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蛇凝

“没有,后面是一条深沟,对面有一个山洞,不知道通向哪里,我们过不了深沟,从来没进去过。”

石厅的中间堆了一堆枯枝,明显是等着张哲翰来点火,张哲翰取出薄薄的齐妃发烛在地上一划,点燃枯枝,篝火熊熊燃烧,整个石厅亮了起来,也温暖了许多。

中间的石室是最大最舒适的,地上早已铺上了松软的干草,张哲翰把柳依依安放在“床”上,“你在这里踏踏实实待着,只要到明天中午,咱们就能出去了。”

柳依依听出了话的意思:“你要去哪儿啊?”

“我去揍猪头。”

“还是算了吧,他身边那么多天极境。”

“没事,别忘了娃儿他爹可是幻界第一刺客。”张哲翰安慰道,“我不去揍他,他一定会调集人马来攻这里,不如主动出击。”

这正是张哲翰最担心的地方,柳依依对祝先生同样重要,虽然副本外已布下必杀之局,但看着张哲翰在鼻子底下把人抢走,还把他打了一顿丢了青釭剑,他一定咽不下这口气,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安顿好柳依依,张哲翰独自一人出了大厅,右边有一条陡峭的山路绕到洞后,几名古猿正搬着狼肉往里走,穿过山路就看见了希拉里说的水池,伸手探了探水温,冰冷刺骨,还真是个大冰箱。

水池的旁边是一眼泉水,水池里的水就是泉眼流出蓄积的,希拉里有净化技能,不用担心饮水卫生。不过张哲翰还是想着不能让柳依依喝凉水,取出鱼肠剑在石壁上挖出个半球形石块,再像削苹果那样生生削出了一口石锅,在泉眼里装了一锅水,交给古猿让他们带回石厅。

想了想还是不行,又在石壁上挖出几个石块,削成了石碗、石杯,还特意削了两双石筷子。

水池顶上藤蔓密布,就像一个庭院,还有叽叽喳喳的鸟叫。

依依肯定不喜欢吃狼肉,张哲翰发出一柄鱼肠剑,不一会儿噼里啪啦掉下几只不知名的鸟来,个个都有大公鸡那么大。两名古猿兴奋地捡起大鸟,在水池里拔毛洗净,拎着回石厅去了。

水池后面的深沟深不见底,这哪里是“沟”啊,古猿词汇贫乏,竟然把万丈深渊叫“沟”。

“沟”对面是悬崖绝壁,绝壁上有一个不大的洞口,几乎被藤蔓封死,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肯定没人进出过。

张哲翰竖起拇指瞄了瞄,地理术给出的距离是810米,刚好比他的瞬移极限多了110米,这可怎么办。

如果用玄鸟飞过去,绝壁上没有落脚的地方,玄鸟翅膀那么大,收都收不起来。

突然想起储物舱里好像还有一个什么爪,对,猎巫爪。取出往前一甩,靠,只有100米,还差10米。

张哲翰在悬崖边转来转去,眯起眼睛想了想,叫过来两名古猿,指着对面的洞口:“你们俩,把我扔过去。”

古猿是狼界的天行者,虽然等级不高,也没什么特别的技能,但力气却不小,两人扔一百多斤应该没什么问题。

“啊!”两名古猿惊叫,没搞清楚他想干什么。

张哲翰比划道:“把我,扔过去!”

“哦。”两名古猿终于明白了,“翰里”是要去对面的洞,两人一左一右扯起他的两条腿,前后甩荡,齐声叫道:“嘎里,嘎里,贡!”往出一扔。

耳边呼的一声,朱红袈裟鼓起像一个红色的气球,呈抛物线飘向对面的绝壁。

张哲翰没想到他们这样扔一个人,也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扔,并不是想象中的直面前方,而是像球一样在空中翻滚,每滚一圈只有一次看对面的机会。

心里骂了一百遍古猿他娘,滚了好几圈,终于滚到了差不多100米,猎巫爪飞出,扣住洞口的藤蔓。

没想到红球冲力太大,又没什么准头,偏离洞口得有二三十米,空中无从借力,无法改变方向,砰的一声,一百多斤重的红球直接把藤蔓给拽断了,呼呼往下掉。

急忙把猎巫爪唿唿抡起,这会儿李莲杰教的绳镖功夫就起作用了,叭的一声,猎巫爪扣在绝壁上,生生在坚硬的岩石表面抠了进去,紧紧挂住。绳尾的红气球荡秋千般的狠狠砸在绝壁上,还弹了两下才贴在石壁上不动了,张哲翰头昏眼花,心里懊悔怎么第一次没抓石壁而是抓藤蔓。

抬头一看,洞口好像在上面一百多米,这就难不住我了,运起逍遥步“攀爬”,一秒钟就到了洞口,抓住被猎巫爪拉豁开的藤蔓,一弓腰进了洞。

洞内一片漆黑,温热潮湿,脚刚踩实,腥风扑面。

咔嗤,右肩一疼,被什么东西咬住,张哲翰本能双掌一环,六封四闭,往外绷出。

触感滑腻,什么玩意?来不及多想,退无可退,退出去就是万丈深渊,只能不退反进,迎门靠!

