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金华县镇狱司的一员了。”
小旗官将一套衣物、一块令牌以及一柄长刀交给面前之人。
“好的,多谢王长官。”余景说道。
小旗官似乎嘴角抽了一下:“今后你叫我头儿便是,穿上这身衣服大家就都是兄弟了。”
又嘱咐了几句,这位王头儿才从这处小院子中离去,走的飞快好似背后有什么吃人的恶鬼般。
余景将令牌揣入怀中,衣服和刀放在一旁的石桌上。
来到水缸前不由无语,这是什么事儿啊!
只见水面中是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眉毛如刀,眼光似电,张嘴似血盆,呲牙如锯齿,加上一嘴的胡茬,明明是人却吓人。
单独将眼睛鼻子嘴巴拿出来都是符合相书上的福厚德深之辈,但聚在一起偏偏看起来穷凶极恶,加上一米八几的身高在这个平均身高不足一米六的时代更是骇人。
“哎,我这与计春华老师也不搭边啊......”
余景并非这个世界的人,原来是在一个名叫华夏的国家,是春风下长大的少年。
但自小因为生的凶悍导致别的小朋友不怎么敢与他玩,老师同学更是畏之如虎,上课从不敢点名,也没人敢催他交作业,虽然每次都按时完成了。
父母从来不担心校园暴力。
长大后,每次进入火车站、银行都得被盘问个三五次才行,身份证从没离过身。
我虽然长得凶,但我是好人啊!
余景完全不明白,自己明明长得也不丑,感觉还可以,为啥所有人都畏惧他?
他想不明白,晚自习下课后走在马路上一失神,只觉一股巨力袭来便重生到了这个世界。
据捡到他的老余头说自己当时大约一岁左右,赤身裸体的趴在大树下,而当了一辈子光棍的老余头便将他捡了回来,当做孙儿抚养长大。
余景也无所谓,不就是重生穿越吗,见得多了。
但随着年纪越来越大,那张脸怎么那么熟悉呢?
与前世一毛一样!
老余头本来是个打铁匠,平日里给街坊邻居打些锄头、镰刀之类的过活,家境倒也不差。
余景年龄大后便跟在他身边学习打铁,原本这一条街上有些地痞经常四处索要几个铜板,大家不想惹事大都会给,而在来到老余头的铁铺后,那些地痞流氓不但不敢索要好处还会给上孝敬,全凭余景一张脸。
按照老爷子生前说的,你这小子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人,左眼上那条疤少说就是三条人命!
其实这是余景小时候玩飞刀划着的。
这让余景一直怀疑自己穿越来的金手指不会是自带凶相吧?
年前,老余头走了,七十一岁,无病无痛,算是寿终正寝了。
而他名下的这一处小院子以及南大街上的一处铁匠铺都归了余景,本以为短时间内他会过着与老爷子一样打铁的生活,直到昨日巡街的王头儿一眼瞥见了他。
当即一口咬定,这就是我们镇狱司需要的人才!
在禀报上级后,余景便被招入了镇狱司当中。
“算了,镇狱司好歹也是公家饭,前世多少人想进入体质内啊,只是这镇狱司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监狱吗?”
余景虽然一直都在了解这个世界,但受限于底层身份,根本无法接触到那些真正的隐秘。
比如他知道如今的朝廷国号为明,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老朱家,但后来打听到皇族并不姓朱,而大明已经历经八百个春秋,这便让他很疑惑了。
前朝也不是蒙元,而是国号为虞,再往前是唐,至于再前就不知道了,但是传说中的诸多神话却有诸多相似,什么天庭地府等。
“算了,明日就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了,纠结作甚!”
哪怕是龙潭虎穴他也没甚怕的,从来都是别人怕他。
翌日,卯时一刻余景便起了床。
三月份的天色还是一片灰蒙蒙的,穿好一身精简的短打来到院中,从水缸中掬起一捧凉水提神。
随后便从角落里提起两个石锁,双手平举扎着马步,稳稳当当的。
这两个石锁每一个都有百斤之重!
打铁自然要力气足,而且只有强健的身体才能让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多一丝安全感,因此这十八年来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从未停止过锻炼。
单论力气,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大,只是隔壁郑屠夫曾经宰杀一头发狂的肥猪时一个不慎跑了出来,被他一个人轻松按住。
半个时辰后,余景身上便出了一层细汗,见时间差不多了当即便手一松。
砰!砰!
地面顿时被砸了两个坑。
活动活动了身躯,舒展经络后便直接脱下衣物舀起水来冲洗身躯。
一番洗漱后换上王头儿送来的衣物,跨上长刀,带上令牌,锁好门后便向着县北边城中心的镇狱司前去报道。
这制服长刀颇有些神似前世在电视上看的飞鱼服和绣春刀,只不过这衣服上的花纹似乎是某种凶狠的异兽,余景穿上这一身衣物看起来更加的吓人,好似人形凶兽一般。
沿途路人见到后纷纷退避三舍。
“老羊,来十个羊肉馅儿的包子,再来十个牛肉馅儿的!”余景冲着一处卖早点的铺子扯开嗓子喝道。
“哎哟我的祖宗哎,小点儿声,我这哪儿有牛肉啊,只有羊肉,只不过味道淡了一些。”老板熟练的一边用油纸包好包子一边狡辩道。
“恭喜景哥儿了,以后也能吃公家饭了,咱也没什么送的,这二十个包子当老哥的贺礼了。”
余景接过包子笑道:“敞亮!多谢了。”
一边吃着包子一边闲逛,不过多时便经过了县衙门口,而镇狱司便在县衙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倒是有些隐秘。
百姓经过时几乎都是远远的避开此处,仿佛当中有什么吃人的怪物一般。
余景则大大咧咧的踏入巷子中,两侧的高墙都堪比城墙了,将阳光遮挡住了故此看起来十分阴冷。
不多时,一座衙门便迎入眼帘,门前摆放着两座石雕,与制服上的异兽十分相像。
“老人家,我是新来报道的镇狱卫。”余景将令牌递给门房道。
门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似乎有些老眼昏花,借着一旁的烛火才勉强看清令牌上的字迹。
哆嗦着道:“原来是王猛那小子的麾下,去丁字三号房报道吧。”
“多谢老人家。”
余景拿回令牌这才踏入了镇狱司大门当中。
门房从一旁拿出烟杆猛嘬了几口才平复了些心情。
“他奶奶的,王猛那混小子招这么个凶神转世进来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