巧而已……我们要进城休息一下,准备继续上路!”张黑牛说道,并不想说出自己的来历。此时赵一合等人骑着挂满了人头的战马向张黑牛靠拢了过来,剩下来的善后工作自然有天西城的人负责。
“难道张将军不是接到了我们天西城的求援书?”殷怀礼奇怪的问道,张黑年身上的铠甲明显不符合制式,但是他身后的诸骑却是实打实的官军人马。
“得到了……只是另有要事!”张黑牛的脑筋一转,他只是缺乏常识,但是并不缺乏智慧。
“另有要事?不知道张将军从何方过来,是否自那一线天方向?”殷怀礼见张黑牛的部众明显的不足数,只有少少的数十骑感到十分的奇怪,尽管这些人战斗力超强。
“正是!”张黑牛应道。
“那么是否遭遇到了山贼的伏击?”殷怀礼显然知道山贼们在一线天设防。
“是的!”张黑牛确定道,这是事实。
“哦……原来如此!”殷怀礼似乎是有了合理的解释,一线天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
,这张黑牛尽管武勇无双,想要平安通过也是千难万难,人马折损自然严重,但是这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能自没有防备的山贼军后方一击得手,取得这场大战的制胜转机。
张黑牛心说,怎么回事你就明白了!
“久战之后,张将军以及诸部定然是疲倦不堪,还请赶快入城,洗刷一番,由我天西城好好的款待一番!”殷怀礼极为的热情,道:“幸亏张将军之助,免除了我天西城这次大劫,天西城上下无不感激涕零!万万不要客气,张将军损失的军姿部众,天西城一定会想方设法为张黑牛补上!”
张黑牛想了想,最近沿途却是没有好好的休息一下,当然张黑牛是不感到有丝毫的疲倦,只是以秀娘作为标准,他认为白金月应该也是很累了,是应该让她休息一下,这人倒是热情,张黑牛点点头,道:“劳烦了!”
“张将军万不可如此说!这是我天西城的荣幸!”殷怀礼说道:“那还由我引路!”殷怀礼向着张黑牛又是一礼,将自己的大刀挂在了马环之上,却发现了后面的赵一合,赵一合穿的是正统的制式的将军甲,殷怀礼自然要依循常规打个招呼,殷怀礼向着赵一合微微一礼,道:“不知道这位后面的这位将军是……”
赵一合微微的抬头,露出他沾染着血迹显得有些狰狞的面孔,赵一合望向殷怀礼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手掌微微的紧缩握住了手中的长枪。
“赵一合!”殷怀礼猛
大叫一声,双目赤红,浑身的肌肉刹那间紧绷了起来,他不可思议的死盯着赵一合的面孔,一股说不出的怒火涌上了自己的心头,完全遗忘了自己现在所处何处,大刀自马环之上“叮”的一声弹起,浑身的力量闪电般融汇在双手之间,胯下的战马在其的催动之下猛
跃起,人借马势,马助人力,殷怀礼这一下人马合一,手中的大刀在天空之中划出一道流电,将空气撕裂出赤红的两半,殷怀礼向着赵一合的天灵盖就劈了下去,暴喝道:“赵一合,你竟然还敢出现我的面前!”
赵一合的神情古怪,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手中虽然紧握着长枪,但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电光石火之间,就要被殷怀礼一刀两断。
殷怀礼的属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手中的长枪尖刀齐齐瞄向张黑牛等人,而同时间神子兵也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周不同却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殷怀礼突然暴起,将大刀斩向赵一合的头顶,却是傻了眼。
张黑牛将手中的长枪一横,单手随意的在殷怀礼的急速挥下,仿佛要将铁石斩开的一刀拦住,枪尖在刀柄之下微微的一个弹跳,殷怀礼那力道无比狂猛的一刀已经化为乌有,大刀停在张黑牛的长枪之
也不能下去分毫。
“啊!”殷怀礼一声狂叫,意识到张黑牛的强大,也从方才的怒意之中清醒过来,连人带马向后一退,神情极为的古怪,望向赵一合的眼睛中充满了包括了愤怒,悔恨,杀戮,疯狂与失望。
“张将军,是末将失礼了!”殷怀礼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向张黑牛道:“张将军率部来救天西城,末将感谢无比,方才末将公私不分,是末将之错!末将会自请军法,不过贵部赵一合却是与末将有点恩怨,私下里还希望张将军不要阻拦!”
