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后果?该做的事做完了,不走难道留在宫里混吃等死?不过离得近了,他发现他的脸有些红肿,像是被谁打了一拳,看他那凌人的气势,只好顾左右而言他:“王爷你的脸没事吧?”
瞥见她腰间的玉兔不见了,脸色更冷了,她真的,对他半分情意也没有?相处这些天,她一点也不留恋,真的要跟他各不相干?
“从此不必相见?”
啊?她完全忘了她留下的那封信,更想不到她随便写的几句应景的歌词,会把人气炸,此刻她一脸懵懂无知的表情,眨着清澈无辜的大眼睛,让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本王和郡主有过肌肤之亲了,按照大荣律例,今生你只能嫁本王!郡主想不负责,不怕被天下人辱骂?”
“什么!”江安一声暴喝,“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没有!”这要她怎么说,亲过吻过,她也很配合很主动,可看江安的样子,说出来定然不会有好果子吃!
然而那边,沈亦瑾却冷笑一声:“你想不认帐?本王有证据!”
什么证据,不会拉个孩子出来说是她的吧?
只见沈亦瑾指着他嘴角快要愈合的疤说道:“这是郡主咬的!”
他竟然拿伤疤当证据!江安的双眼瞪成了铜铃,拳头捏得咯咯响:“是真的吗?”
江画卿心虚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否认不了,只能点点头。
这下可算捅马蜂窝了,江安照着沈亦瑾的俊脸就要打,沈亦瑾也毫不示弱,用掌去接……
江画卿趁乱闪人,这烂摊子,她收拾不了,还是别杵在这看热闹了,拳脚无眼……
赵青山赶紧上前去劝架,这位可是皇上的弟弟,被打坏了,皇上会降罪的!
“两位别冲动!郡主只是顽劣了些,她跟我也经常开这种玩笑,我只当她是小孩子,哪能当真……”
听了他的劝,两个原本向斗鸡一样的人,把矛头转向了他。
“这种玩笑?”
“经常?”
赵青山点点头,立马就感觉情况不对,两道要杀人的目光朝他射过来。
他只是来劝架的呀,怎么惹到两位王爷了?
可还不等他想明白,一顿拳头就朝他砸来,他只好抱头鼠窜,这两人的身份气势,他不能还手呀!
索性跑出了安南王府,站在门口想了想,实在气不过,朝里面喊道:“我招谁惹谁了啊?”
“你招惹了你不该招惹的人!“两个声音同时给他吼了回来。
"你们要打就打吧,我不劝了,我给你们请大夫去!”
江画卿早就躲到门外来了,她过去拍了拍赵青山的肩,无比同情地说道:“别管了,让他们自己请大夫去,我们找个地方喝两杯压压惊?”
“不不不!郡主还是离我远一些吧!”赵青山像躲瘟疫一样落荒而逃。
留下她一个人在风中凌乱,身后传来打斗声,她一转身,就见沈亦瑾和她爹已经打到门外来了,江安一掌给推向沈亦瑾,那人就趔趔趄趄地朝她撞来。
江画卿伸手扶了他一把,没想到这一扶就被赖上了。沈亦瑾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像没骨头一样。她想推开他,反而被他搂的紧紧的,她往后退,他就跟着往后退,两个人像连体人似的。
“王爷,你站好。这是在大街上,被人看到会说闲话的!”
“本王受伤啦,站不好。”说着反而把她搂的更紧了,别人看到就看到,正好昭告天下,让别人都离她远远的。
江安气急,想动手,又怕伤到女儿,怒声吼道:“成何体统?”
“安南王打伤了本王,又成何体统?”
“既然受伤了,就赶紧进去让大夫瞧瞧!”
天色虽暗,路上还是偶有行人路过,为了女儿名声着想,江安只好让他先进府。
前两天他住的院子还保持着原样,将人扶上床,大夫也来了。
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只是一点皮外伤,根本不碍事,大夫留下一瓶活血祛瘀的药油就走了。
“有劳郡主了,本王手上有伤,不方便。”他示意江画卿给他的脸擦药。
江安将配刀往茶几上重重一拍,茶壶茶杯哐当作响,“我来!”
“不行,安南王手上的茧子像刀一样硬,你上药,本王这张脸怕是要被毁容了!”
“王爷到底想干什么?”江安怒问。
“本王被安南王不问青红皂白的打了一顿,打坏了本王的脸不说,还让本王遍体鳞伤,这伤筋动骨的,怎么说也要休养几个月才能好。”
说话中气十足,人也精神抖擞,哪像伤筋动骨了的样子?这人就是打定注意要碰瓷儿!
江安只好耐着性子,劝道:“王爷是不是忘了皇上交代的事了?您就要离京去各地赈灾,这可是关乎社稷安稳的大事,不能耽搁了。”
“安南王放心,本王这就让人去回禀皇上,本王被安南王打的重伤卧床,要休养几个月,赈灾之事就让别人去做吧。”
“不可!王爷,是我错了,不该贸然跟您动手!”听他那样说,江安心中一急,立刻就熄了火,赈灾是皇上当众下的旨意,要是耽搁了,或者换了人,引起百姓不满,皇上会怪罪谁?当然是他江安啊,打得景王下不了床,不能去办皇上交待的事,他不就是罪魁祸首了嘛?
“大夫看过您的伤并无大碍,您还是赶紧回府,准备准备赈灾的事吧!”
“可本王的脸,不及时上药,如何见人……”语气似是无奈,却带着威胁,同时用眼神示意得上药。
“阿卿,给王爷上药!”江安实在是拿他没办法了。
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感受着柔若无骨的小手,冰冰凉凉地滑过脸颊,心中得意得很,看来今天这顿打没白挨!江画卿在他脸上揉着,动作很轻,到他的肌肤带着灼人的温度,她在心里暗骂妖孽,一个男人的脸,比女人还嫩滑……
“上完药您就走吧,大事要紧!”江安催促。
可他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躺在床上还跷起了二郞腿,“身上的伤无大碍,可本王心里的伤,若无良药,怕是难以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