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虽然不能体会他的这种心情,但我认为这应该也是属于他的一种自我保护了吧。
就比如,不用心去交朋友,就不用看着朋友死在自己的眼前。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显示五点多了,但是眼下天还大亮。
通过我的经验来看,这应该是下午。
所以我又将我的手表调整到了下午的一点半左右的样子,我只能通过不断的实验来判断一个大概的时间。
不用来计时,也只是判断白天黑夜,以及什么时间段里该做什么事情而已。
木蓝特这人对于作战有关的事情一向很严谨。
因为他每次看到我调时间,都会凑过来和我对时,然后再去和解传波以及苏安莹对时。
不过这在我看来也是一个很好的习惯。
“我说你个洋鬼子,别光顾着吃,前面到底怎么样?这河道也没有变窄,这水流为什么那么急啊?”
解传波用脚蹬了蹬木蓝特,然后就很不礼貌的问了一句。
木蓝特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被我的一杯热水给打断,连忙咽掉嘴里的饼干,然后就回答道。
“噢,前面的河道有一个分叉。”
“有一条大概两米宽的分流,是流进了一个山体的洞穴里。”
“我找来石头探了探,那洞是垂直往下的,我们往前走的时候需要避免这些。”
“但是顺着主河道继续往前的话,河水会变得缓和很多,但是河道仍旧没有变宽。”
“我推测很可能是一部分水流流进了黑洞,或者说是继续往前河道会变窄,所以河水堆积在这里导致流速变缓。”
我听后点了点头,赶紧在自己绘画的地图上做上了标记。
我认为只要在桃水没有改道的情况下,保证是往西前行那一定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指北针在这里是正常使用的,而这里的太阳也是从东边升起,向西边落下。
当然了,这方向其实和时间是一样的,只不过是人类的定义。
就像是古卷的作者,他能提到东西南北,那相对于那时候的技术,那一定也是按照太阳的东升西落来定义的。
所以说,所谓的东西南北的定义,不一定这里的西边和外面的西边谁是真正的西边。
但是能有一个确定并且固定方向的方法,那就是合理的。
一路往西,我们大概又行走了两天的路程。
终于,木筏搁浅,我们陷入了一片沙石之中。
这里的变得十分宽阔,放眼望去全部都是沙子,而这些沙子上面却有着一层浅浅的河水。
因为太宽广的原因,我们甚至已经看不到河水的流动。
就像是雨林中的沼泽地,只不过脚底下的淤泥变成了黄沙。
如果没猜错,单纯从外表来判断的话,这里就是流沙应该没错了。
不过这和我印象中的是不同的,我以为的流沙是干枯的沙漠,而流沙就是沙漠之中可以陷人的沙子。
但没想到不知几时,这里的沙子上面有了一层浅浅的河水。
脚踩在沙子上,松松软软,但是并不会往下陷入太深。
顶多能陷个四五公分,而水也顶多蔓延在脚腕的位置。
但是这里的水是真的很清澈很清澈。
就像是洗净的沙子铺在鱼缸里,尽管走在里面,依旧不会变得十分浑浊。
也像是海边的沙滩,尽管变得浑浊,但往往也只是几秒或者十几秒的功夫里,沙子再次沉淀,水面再次变得清澈。
这可以看得出,原本藏在沙子里的泥土,其实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冲刷殆尽。
我弯腰抓了一把捏在手心,沙子很细腻,如同海沙,但更像是黄河边的细沙。
因为黄河边的细沙,摸着更舒服,抓在手里,就像是时间,总会在指缝里流逝。
而一望无际的这里,就像是一面镜子,实在是漂亮的很。
很少的树木让这里显得孤零零,有些伤感。
“千金,接下来怎么走?”
苏安莹率先向我提出问题,我也只能收回好奇,用指北针看着方向,然后确定了西方。
“古卷上说是,到达流沙以后,二百里至蠃母之山。”
我刚说完,一直在低头玩水的解传波却猛地一抬头就看向了我:“怎么着?就这么一个地方还要走二百里地啊?”
“那特酿的这脚丫子不都给泡窝囊了吗?”
泡窝囊,其实也是一句方言,大致意思就是泡肿胀了,泡坏了。
我皱了皱眉,然后开始解释道:“你没觉得咱们这几天走的还是比较快的吗?”
我这话刚说完,解传波却一甩胳膊回道:“快个屁,早知道这钱这么难赚,我早就不来了。”
“苏大小姐,您得加钱啊。”
我白了解传波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是这样,这古卷用的是小篆,应该是来自于先秦。”
“那个时候,一里路要比我们现在用的是要少上很多的。”
我这话刚刚落下,解传波那暗淡的眼神立刻又变得亮了起来:“真的?那能短多少?”
我吸了吸鼻子,然后回道:“这一路上我也大体验证了一下,和我们现在一些学家证实的数据是差不多的。”
“商周的时候嘛,大概一里路在四百来米,不到四百一。”
“而秦汉的时候一里路在四百一十多点儿,四百一十五左右吧。”
“所以这本古卷不管是在先秦还是秦一统以后。一里路大概都在四百米左右...二百里的话倒是能省下不少路程呢。”
我解释道这里,解传波才稍微满意的点了点头:“那这么说还行...你说这古人也真是的,要是一里路弄个一二百米多好...”
我皱眉看了解传波一眼:“你倒是知足吧,你放在明清的时候,一里路的长度十五百七八十米呢...”
也许十我和解传波的谈话实在有意思,苏安莹因此也被吸引过来。
但很明显她是来打击我俩的:“行了吧你俩。这就算是对于一里路的定义不同,是可变的,那路程却是事实摆在那里的?”
“难不成从山东去坦桑尼亚的路程,可以根据你的计算的单位而改变吗?”
我一听还真是,果然是被解传波绕进去了。
看解传波还要开口辩解,我也提前怼了回去:“没错,那古人就算八一里路的距离当成了零点零零零一毫米,那蠃母山还能直接出现在你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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