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
侯府最高兴的莫过于蒋老太太。
蒋老太太得知消息后,既不震惊也不关心孩子从哪儿来的,更不关心孩子的娘亲在哪儿,只知道她有曾孙子啦!
原以为自己这辈子没机会见到曾孙孙了呢。年纪大了,病痛也多了起来,天天数着日子等着嗝屁。
由于侯府遭了祸的因素,家里杵着几个成年的大孙子,还没有一个成亲的,蒋老太太忧心极了,甚至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
今日睡一觉醒来,府中从天而降一个曾孙孙,蒋老太太眉开眼笑,合不拢嘴。
她稀罕这个曾孙孙已有好长一段时日!
她的侯爷孙子太给力啦!
“走,看曾孙孙去。”蒋老太太精神抖擞,迈着蹒跚的步子往门口走去。
“老太太,慢点走,小心摔跤。”王嬷嬷赶忙走上去,搀扶蒋老太太。
“哟,大家都来得挺快的。”蒋青笑着与大厅里的人打招呼。
能不快吗,你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不声不响就抱回来一个儿子,还大手一挥给府中的下人,每人一个一两银子的红包。
他们怎能不赶快过来一探究竟呢。
大房,二房,三房的人都来了,蒋翰一见蒋青进来就跑了上来,歪着头问:“四哥,翰儿是不是升级当叔叔了?”
“嗯,高兴吗?”
“高兴!”
“当叔叔,可得爱护疼爱侄子哦。”
“嗯,翰儿一定会非常非常疼爱侄子。”
“若生,跟你的小叔叔打声招呼。”
“咿呀咿呀。”若生对着蒋翰手舞足蹈。
“哇喔,侄儿好聪明,他真的在跟我打招呼呢。”蒋翰无比兴奋。
“曾孙孙快过来与曾祖母打招呼。”若不是她人老走不快,方才她定会抢在蒋翰的前头,拦截曾孙孙。
蒋老太太一抱上若生就不肯撒手,若生也十分乖巧,任由蒋老太太抱着,圆溜溜的眼睛东张西望,哦哦哦地说个不停,仿若与众人打招呼一般,嘴角流下了一大堆口水,胸前的衣衫都浸湿了。
众人不由自主的都喜欢上了若生,除了坐在蒋老太太旁边的冯夫人。
冯夫人一直板着一张脸,不说一句话,看也不看若生一眼。
蒋老太太高兴了半日,终于发现儿媳妇的不对劲,脸色一沉,道:“大儿媳,你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这是不高兴做祖母了?”
冯夫人嗫嚅道:“儿媳那是不高兴做祖母,只是这孩子来历不明,也不知他的娘亲......”
“呵,若生哪里就来历不明了,他不是青儿的孩子吗,你是脑子进水了,来历不明也说得出口。”蒋老太太厉声呵斥。
“这...”
“这什么这,再说出这种没脑子的话,你就去闭门思过!”气死她了!
大儿媳妇不是一向挺精明的吗,孩子的娘亲管他是谁,只要是蒋家的孩子就得了,计较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做啥。
“是,母亲教训的对。”冯夫人颔首认错。
“祖母,母亲,二叔,三叔,我想今日就让若生进祠堂给祖宗磕头,并且以我嫡长子的身份上族谱。”蒋青郑重道。
“嫡长子?”大厅里顿时一片惊呼声。
“青儿,这你可得想清楚。若生若是嫡长子,以后你娶正妻生的孩子有待如何?引起无谓的争端,恐怕会引起家宅不宁啊!”蒋少江实话实说,他不得不提醒蒋青。
“对啊。”蒋少波也在一旁附和。
“我反对。”冯夫人又冒出头来。
“母亲!此事我已决定。”蒋青强势表态。
“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冯夫人气得声音发颤。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母!”蒋老太太一声怒吼,顿时让冯夫人无所适从,也吓坏了怀中的若生。
若生哇哇哇大哭起来!
“宁玉,若生可能是饿了,抱下去喂奶。”蒋青扬声对着外面的说道。
宁玉踏进屋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微笑着与众人见礼后,抱着若生就出去了,若生一到了宁玉的手中就停止了哭泣。
蒋青强势着要让若生以嫡长子的身份入族谱,除了冯夫人敢明目张胆地说出自己反对意愿,其他人就算想反对也不敢说出来。
二房和三房都不会有过多的反应,毕竟蒋老太太过世后,他们就得从侯府分离出去,另起炉灶。
蒋恪的姨娘,媚娘可是有一肚子的意见,凭什么一个连生他的娘亲都不知是谁的孩子,有资格坐上康平侯府嫡长子的位子。
意味着什么,在场的人没有人不知道。
可是,她意见再多,也不敢说出口。
没身份,没地位,自己生的儿子也不与她同一条心,如今的她只能苟活。
蒋青花了一天的时间,把若生在侯府的地位给定了下来。
腾出了自己住的院子给若生住,他则搬进侯府的主院,原先父亲住的院子。
府中的院落都是等级分明,什么样的身份住什么样规格的院落,都是有规定的。
大功告成后,蒋青松了一口气,若生总算有一个温暖的家。
即将远行的阿姐也能安心的离开。
若生进侯府不到两日,蒋媛留下一封告别信就走了。
蒋青拿着信件看了一遍又一遍,泪眼满眶,望着远方出神,“阿姐,一路平安!以后每一天都要过得幸福快乐!”
官道上,楚巍策马狂奔,奋力追赶前面的马车。
他只不过去看了二师兄一趟,蒋媛就趁机走了,好在他提前与她身边的侍卫打了招呼,若不然追都不知往哪个方向追。
“夫人,楚公子追来了!”小环惊讶道。
蒋媛掀开窗帘,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正急速奔驰过来。
唉,蒋媛叹息一声,那个人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
好好的一个大好青年,咋就死磕在她这颗歪脖子树上呢?
她什么也给不了他!
“媛儿,媛儿。”一声声急切的呼喊声传入耳中。
蒋媛凝目望去,那道身影离她越来越近,近到她好似都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气息。
唉,蒋媛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