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催动着道法自然不敢有丝毫停歇。
眨眼间就驶出数十万里的路。
可神域疆土何其之大,中央神域看起来已堪比整座九州,但这也不过是整座神域的十分之一。
尤其是算上战俘地后,这点范围就显得更加不值一提。
光是从北海到主神殿就有着千万里程,这还是在中央区域的范围内,此时楚渊也不得庆幸之前掉入地宫才得已走出隧道发现海域。
现在能那么顺利重返中央神域不被发觉,还得多亏那邋遢老乞丐在暗中筹备的计划。
搅得神域不得安宁,倒是给了他们这些浑水摸鱼的人物一线生机。
赶路的途中,脑海中想的全是该如何找到天则大牢位置,到底在哪个方向。
是的没错,虽然主意是他提出,但位置在哪也只能靠懵所以一路上风雨无阻。
楚渊倒是有想过找名神族问问位置,可是仔细一想才知道这问题有多么荒谬,哪个正常人会去问关押重犯的大牢在哪。
不是想着劫狱就是心底另有所图,况且此刻神域早就是稍微有点风声都会草木皆兵。
可谓是将防备值拉到顶端。
光是用上二十三颗定海珠隐去气息,楚渊还是能感觉到自己路过途中已经开始发觉不对的神族。
就算双方都知道情况不对,但都没发对眼下情形做出其余选择,手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修仙者是很自私的,在经历此次事件后楚渊算是非常明白这点,就连中央神域闹出那么大的核心原因也是因此而起。
之所以能被幕后黑手操盘,很大程度上就是双方间关于“性命”隔阂日益加深。
随后在大神官姬羽事件之中彻底爆发。
据楚渊这些日子从旁人口中了解,这位大神官和天神两人做事基本上就是反着来。
前者爱民如子,时常为神族百姓争夺权利,后者几乎每次动手就是让神族百姓去充当炮灰角色。
不是一次两次,而是次次如此。
只要是主神殿那边下令,对中央神域普通人而言准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好不容易来这世上走一遭,哪有人动不动就想着舍生取义,为神域未来而毅然决然地走向死亡。
这种人有,但不多。
何况如今对神域而言正是盛世,又不是面临危及关头何至于如此。
但主神殿以及天神皆不这么认为,双方间摩擦不断信仰流失,最终造成今日之局。
楚渊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再想想自己如今是何处境顿时将那份本就不该诞生的同情心立即收起。
神族哪需要人族来可怜。
有这闲工夫不如想想天则大牢位于何处,好节省些在路上奔波的时间。
“该怎么走呢……”楚渊望着四通八达的街道陷入了长久的纠结。
道路可不止四个方向那么简单,其中盘根错杂多得是让你犯难的地方。
就在楚渊思索期间,另外一边九煅塔附近也让出现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姜昼混在马车之中屏息凝神,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进入到塔楼之中。
重踏故土,心底非但没有怀念之情反而觉得相当造孽,若不是前往路尽数被断死,哪至于走到如今这等地步。
本来那莫名其妙的人士突然蹦出就够离谱,毕竟先前所处之地百年间都不曾有人到访,还设下躲避追踪的禁制,哪知就是这般也防不住。
还是被人跟踪上,对方就是一名相貌邋遢的老乞丐,嘴巴里蹦出的话却语不惊人死不休。
好家伙,一套听完把人都弄得稀里糊涂,脑子至今还未清醒,导致现在站在九煅塔内都是迷迷糊糊的。
摸索着熟悉的道路,姜昼毫不迟疑地走到了地底熔炉那层,站在旁边看着异火熊熊燃烧,“来年开春我就能让小闻带走你。”
话音落下的刹那,空间内安静得有些异常。
只见那些奴役全部都放下手中工具,一个棒槌砸向金钟齐声喊道:“地底熔炉遭遇敌袭!速速派兵前来捉拿!”
声音传出不到半息时间,姜昼还没来得及抬眼就见一双锦云甲鞋出现在视线范围中,随之而来的古老又神秘莫测之气。
“你……来我九煅塔所谓何事?”头被蛮劲一把子抓起,他被迫抬眼看着来着模样,不是旁人正是此次行动的目标,副神官清茗。
姜昼见了却将胆怯明晃晃地写在脸上,心底倒是乐开了花。
什么叫一步到位?
这就叫一步到位!
还爬个锤子的塔要爬到顶层,直接闹点事这塔主不就亲自出面了嘛。
正主亲临,神兵们更是不敢随意出言,只是有些人是不敢出声有人却是被困惑到不知如何出声。
然而姜昼哪管那么多,当即抬眼正面对上旁人避之不及的面庞,“我自然是故地重游,不然还能为何事?”
此声一出,弄得在场下至神兵上至塔主都搞不懂情况了呢。
更是使得清茗相当不爽,这些日子因为破事接连到来已经受了够多的气,现在还要被不知姓甚名谁是何身份的异族给摆一道。
这特么都什么破事!
看似冷静的神官私底下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但为了保持形象和九煅塔安定还不得不伪装,“什么叫故地重游…九煅塔跟你有什么关系?”
眼前数十张脸全被困惑占据,压根就没人明白姜昼所言为何意,反倒是令其给气笑了,“要不怎么说神族眼高于顶呢…现在看来可不就是。”
姜昼先前对于神族的习性略有耳闻,但之前不是在倒头大睡就是昏迷不醒,而今日说了好几遍也不见对方记忆有反应的样子。
算是让他明白,底层生命异域生灵,在他们眼前压根就不值一提。
这才会导致快气万年的时间里,压根没有人发现有一条生命从古时候活到现在。
而这声嘲讽反倒是让清茗更加摸不着头脑,思绪逐渐陷入混乱当中,不停地调取记忆想看看是否某处有此人存在过的瞬间。
然而翻遍全程,过往数万载人生也不见得能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