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的确是微臣同大燕太子的通信,只是臣不明白,为何台子会知晓得如此清楚。”
沈北山对着皇帝淡淡的说了一句。
仿佛和大燕太子传信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父皇,儿臣不止,儿臣真的不清楚,如今正在和谈。”
谢景卓跪在地上,后背一阵冷汗,身上的伤似乎更疼了。
同时边上的东宫属卫都不是很明白。
沈北山明明已经承认和大燕太子通信,那不就是在行通敌之事吗?
为何陛下没有丝毫怪罪之意。
而太子则是满脸惊慌。
“事未成就,如何宣之于口。”
皇帝淡淡的说了一句,看着太子,心中忽然感觉到了一些无奈。
他身为帝王夙夜忧叹,尽心为国,不敢懈怠,自认为心计才华都不缺少,为何生出来的儿子,却是这般模样。
难道真的是他对谢景卓缺少陪伴了。
“这封信是朕写的,交由镇北侯,让他同大燕太子周旋,商讨和谈之事,为燕国争取到更多的利益。”
那看这样的情况,皇帝就是根本就没有相信过镇北侯会做出通敌叛国的事情。
“谢景卓,朕来告诉你,就算你做出了通敌叛国的事情,沈北山也做不出来的,通敌叛国这四个字用在沈家的身上,你就是在羞辱他们。”
皇帝语气越发深沉了,看着谢景卓,眼中全都是不满。
“父皇,是儿臣冲动了,儿臣知错。”
谢景卓心中后悔,为何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就这么冲动的带人围了镇北侯府。
“你不是冲动了,你是心思歪了,镇北侯府的事情你如何知道,又如何知道镇北侯的书房中有这样一封书信,太子,你的手伸得很长啊。”
皇帝没有多愤怒,脸色看起来很是平静的样子,可就是这般模样,才能证明皇帝心中的愤怒。
“什么事情都没有弄清楚,就让你的人围了镇北侯府,你真当如今这天下是你做主吗?”
后面的一句话就有重了,谢景卓立即跪在地上,以头抢地,他感觉到害怕了。
也觉得自己这次好像是被人算计了。
那个幕僚如此信誓旦旦的对着自己说,此时却出了这样的大纰漏,说不定就是他故意的。
“陛下,刚才大门前,太子如此作为,实在是置我侯府于水深火热之中,还请陛下明鉴,还我侯府公道。”
沈晚当先站出来对着皇帝说了一句。
“胡闹,退下。”
沈北山怒斥了一句沈晚,沈晚却不退,仍旧目光凛然的看着皇帝。
“等下朕会换掉东宫属卫,至于太子,暂时就不要管上朝了,朝中的事情也不要管了,先在府中养伤吧。”
看了一眼沈晚,皇帝终于开口。
沈晚如此女子,必定是一个贤内助,可是帮助谢景卓。
可惜谢景卓却如此糊涂。
“父皇..”
谢景卓张大嘴巴说了一句,皇帝这是要剪掉他的羽翼,这比打他的板子还让他感觉到难受。
陈安带领的一千东宫属卫,可是谢景卓最为信任的人。
若是这些人被换掉了,那谢景卓的身边可就没有了那么多的可信之人啊。
而陈安心头一阵绝望。
果然如此,之前沈晚的提醒是没错的。
做出了如此大的错事,太子没有受到多少的责罚,但是他作为东宫属卫的统领, 怕是躲不过去了。
“等会出去,朕会亲自说明你镇北侯府是无辜的。”
皇帝又怕沈晚不相信似的,说了一句。
“多谢陛下体恤,只是如今这事情已经闹成这样了,那这和燕国太子周旋的事情,臣就不适合参与了。”
沈北山顺势将书信交给了皇帝,语气恭敬至极。
但是沈晚却觉得自己父亲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终于将这桩差事给甩出去了。
“太子,这是你的错,你是错怪了镇北侯府,而且还围了镇北侯府,做错了事情就是要道歉的,为了让黎民百姓相信你的诚意,你便在镇北侯府的大门口同沈家道歉。”
皇帝并非似乎提议,而是命令。
无论谢景卓愿不愿意,都要在镇北侯府的面前冲着沈北山道歉。
“是孤属下闭塞,消息有误,冤枉了镇北侯,都是孤的错,还请镇北侯不要见怪。”
大门口,谢景卓彬彬有礼的朝着沈北山道歉。
“太子殿下严重了,只是日后行事须的更加稳重。”
沈北山看着谢景卓,心中叹气,带着说教一般的语气好心提醒着。
“多谢镇北侯府提醒,孤记住了。”
之后谢景卓就带着人随皇帝一起离开了,只是在走的时候,狠狠的瞪了沈晚一眼。
而沈晚则是回之一笑。
只是皇帝在临走的时候,则是对着沈北山开口,语气带着浓烈的愧疚之色。
“北山,是朕对不起你,因为婉婉和太子的婚事,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这件事情也的确是太子做错了,侯府可能有不干净的人,你和沈辞清理一下。”
皇帝想的应该是,谢景卓因为想要解除婚约,所以才做出这么多事情来的。
“陛下放心,臣府中的事情会安排好的。”
府中有奸细,或者是别人的眼线,这件事情对侯府来说也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随后皇帝的眼神又放在了沈晚的身上。
“晚晚是一个好孩子,朕就是知道,所以才不愿意晚晚和太子退婚的,但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也说明了,有些事情尤其是缘分不可强求,否则带来的后果,绝对是很严重的,此时朕也想通了,你放心,等过段时间,若是太子还是执意退婚,朕也绝对不会强求了。”
说完这一句之后皇帝离开,沈晚心中哀叹。
皇帝其实心中还是不愿意自己和谢景卓退婚的吧。
沈氏和皇族,婚事才是最大的保障。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侯府大门也观赏之后,沈家一众人的脸色就都阴沉了下来。
沈辞面色凝重严厉的看向了自己的父亲,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
“父亲,难道我们沈氏未来效忠的君王,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