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受过封赏之后,个个高兴的嘴巴都咧到耳朵根儿了,这跟随大军出征,说是打仗,结果还没摆开阵型呢,战争就结束了,真是开天辟地、谢天谢地;
正当杜子腾在哪嘀咕呢,石头直接从后面朝着他的屁G上踢了一脚呵斥道:“你小子因为啥受封的?没有大哥,能有你什么事?别特么在哪谢天谢地开天辟地的,要谢也是谢大哥才对!”
石头说完之后,不光杜子腾,就连这程破奴和另外几位校尉也都对着赵武行礼答谢;
开什么玩笑,自己这功劳跟特么白捡来的有什么区别,骑着马去乌桓地界旅游了一圈,公费吃喝,回来还受到封赏,还有比这个更让人兴奋的没事吗?
出了承明殿,程破奴与赵武等人分别,回去整顿大军去了,毕竟这大军刚刚出征回朝,需要安顿很多事情,这样的繁琐之事,范明友懒得去干,赵武也不懂如何安排这些汉朝时期的大军,如果是现代的军队,他倒是乐意效劳;
最后这光荣的差事,只能交予程破奴去做了,首先他带兵治军有经验,再有他对军营之内的事情,都摸的门清,事无巨细,都了然于胸,所以他去在合适不过了。
最后只剩下了赵武和石头加杜子腾三人,赵武是没有家,更没有家人,唯一有一个未婚妻吧,还远在上谷郡;
石头在这长安城内也没有家,一直在军营中摸爬滚打多少年了,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唯一有家的杜子腾,压根就不回去,正好这次立功受封,正在春风得意马蹄疾之时,回去岂不是扫了他的兴致,于是就跟着赵武和石头一起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知不觉三人来到了未央宫内的掖庭所在地,到了门口,远远看见有不少的宫女和宦者在里面织布、洗衣服、染布,在哪忙着做活;
看到这,赵武忽然想起来了,这刘病已还在这里呢,自己好歹也是人家的师父,功夫没教多少,实在是对不起师父这个词啊!
于是赵武带着石头和杜子腾,漫步来到了里面;
快到了掖庭令张贺的房屋之时,听得里面有人在面红耳赤的吵架,赵武一听就觉得奇怪了,这是什么个情况?
来到里面一看,只见张贺在哪挽着大袖,高举着右手,食指在那指着一个人的鼻子训话,被他训的人低着头红着脸,也时不时的回上两句;
赵武就纳闷了,这张贺老好人一个,咋今天还发这么大的火了?是属下人犯什么错了不成?
来到近前向着张贺作揖问安道:“张大人何事如此愤怒啊?有事慢慢说不成吗?何必动如此大的肝火,小心气大伤身啊!”
发火太投入的张贺竟然没注意到有人进来了,直到听见赵武向他问好,才回过神来;
顿时又是吃惊又是惊喜的表情,看的赵武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是咋了?看到自己到底是欢迎啊还是……
张贺说道:“赵武啊,你可回来了,你老评评理,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张贺以势压人!”
对面被张贺指着鼻子数落的人也来了精神头,向着赵武看了过来,似乎想要看看这赵武有什么说法。
赵武把张贺拉着做到了椅子上之后,倒了一碗水端了过来,递给了张贺,说道:“我说张老哥哥,你这遇到什么事情了啊?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气?说来听听,让小弟帮你分析分析!”
张贺喝了一口水之后,又深深的叹了口气,指着被他数落的那个人说道:“就是他,这个言而无信的家伙,前日我与他在一起喝酒,跟他商量好了他女儿的婚事,结果回去之后,他又返回了,他……”
赵武赶忙对着张贺压压手道:“不急不急,老哥慢慢说,”
张贺接着说道:“病已这孩子,从小就跟着我,虽说是罪太子之孙,但是也是皇族血脉啊,虽然宗正只承认他的出身,没给他名分,但是等他长大行冠礼之后i,最次的不得弄个关内侯的爵位吗?”
赵武心里笑道:“您张贺老哥还真不说大话,这关内侯在别人看来,刘病已无疑是痴人说梦了,但是历史的发展,让这位最太子的后人,荣登九五之尊宝座,但是自己却是不能透露的,毕竟当今皇帝健在啊!”
对面那人开口说道:“张老哥你这也不能全怪我啊,本来咱俩说好的,我是同意了,虽说是酒后之言,但是我也不是那言而无信之人啊,只是……只是……”
赵武接话道:“只是什么呢?老哥您也慢慢说,不着急!”