“嘭!”

就像撞在一头牛身上,声音也像牛皮,肩膀生疼,还没怎么撞动,只是感觉把对方撞退了一两米。

不过这一两米已经够了。

犀狼战斧在手,灌注归藏七手“乾手”和连山八式“九天”,奋力一劈!

“嗤啦——”

破革之声,耳边扑棱扑棱,一股液体扑面而来,泼得满头满脸,腥臭冰凉。

现出夜明杖,洞里瞬间光明如昼,张哲翰吓了一跳。

一条二三十米长的巨蛇,被从头到尾破成两半,还在血糊刺啦蠕动,地上全是红色的鲜血。

【泰坦蟒(tianoboa cerrejonesis)是目前已知最大的蛇,恐龙灭绝后地球上最大的陆地肉食动物,起源于大约6000万年前的南美洲哥伦比亚东北部的瓜希拉半岛,曾经主宰地球至少1000万年之久。冷血动物,以钝鼻鳄和长达三米的肺鱼及大型乌龟为食。无法自行调节体温,只能在30—34摄氏度内生活,一旦气温低于30摄氏度,便动弹不得乃至绝种。灭绝于古近纪(古新世)。】

张哲翰赶忙一抹脸,手上全是血,心里一惊,会不会有毒啊?!

刚才还被咬了一口,扭头一看,肩膀两个血洞,没出现黑色,心下稍安,想来是母亲给的长命锁的“祛毒”功能,心中充满感激。等我儿子出生,也要把这个长命锁挂在他脖子上。

石洞很大,差不多有五六百平米,二三十米高,顶上满是倒垂的钟乳石笋,滴答滴答往下滴水。

对面好像有一个洞口,张哲翰刚要抬腿,却发现地上的大蛇消散了,只剩下两张半边的蛇皮,难道这狼界的天行者除了古猿和恐颌猪,还有这大蟒蛇?

捡起蛇皮,光幕提示不出意外显示的是“祭炼材料”,嗯?那是什么?

蛇皮下面什么东西闪着光,暗蓝色的光,扒开蛇皮,一个鹅蛋大小的半透明晶体露了出来,琥珀不都是金黄色的吗?哪来暗蓝色琥珀?

张哲翰捡起“琥珀”,脑海里出现光幕提示:

■ __

【名称:蛇凝】

【类别:?】

【属性:?】

【适用:?】

【等级:?】

【功能:?】

【技能:?】

【状态:?】

【融合度:?】

【备注:远古遗存。】

■ __

好歹有了两行字,不全是问号。

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既然有两行字,就说明那些问号也是可读的,可能是等级太高或需要什么条件。备注里说的是“远古”而不是“上古”,“上古”是指人类的最初阶段,“远古”就远了去了,搞不好就是几十亿年。

张哲翰把蛇皮和蛇凝一股脑扔进储物舱,走到洞口看了看,夜明杖只能照出十几米,不知道有多深,通去哪里。

肚子咕咕叫,心里放不下柳依依,还是先回去吧,反正已经来过,下次再来只要运起阴遁就行了。

喳喳洞大厅里,人们围坐在篝火旁,希拉里用马叉叉着狼肉,兰兰用青釭剑插着大鸟,在熊熊的火上翻着烤。

大石锅架在三块石头支起的架子上,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张哲翰削的岩石碗筷,一副在柳依依手里,一副伊曼拿着,碗里都有肉。

张哲翰出现在大厅里,柳依依和伊曼同时放下碗筷,尖叫着扑了过来,“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张哲翰这才意识到自己满头是血,摇了摇头道:“没事,是蛇血。”

伊曼眼尖,看见了肩膀上的伤口,伸出双手捂了上去。

希拉里站起身问道:“翰里,你进后山那个洞了?”

“嗯,杀了一条蛇。”张哲翰比划道。

“蛇?你是说淅沥淅?”希拉里也比划了个很长很长的动作。

张哲翰估计她说的“淅沥淅”就是蛇,取出半边蛇皮放在地上,希拉里惊叫:“大淅沥淅王!”

“你认得它?”