赵一合还是刚才的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成为神子兵之后,赵一合已经将往事视作了一段他人的经历,可是现在竟然出现了痛苦的挣扎,记忆渐渐的回复了身体。
“怕是不能为张将军引路了,末将突遭此变已无法胜任!”赵一合显然心里充满了无满的念头无法整合,整个人极为的慌乱,他指了一名手下,自己却拍马离开。
张黑牛此时却突然开口,道:“有什么恩怨不妨一说,张某为你主持公道!”张黑牛说出此话,却是在奇怪赵一合的反应,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引起了赵一合心中的挣扎。
殷怀礼犹豫了一下,却又摇了摇头,道:“请恕末将无礼,此事有难言之隐,末将无法明说!张将军还是询问贵部吧,他比末将知道的清楚!”殷怀礼的身影消失在了城门之中,被制定的一个亲兵来到了张黑牛的面前,道:“张将军,请随属下入城!”
“不妨!等等,还有人来!”张黑牛摇了摇手,隐藏在远处的马车队缓缓的出现在方才的战场之上,几个护卫扫清了前面的障碍,向张黑牛等人驶来。
“这些是?”亲兵不明白问。
“家眷!”张黑牛随口答道,亲兵却是大晕其头,大秋朝军法严明,将士在外不得私带家眷,这位将军怎么?
“赵一合!”张黑牛叫了一声赵一合的名字,只是这三个字中却是暗带了一股强大的真气重重的冲击了一下赵一合的神识,令赵一合清醒了过来。
“末将在!”赵一合答道。
“刚才是怎么回事?”张黑牛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情令赵一合如此的反常。
“这个人我以前认识……只是脑中的记忆逐渐的模糊,很多的事情都记不清楚了!”赵一合用力的摇摇头,露出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苦恼神情。
马车队来到了张黑牛等人的面前,白金月自其中露出了自己的俏脸,担心的望了望张黑牛,仔细的打量了一圈,身上除了有些不合身的铠甲被张黑牛在战斗的时候崩裂了以外,其他的没有什么,甚至连呼吸都没有改变。反而是后面的赵一合等人极端的恐怖,的确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厮杀,而且战马上挂满了人头,种种可怕的死相在人头上显现出来,鲜血直流,令人胆颤心寒。
“张大哥……你没事吧?”白金月问道。
“没事!我们到天西城里好好的休息一下,然后接着上路!”张黑牛说道。
“嗯!”白金月应了一声。
此时,才在亲兵的引路之下进入了天西城,里面却早有天西城的城主等候多时了,初见张黑牛也是一惊,在城墙见到张黑牛的神威,现在面对面才更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威慑,这个城主一身的黑灰,腰间还带着一把制式长刀,显然是一同参加过城池的防御,人长的也是精明干练,望见张黑牛急忙的相迎,看到赵一合却是一脸的厌恶。
天西城经营的也算繁荣,看来这个城主是下了力气,不象汉沽城城主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路上的民众见到了其也是多打招呼,笑脸相迎。
他将众人安排到了城主府中,令众人先漱洗一番,见到白金月虽然奇怪,但是也没说什么,毕竟张黑牛是自己的大恩人,这些事情不必小题大做。见到随行的被赵一合以及诸多的步卒,却是可惜,为过一线天看来是损失惨重了。
众人一阵漱洗,都是浑身的舒爽,早有亲兵等候多时,请诸人去参加城主专门筹办的庆功大宴,当然主次有分,张黑牛等人自然那是请去了与城主共饮,小兵级的只有在外边的大场之上痛喝。
宴会之上城主连连表达自己的感谢,向张黑牛不断的敬酒,张黑牛来者不拒,这气氛正是达到了最鼎盛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尖锐的女声,道:“赵一合,你这狗东西,给我滚出来!”嘹亮的女声一下子将场上所有的声音压下,刺入到每一个人的耳中。在场的众人闻言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