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怒而拔刀

“居然是你......”

董千图看着眼前面色熟悉的少年,神情复杂。

周庆元看到在狱中有过一面之缘的白发老人,面对手下探寻的目光,没让他们住手。

“将所有人抓起来,凡是炼血境以上一个都不要放跑。”

董千图见周庆元没有叙旧的打算,握住了身后背着的大刀,唏嘘不已。

“那天在牢内控诉这不公平世道的你,何以变成了朝廷的走狗呢?

难道只是换了个身份位置,你便忘记了自己的初心?太让我失望了。”

董千图眼中厉色一闪,双手挥动大刀,一道巨大的白色刀气已是冲着周庆元挥舞而去。

面对指责,周庆元面无表情,抽刀轻易挡下这凝气境大成强者发出的斩击,淡淡道:

“你不是说了,弱者没有发言的权利,更没有决定的权利。

区区凝气境的我,生存已是不易,如何能改变这天下大势?”

“凝气境,你居然是凝气境......”

董千图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俊俏的少年,心中生出巨大悔意。

他万万没有想到,当初被陈清河关在牢中的少年人,居然还是个习武天才?

世上竟然有这么巧的事?偏偏就是这个被他错过的少年?

如果早知道他会在这么短时间内踏入凝气境,董千图当初又岂会自恃身份,想着要考验这少年一番?

“从我走了以后......在你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行了,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你们还是趁早束手就擒吧。”

周庆元对和眼前的老人叙旧完全没兴趣,对他的想法心情更是不在乎。

他之所以来康城,只是因为想到了这个地方或许会有他想要的炼气功法,甚至是进一步的真气法门。

功法,才是他此行的最大目的,其他的,一概不重要。

“放弃抵抗吧,皇朝并不会伤害你们的。

正相反,你们去了皇城可以享受皇家俸禄,一应修炼资源俱全,只要努力修炼就行了。”

“朝廷会这么好心?恐怕是有其他没有展现的阴谋吗?我呸。”

看着还要反抗的老人,周庆元叹了一口气,劝说道:“就算你自己不想活,也看看这些被擒住的人吧?

你以为伱们的位置是怎么暴露的?看看你的周围吧。”

是啊,我们复兴会的位置如此隐秘,是怎么暴露的?

董千图再定睛看了一眼那些被俘获的教众,他们脸上并没有恐惧愤怒之色,反而透露出的是一种平和姿态。

原来......他们早就想去皇城了?去那個充满歧视和压迫的地方?

再看看眼前的少年郎,如此年轻,便已经达到凝气境。

即使他当初在牢狱内说出那般慷慨激昂之词,如今不还是做了朝廷的走狗?

这天下大势,他区区一个凝气境大成,又真的有能力抵挡吗?

想到这里,老人握着刀柄的手,缓缓松开了。

周庆元恐怕没有想到,他的出现,才是让眼前这个曾经雄心壮志的老人失去反抗之心的关键。

最终,复兴会这一分舵被锦衣卫一网打尽。

凡是年轻的炼血境和年老的凝气境,尽数被安排至武楼学武。

至于其他的?在周庆元的命令之下,就地遣散。

在他看来,这些人不过是乌合之众,只是因为一个两个人聚在一起,本身不具备任何信念,这种改革是不可能成功的。

“大人,清缴这事就交给我们吧。”

“闪开。”

周庆元一手推开拦在眼前的锦衣卫,径直走入这地下书库之中。

其他的他可以不在乎,这些人在清缴的过程中贪墨一些银两他也无所谓。

但是,谁敢贪墨他的秘籍,就是和他作对。

不厌其烦地将所有书册一一整理归纳,周庆元忙了一个时辰才从地下走出,深深吐出一口气。

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也是,一个在野的教会,怎么可能会拥有超出朝廷武楼的底蕴?

这趟算是白来了。

周庆元略有些失望,对那些哄抢着银两的手下毫无抛去视线的欲望,翻身上马。

“收尾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回皇城了。”

看着周庆元毫无眷恋地离去,手底下的人悄悄议论起来:

“周大人作为千户,过得未免也太清贫了,每次这种有好处的事情,他都不参与的。”

“大人年纪轻轻就担任千户,志存高远,岂会看得上这些俗物?”

“哈哈哈哈,看不上好,我就喜欢这些,在周大人手下做事实在是太顺心了。”

......

“停止反抗,念你凝气不易,我不想杀你。”

周庆元看着面前单手护住自己女儿的中年汉子,松开握着刀柄的手。

中年汉子看着周庆元年轻的面容,面色略有些松动,疑惑道:“你们真的不是来杀我们的?”

周庆元还未答话,旁边人已是开口说道:

“我朝现在正是急需人才的时候,杀你做甚?”

中年汉子将信将疑,主要是刚才被周庆元一记斩击打散了全身气力,此刻已没有反抗的能力。

他的女儿依旧被他死死护在身后,隐隐露出的目光充斥着不信任。

周庆元懒得跟他解释,和手下人交代了几句,便提纵上马,径直离开。

这中年汉子已经被他震散了一身内气,短时间内没有反抗能力。

他既已出手解决这个难啃的骨头,别的事情交给手下的人就好了。

有空余的时间,他只想赶紧转化自己体内内气,趁早进入炼气境下一个篇章。

可在走出一段时间后,周庆元却突然调转马头,沿路返回。

他忘记问刚才那中年男人哪来的凝气之法了。

一个在野村夫,居然能够拥有珍贵的凝气法门,或许其中有什么秘辛也说不定。

没曾想到,他仅仅是离开没多久,场间的局势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中年汉子染血的衣襟,俏丽少女梨花带雨的面容,不整的衣衫,满脸淫笑的同僚,都在提醒周庆元这里正发生着什么。

“唰。”

周庆元坐在马背之上,阴影覆盖住少女身前的同僚,沉声问道:

“有人可以给我解释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他虽然状似询问,语气平静,但是熟悉他的人必然知道,周庆元此时已是有些动怒了。

“哟,千户大人怎么回来了?”

宗天禄从少女身上站起,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心态从容。

虽然才刚刚开始就被人打搅了雅兴有些晦气,但是算了,虽然这人是千户呢,给他个面子。

“正好,这少女长得好生标志,我看出来了,还是个雏儿,不若千户大人先行赏玩。”

说完,宗天禄心中还有种被他人夺去所爱的心痛感,对周庆元生出几分怨怼。

可周庆元下一句说出的话,已是让他大脑一阵空白:

“畜生,你怎么不把你老母让给我赏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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