希拉里没说认不认得:“我的妈妈的妈妈的妈妈的妈妈说,有一条很大很大的淅沥淅,是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剩下的唯一的大淅沥淅王,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身上有宝贝。”

张哲翰被绕晕了,伸手止住道:“你等会儿,我先去洗澡。”

希拉里这回真听不懂了:“洗澡?洗澡是什么?”

张哲翰没理她,一个人逃出大厅,跑到泉水边,跃进了水池,忍受着刺骨的寒冷,洗净身上的蛇血。

湿漉漉跑回大厅,希拉里才明白了“洗澡”是什么意思,柳依依拉着他坐在篝火旁,心疼道:“你看你,生病了怎么办。”

伊曼用石碗在石锅里舀了一碗汤递过来:“主人快喝吧,暖暖身子。”

张哲翰端着汤碗对希拉里说道:“你继续说。”

“说什么?”希拉里好像忘了那个茬,专注地烤肉。

“大淅沥淅王。”

“哦,”希拉里在火上翻着马叉,续上之前的故事,“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狼界有五个大村,五个啾拉是五姐妹,大淅沥淅王带着很多很多大淅沥淅来打大村,五姐妹死了四个,大村被毁了,村民四散逃跑,我的妈妈的妈妈的妈妈的妈妈就逃到了现在的岛上……”

又要被绕晕,张哲翰打断道:“等等,你是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五个啾拉?”

“不是很久很久以前,是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希拉里执着地绕。

“好吧,是不是有五个啾拉?”张哲翰避重就轻道。

“是的。”

张哲翰取出希拉里送给她的寒武纪神秘金属球:“这个是不是你妈妈的妈妈的妈妈传给你的?”

“不是妈妈的妈妈的妈妈,是妈妈的妈妈的妈妈的妈妈。”

所有人,包括听不懂猿语的人全都笑得前仰后合,张哲翰无奈道:“我是问你,这种球是不是有五个?”

希拉里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答案清楚了,大咪咪村那位和祝先生嘿咻的女村长脖子上也有一个,要想把问号拉直,可能要把五个找齐才行。

张哲翰又取出那块肥硕男猿死后留下的狼皮问道:“希拉里啾拉,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希拉里接过狼皮,居然也闭上眼睛读取信息,半晌摇头道:“我不认得,不是我们的字。”

“难道啷咯啷也有字?”张哲翰不相信郊狼这种低等动物会有文字。

希拉里继续摇头:“啷咯啷没有,但啫喱啫有,虽然没我们的多,但还是有的。”

恐颌猪有文字?!这完全颠覆了张哲翰的认知,这才想起齐齐尔说的那句“我不是猪”,恐颌猪是人类起的学名,人家本来就不是猪。

和古猿一样是天行者,拥有一样的高等智慧,语言还能和古猿相通,有文字太正常不过了。

可它们没有手啊,那么粗的蹄子怎么在这么细腻的狼皮上写字?

当伊曼把齐齐尔叫来的时候,张哲翰明白它们怎么写字了。

齐齐尔把狼皮叼在嘴里,用尖利的牙齿嚼了嚼,吐了出来:“这是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我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留下的。”

张哲翰又怕被猪绕晕,直接问道:“上面有什么?”

齐齐尔摇着猪头:“这是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字,我也认不出来。”

“那谁能认得?”

“我的爸爸,爸爸的爸爸的爸爸。”

张哲翰被彻底击败,把狼皮扔进储物舱,决定放弃。

当绵延的山峦吞噬最后一缕阳光的时候,“萨里”出现在呱呱里馒头屋外的石凳上。

夹杂着女猿肆无忌惮的夸张呻吟,小哔哔村飘着茹毛饮血的血腥味,村民们对偶尔从村外飘来的烤肉香味置若罔闻。

若是在平时,张哲翰会循着香味去抓俘虏,但现在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30米外大石屋墙上的薄薄金属片上。

一小时前,祝先生被打得狼狈而逃,子弹和鱼肠剑给布道者造成的伤害能很快治愈,尽管柳依依的子弹会让他情欲勃发到抓狂,但他应该处于有心无力的状态,“破息”会让他脱力,恢复体力可不一定是容易的事,所以他大概率不会那么快回到彪悍的女猿人这里。

即便他就在屋里,张哲翰也不是特别放在心上,杜雅尔丹说的103特战营的三位天极境中,副营长弗兰卡·麦卡沃伊生死未卜,营参谋长克里斯汀·考夫曼成了柳依依的贴身女仆,唯一让他忌惮的只有营长洛可·希佛帝。

