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慢。
山羊老爹早已经拍着自己的肚子回他的铁匠铺去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吃食的客人也越来越少。就在太阳有一半已经消失在大漠尽头的时候,人终于是走光了,范舒在这个时候已经清点起了这一日的收入。
“薛姑娘呢?”范舒收好清点好的钱币,挽起了袖子,打算开始做饭:“一个下午都没看见她哩,去哪了?”
“后院那。”红一叶指了指身后:“晚饭我来做吧,你去教教她,照这么练下去,就算是把手骨头给抽断了,也未必有什么进步。”
范舒这时也透过了后院入口的那块布纱看见了薛言**鞭子的模样:“二爷,既然你想教她,那就直说啊,何必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呢?”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红一叶不耐烦地挥手示意范舒,自己也起身走进了厨房。
范舒呵呵笑了起来,随后也走向了后院。
“啪!”
黑色的蛇骨鞭狠狠抽打在地面上,却只是击得四周的尘土飞扬,什么也没变化。
正当她要继续抽下的时候,却被范舒的一只手给拦了下来。
“你想废了自己的手么?”范舒说着,拉起了薛言握着鞭子的手:“瞧瞧,妹妹这么漂亮的一只手,要是没了的话,多可惜?”
薛言紧紧攥着手里的鞭子,没说话。
“我来教你吧,”她说着,接过了薛言手里的骨鞭:“鞭子啊,不是大刀大枪的,有蛮力就行。使鞭的,靠的是你手腕的巧劲!”
范舒一边说着,她的手腕“咻”地一抖,软垂在地上的鞭子顿时来了精神一样,鞭身猛一抽,与在红一叶手中无异的炸出了清脆的气爆。
“这样么?”
薛言口中轻轻念了一句,忽然一把夺过了鞭子。
正当她要有样学样的时候,范舒却捏住了她的手——
“啊!”
她吃疼唤了一声。
范舒捏的是她那只有些肿大的手臂,由于一个下午练下来,平时本来就没怎么锻炼过的手臂终究是有些受不了了。
“要练可以,不过要等你这个外伤好了以后。”范舒捏了捏薛言的脸,两人亲得好似一对真的姐妹那样:“先回房间,我给你擦擦药。这几日别学着用鞭了,手不要太用力,我先教你一套步伐罢……”
回到房间后,范舒取来了一瓶红色的小药水。盖子打开后,顿时散发出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莫以为它抽,治起外伤,快着哩……”
范舒先是往自己手上倒了一些,双手合十搓匀了,才又抹在了薛言红肿的手臂上。
感觉上去,热热的,却又有些冰凉,很舒服。
“带会呢,药效发挥的时候,会是火烧火燎一样的痛,你要忍着点。要实在受不了呢,就拧一条冷水毛巾轻轻擦一擦,要小心,别把药给擦掉了……”
从头到尾,都是范舒在说,薛言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至多是问到她的时候,这才是“恩”或是“啊”得应声回了一下。
厨房内。
白色的烟气缭绕,红一叶有些受不了地揩了揩他的鼻子。
上面都是水,也不知是汗还是热气蒸的。
“好久没自己做顿象样的饭了啊……弄什么好?馒头……我再煮碗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