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真卿率四位地卫武者跟随众人向庭院走去,抬台看了眼站在大门前的两名侍者一眼,瞬间心中凛然,这两位白发苍苍而又矍铄健旺的老人,给人一种深不可测感觉,显然是两尊大能,也对连看门的凶兽都是妖王境蛟龙,这里的每一个人岂会是简单之辈!
白发侍者也看见几位周身气血浑厚走来的先天武者,只是微微点点并没多说,柳真卿等人拱手行礼后径自进入庭院。
洞香春的布局,中央一座数十丈高的三层主楼,后面的园林中则隐藏着几十幢精致之极的庭院雅室。
主楼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巍峨巨大,其内陈设更是很有讲究,是聚酒清谈、饮茶交友、传闻论战的场所,也是洞香春的中心。
庭院雅室则是达官贵人和诸子百家势力弟子、列国巨商常住或隐秘聚谈的地方,寻常时日似乎冷冷清清的,然而恰恰这里才是洞香春真正的生财之地。
不过对对柳真卿等人来说,庭院雅室没有多大意义,和绝大部分来洞香春者一样,他是冲着主楼来的。
进入大殿,迎接众人的是一座金色的骨架,高足有十丈,长足有二三十丈,符光流转,光灿灿,一股凶煞气息迎面扑来,震慑人心。
这是一头强大妖兽的骸骨,难得可贵的是完整无暇,全都保存了下来,尤其是骨身上流转的妖兽力量居然没有消失!
梼杌!
这竟然是一头梼杌骨骼,活着时不知道有多强大,但死后那怕被炼成法宝,所散发的凶威依然让人胆战心惊,从那些进入此地的人就可以看出来,这里面不缺大儒,阳神境高手,但是在这是依然不敢放肆!
可想而知这具骨架的强大,但也能变像的看出白氏家族的实力,从骨骼上道纹波动也可知,这应该是一只强大无比傀儡,坐族之宝,竟然陈列在此处镇守此地,这足以说明白氏对洞香春的重礼。
大殿中人潮涌动,来的人太多了,都是诸方势力的强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份都不简单。
能够出入这里的一般都是名门大族,诸子百家势力的弟子,当然也有部分强大的散修!
主楼这座能同时融入上万人的大殿,就是盛名天下,宽阔富丽的论战堂!
此时大殿中原本设有三千张绿玉长案,己经坐满,虽人多,但井然有序,一人一案!
环眼打量了一番这座宽敞明亮而又华贵高雅的大殿,见到大殿中已经没位置!
柳真卿跟四位侍卫装伴的地卫武者,向二楼走去,当他们踩着铜包楼梯上柔软劲韧的红色地毡从容走上二楼时,一名实力不弱的俏丽侍女飘了过来,轻柔问道:“诸位要茶座?或是酒座?”
柳真卿从怀中摸出两枚金饼,扔给了侍女淡淡的回答:“酒座。”
侍女便将他们领到二楼一处临窗的玉案前,边上的待女轻扶着众人在厚软的坐垫上坐好,跟随过来的侍女跪行案前望着柳真卿轻柔问道:“先生,喜欢何酒?“
“杜康血酿。”
侍女莞尔一笑道:“诸位,真雅致之士也!“
“另外上好肉一鼎,烧肉一头“杜康血酿及是上古天皇时期酒仙杜康所酿,虽然贵但是其中蕴含着精粹的天地灵气,每一口都能让人实力精进,少了数日苦修,但是跟列国的灵酒相比这也算是便宜的,不过售价百金依然让柳真卿嘴角抽搐,最后还是要了一坛,不过这一坛对于他们来说足矣,同时淡然开口道!
侍女道:“请诸位稍待。”便飘然而去了。
几人目光落向下方大殿中,充满惊讶,整个大殿内数千余张长案疏落有致的错落着,非但不显拥挤,反而使每张长案都显得是好位置,除非慷慨激昂的说话,否则临座间决不相互影响。
众人不禁暗暗赞叹称奇,正当众人在静心倾听四周的议论时,几位侍女们抬着精美的弥漫肉香的铜鼎和烧制金黄放在玉盘中的肥羊,跟在那名右手高高托着一个铜盘,左手抱着一个考究木桶的雅致侍女飘了过来。
随之侍女示意身后的人捧上弥漫着浓郁肉香的铜鼎,和整只烤制黄金色的肥羊放在几人中间的玉案上,随后退去!