不仅是因为他从未出手让人觉得深不可测,更因为他的冷静、理性和尽职尽责,让你找不到破绽,无从下手。

闻金里只听见一个人的呼吸声,确认无误,左右看看没人,张哲翰轻手轻脚走到墙边,收起闻金,抹脸变成祝先生角色的模样,运起“穿墙术”,往石墙一撞。

眼前一黑,居然真的穿过石墙进到屋里,以前一直觉得有登载舱和阴遁,这玩意没什么用,一次都没试过,没想到在这里还真用上了。

第一次运用不知深浅,用力有些过猛,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冲,脚下一绊,往前一扑,趴在一个人身上。

耳边有节奏的呼噜声,鼻子里闻到一股腥臭味,脸上毛茸茸的感觉,胸前两坨软绵绵,张哲翰大气不敢出,这女猿可是天极境,一不小心可就完了。

什么东西硌下巴,圆圆的,凉凉的,正是那颗神秘金属球!

张哲翰极慢地挪动右手,一寸一寸靠近金属球,好不容易触到,却发现一个严重问题,那根系金属球的细绳也是神佚物,想扯断或割断都无可能。

呼噜突然停了,女猿动了一下,长臂一环,把张哲翰紧紧箍住,含混不清说道:“猪喏啦,你怎么才来啊?”

猪?她管祝先生叫猪?不对,可能是发音不准,把“祝”念成了“猪”,猿语的猪是“啫喱啫”。

张哲翰正想着怎么脱困,没想到长臂越箍越紧,身下彪悍的躯体也扭动起来。

完了,张哲翰脑子一片空白,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他本可以运起阴遁逃走,但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提不起起来。

一场莫名其妙的混战开始了,晕晕乎乎,摇摇晃晃,羊入虎口,强烈地被掠夺,不得不运起养阳术以求自保。

……

疾风暴雨过后,女猿呼呼睡去,张哲翰强忍呕吐,翻下身去,运起穿墙术,逃出石屋,这才发现手里握着那个神秘的金属球,什么时候从女猿脖子上抓下来的都不知道。

“不愧是张翰,居然还敢孤身犯险,你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一个沉着的声音。

张哲翰抬头一看,十米之外,一名古猿抱臂而立,上身是土布褂子,下身穿着大头短裤,看上去像春秋战国时期的田间农民。

营长洛可·希佛帝。

张哲翰正窝着一肚子气,毫无惧意,现出犀狼战斧,发疯似的扑上去就砍。

洛可·希佛帝没想到小小的地藏境竟然率先发动飞蛾扑火式的攻击,嘴角抽搐了一下,伸手去抓战斧,完全是居高临下的打法。

居高临下是有道理的,一名中天境对一名地藏境,伸伸指头就能像捏一只蚂蚁一样把他捏死。

“咔!”

战斧砍在虎口上,预想的情景却没有发生,洛可不但没能抓住战斧,反而手臂剧震,险些脱臼。

这小杂鱼怎么变得这么强?这哪里是地藏境,分明至少钧天境。

突然发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只接了一斧,体力就掉了一半,这时候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梅根和弗兰卡会输得那么惨。

张哲翰同样一阵错愕,看着手里的战斧难以置信,本来是泄愤一击,打算打了就跑的,怎么一斧头砍了个旗鼓相当,那可是中天境啊!没有相思断的加持,怎么可能?

还是快逃吧,等他回过神来就跑不了了,急忙运起阴遁回到喳喳洞后面的泉水旁。

脚一落地,就忍不住哇地吐了出来,哇哇吐了很久,直到把胆汁都吐出来还没止住。

跳进冰冷刺骨的池水里,玩了命地搓洗,皮都快搓掉了也觉得没洗干净。

这是继上一次被苻宝蹂躏之后又一次被虐,不管怎样,苻宝也只是个npc,勉强可以归于游戏失手范畴,但这次不一样,虽然还是角色,但那女猿可是活生生的人,找什么借口都不能为悲惨开脱,都无法抚平心中的伤痕。

什么叫自作自受,什么叫不作不会死,什么叫活该,什么叫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唉……

躺成大字漂在水面上,脑子里闪出刚才和洛可交战的画面,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是他变弱了吗?他遇到了什么?

不,他没有变弱,是我变强了。

可我为什么突然变强了?从一个地藏境瞬间变得可以和中天境打个平手,没道理啊。

突然变强?还有一个人也突然变强,张哲翰猛然想起白天祝先生牛哄哄的样子,他也是突然变强,我和他之间有什么共同点吗?

张哲翰想来想去,还真有一个共同点——和那位彪悍的女猿“扑扑”!

这是唯一的同类项,唯一的解释,和那位女猿人“扑扑”就能提高境界。

难怪祝先生乐此不疲。张哲翰突然想到,如果不让他和女猿人“扑扑”,他不就被打回原形了吗?如果……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想到一件好玩的事,被虐的阴霾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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