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房?”撩开帘子正想送我出去的王女士顿时愣住,看看我的眼睛,没琢磨过味儿来,“……卖什么房?”
都走到院里的我回身一弯腰,又重新进了屋,我心中豁然开朗道:“就是您开个价钱,把房子的使用权卖我,然后咱们去街道过一下户,消了您俩的名字,把户主改成我。”从方才的交谈来看,他们两口子是绝对不会租房了,我暂时也只能想到这个笨办法,先把房子买过来,等挖出宝贝后,再找人卖掉,嗯,地产这玩意儿比股票风险小多了,我又清楚一年内房价的大致走势,买了这平房估计也不会亏什么。
拿着一个空碗的王先生从里屋走出来,有点傻眼道:“你真想买?”
我郑重其事地一点头:“只要价格合适。”
王女士和王先生对视一眼,惊讶道:“你之前不是想租么?为了招待一个朋友?至于这样?”
我解释道:“不全是为了招待他,也有其他原因。”
王女士恍然地哦了一嗓子:“你想等以后升值了再卖掉?可我家房子不便宜,你有这么多钱么?”她大概把我当成炒房的了。
我道:“如果您有心卖,咱们现在就量一量面积,算一算价钱,如何?”xuqi.org 海豹小说网
王女士刚要开口说什么,王先生拉了她一把,对我道:“我们先商量一下。”说罢,俩人就进到了里屋,低声交谈起来。他们没有刻意避讳我,所以说话声我也能听见一些。
“要我说,能卖当然最好了,先算算价儿,看他给多少再说。”王女士道。
“说不准过两年就拆迁了,万一房价涨了怎么办?再说了,咱家米数不大,卖了的话,能跟四环内买套两居室么?买不了咱家住哪去?大兴?房山?怀柔?密云?咱们怎么上班?天天几十公里路来回赶?”
“你怎么算的呀!是,去年西边胡同的老王卖了房,给了一百万出头,但他家才多少米面积?能跟咱们比么?”
“多也多不到哪去,要我说还是等等吧。”
“等哪辈子去?现在的政策又没有分房了,以后拆迁肯定也是给钱,那不一样么?”
王女士好像主张要卖,王先生却不同意,俩人争论了好久也未能统一意见。
我在外屋坐着听了一会儿,忍不住站起来道:“王阿姨,王叔叔,要不然咱们先算算您家面积再说卖不卖?”
屋里的声音一顿,就听王女士道:“算算也不花钱,等我去拿尺子。”
我缓步走进小屋,只见王女士已从大衣柜的抽屉里取出一个不锈钢合尺,吱啦,伸手一拽,将尺子都拿到了比别人多不少的拆迁费。
见俩人已经有点心动的意思了,我一琢磨,笔在纸上又写了个价儿:“您也应该知道,钉子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是,有的人耗着耗着是拿到了比较不错的拆迁费,但也有很多人分文未得,现在平房还钉在好几栋高楼大厦里呢,这样,我给您一个最后的价格,一百七十万,如果不行,我也没办法了。”
王女士看看王先生,拖鞋在下面踢了他一脚:“……一百七。”
王先生吸了口气,又点上支烟抽了几口,不多时,他一咬牙:“好,什么时候过户?”
我心定道:“明天早上吧,到时我拿着证件和钱来。”
想一想,我这一百八十万的款额最近确实很闲,跟其他捡漏事件并不冲突,买房也就买了,对我几乎没有影响,仅仅损失一点银行利息罢了,但那埋在她家地底的箱子,对我却非常重要,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利润,岂是点利息可以比拟的?
我怕王女士两口子改变主意,第二天就早早与他们签了个协议合同,然后去办了过户手续,又将钱打进了他们的账户。
在我的催促下,他俩也很速度,马上叫来了搬家公司把家具电器等物件搬到了王女士母亲的空房里,只留下了几件价值不大的家具,比如一张用红砖头惦着腿的破双人床,比如那掉了漆的大衣柜。最后,我又腆着脸让他俩留下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王女士很痛快地答应了,和一百七十万巨款比起来,这些小玩意儿还算个事儿?
下午。
我在门口一个推三轮的流动商贩那里买了盒凉皮,那回牛街平房吃。
填饱了肚子,我目光扫了眼空空荡荡的屋子,出门沿着马路边一直往北,找到一家五金店,买了很多挖地需要用到的工具,比如尖头锤子,锄头,铲子等。不过,锤子铲子还好所,锄头店里却没有,正好我拿不来那么多东西,先把这两件放回平房,又出了趟门,在长椿街的一家五金店总算买到了把锄头,扛着回了牛街。
一路上,大家纷纷投来古怪的眼神,我脸一红,加快了点步伐。
平房里屋,我气喘吁吁地放下工具,那t恤衫擦擦汗,蹲下身,试图用手敲敲地上那半只手臂大小的正方形不规则砖块,想找找有没有声音镂空的地方,结果却没有收获,无奈,只好用最笨的办法,先选择了最西北头的墙角,将大衣柜推开一些,搓搓手,抄起锄头,用力砸了下去。
叮!
砖头很瓷实很厚,敲在上面,发出一种铁于铁碰撞的声音,只在石头表面溅出几道细微的白痕,根本没碎。
我被震得手臂发麻,倒吸着冷气放下锄头,在半空甩甩腕子,继续拿起来,重重砸了下去!
叮!
灰色的硬砖料仍旧完好无损。
我心中一苦,知道想跟地上挖个坑肯定是不容易了,照这个势头下去,得做好打长久战的准备。
丢下锄头,我蹲在地上用锤子轻轻砸着墙角,寻找着捷径。但奈何又不敢用太大力气,怕惊扰到邻居,更不能找专业施工队给我刨坑,无论这俩哪一个,都极可能让我挖房的事情流进王女士和王先生耳朵里,到那时,如果在我挖到宝物后,他俩找回来说东西是他们祖辈留下来的,再上法院打一场官司的话,那箱子的归属还不知道是谁呢,别到了到了我费了半天劲儿还白忙活一场,所以必须尽量避免被人发现。
“想得到就得付出,慢慢来吧。”
我自我安慰了一句,开始用锤子尖端用力扣地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