托盘侍女膝行地毡,将铜盘安置在玉案正中,将十斤装的木桶固定在柳真卿左手一个三寸余高的铜座上,然后用一支发亮的铜钥匙塞进桶盖的一个小方孔,只听一声清脆的铜振,桶盖开启,刹那间便酒香四溢!
俏丽的侍女用细长弯曲的木勺从木桶中舀出晶莹剔透宛如鲜红血色的酒来,如一丝丝血线般注进五尊于大殿中铜爵不同的白玉爵中;随后又轻巧的打开鼎盖,将红亮的
方肉盛进一个个玉盘中,柔声问道:“此及大妖境诸犍凶兽蕴含元气最足的腹胸肉,诸位请慢用了。”
说完便飘然离去!
满座锦绣华丽,铜鼎玉盘酒香四溢,真是奢靡这让头一次进入这里的地卫们心中感慨面色有些疑重,这一顿的花销,足够使上千户普通五口之家的百姓过上一年富足生活!
“喝吧!“柳真卿叹了口气,虽然心痛但他必须要舍去这笔钱,与事关国危相比,一千金又算得了什么!
端起案几上的玉爵一饮而尽,其他人也只好举爵,清香浓郁的酒水,从口中柔顺入肚口中回味无穷,但随之一股比烈酒更加的辛辣的感觉在心中升起,灼热的气流如火,在腹中炸开,直冲天灵,瞬间他们的眸光却是变得更加的明亮了。
“晋国复兴,传言手中掌握了数十万大军!“正在柳真卿他们默默品品爵佳酿,美食时,邻座传来议论之声!
对坐的黑衣青年茫然不解的反问:“那个晋国?“
“哈哈,居然还有薛国大商猗垣先生不知道的事情!“黑衣青年对面端坐的身穿红衣中年人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
瞬间先与太子申所遇不愉悦的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不错此正是魏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公子卬!
“还能有那个晋国?“公子不屑的举爵示意道!
“这!“黑衣青年震惊失声,玉爵中的酒水溢出洒满胸怀,却无所察觉!
“晋室徒移,有赵韩在晋室何谈复兴之机,还请丞相为小人解惑?“薛国大商猗垣拱手矜持请教!
公子卬放下玉爵叹息道:“晋室徒移上党,赵窥视韩之上党疆域,遂兵吞数邑,徒移晋室于端氏,而韩复兵伐赵,赵败韩赵于端氏相持,晋国余孽趁机作敌,晋室托困!“
“那赵韩理应派兵伐之,晋自灭?“猗垣越听越不解,公子印顿时面色阴沉,见侍女酌满酒举爵就饮,随后冷笑道:“赵韩两国数次兵败,连上党都落入晋国入手中!“
公子卬非常气恼,但是他不是气恼赵韩废物,而是那整日不可一世蔑视自己的死对头,魏国上将军庞涓!
一想到庞涓他就气得咬牙切齿,自己堂堂魏国丞相应该无比舒畅惬意,但偏偏有一个喜欢处处跟他过不去的死对头,让他事事不顺心!
当然他也不会让庞涓好过,只要庞涓坚持的他必然阻止,三年前灭秦大计是如此,如今伐晋亦是如此,这也让庞涓和太子申愤怒厌恶!
这几日里公子印竭力主张要不废一兵一卒,用经济制裁晋国消耗国力,夺取上党万里疆域,让雄心陡起,决意亲率十万大军伐灭晋国的庞涓险些气得吐血!
看着愤然离去的太子申与庞涓,公子卬心情悦愉的离开王宫,但并没有返回丞相府,而是让家老邀请掌握自已府中一半财源,为自已卖命敛财,行事机密且善解人意的猗垣来诉说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