“只是我那妇人,他死活不同意啊,说病已这孩子只有皇族的出身,却没有爵位,又没有钱,说我们女儿平君跟了他之后,只能一辈子受苦受穷了!”
听到这里,张贺又气上心来,对着他吼道:“许光汉啊许光汉,你这样的话都能说得出口,你家中到底是你做主,还是你那个老婆做主啊!啊?气死我了,你……你……”
赵武听到这里,顿时明白个所以然了,原来眼前老实巴交的这位,竟然是许光汉,许平君的父亲。
赵武对着许光汉说道:“我说许老哥,这病已的出身没有问题,行过冠礼之后,按照汉家礼制,他这武帝的皇曾孙,难道封个关内侯还有什么难度不成吗?你为什么就返回这门亲事了呢?”
张贺这时又来上劲了,说道:“本来我请他喝酒,好吃好喝的当时答应的挺痛快,没想到,回去之后跟他老婆一说,就不行了,真是……气死我了!他竟然来跟我说,他老婆要聘礼,要钱,少于五百缗(一缗=一贯钱)免谈,找老弟你说气人不气人!”
赵武听到这里,也不觉牙碜的慌,这未来皇帝的丈母娘真这么喜欢钱?应该不至于吧,不过目前还是得把眼前这一关给过去再说吧;
赵武说道:“张老哥你也别生气了,多大个事啊,不就是钱吗,好说好说,我来想办法,你消消气吧!”
张贺说道:“赵老弟啊,这五百贯钱可不是个小数啊,我这上哪去弄那么多钱啊,虽说我在这宫内当这个掖庭令,但是我的俸禄一个月也就十来贯,平时还要供着病已读书,这所剩无多,我……”
许光汉在哪唉声叹气的说道:“其实也怪我,就没跟我老婆强硬一点,这件事要不我回去在跟她商量商量,实在不行,我就休了他,咋说也不能把这门婚事给搅黄了啊!”
赵武对着许光汉说道:“许老哥啊,你也不必如此,钱的事,包在我身上,你回去跟你夫人商量商量,给我些时日,最多十天,我就把这聘礼的钱,如数奉上,可好啊?”
一听这话,张贺顿时就不干了,激动的站了起来说道:“不行,哪能什么事都依着他家妇人的话,这成何体统了,再说了,他家女儿命格不好,之前订婚许配给了人家,结果还未过门,就给人克死了,都说他女儿命犯“天煞孤星”啊,大不了我把我自己的女儿嫁给病已,总不至于让病已打光棍!”
赵武这脸颊上的汗水当时就流下来了,后面的石头和杜子腾在哪忍着笑,一只手捂着嘴巴一只手捂着肚子,浑身哆嗦着,硬憋着不出声;
这两位老哥也真是的,尤其是这张贺,连“天煞孤星”都整出来了;
赵武把许光汉也拉着坐到椅子上,让石头给他也倒了一碗水;
说道:“二位老哥既然都有心促成这门婚事,那就听我安排,聘礼照旧,怎么着也不能扫了你家夫人的兴不是,对吧许老哥?”
许光汉在哪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尴尬不已,喝了口水掩饰下自己的尴尬后,说道:“其实这“天煞孤星”纯属谣传啊,本来我家平君是许配给了欧候氏的公子欧候文,但是在诚婚前,这欧候文得了急症,不治而亡,这如何能赖上我家平君啊,你说是不是啊赵老弟?”
赵武忙陪衬着说道:“许老哥此言有理,那来的什么“天煞孤星”,都是扯淡,既然你们二位都同意,那就这么定了,其他的事,我来办,你们老哥俩就在这好好休息休息吧,这吵架也吵累了吧,哈哈哈……”
张贺与许光汉俩人对视之后,尴尬的相对一笑;
正好此时,刘病已读完书回来了,进到屋内,看到了赵武,直接就下跪向赵武行师徒礼;
赵武赶忙把他扶了起来道:“为师不是说过吗!我们师徒不用这些凡俗之礼,你怎么忘了!”
刘病已道:“先生说过,儒家尊师重道,对待师父就应该有相应的礼节,这都是先生说的啊!”
赵武捂着额头呻吟道:“这什么情况,这堂堂的汉宣帝刘病已,以儒家为辅,法家为主的大汉皇帝,怎么这么崇拜起儒家了,这样可不行啊!以后得多开导开导他!”
刘病已看着许光汉也在这里,对着赵武说道:“师父,他家女儿说要许配给我当老婆,但是又要很多聘礼钱,我拿不出,怎么办啊?但是我还是想娶他女儿,他女儿长得很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