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这两天城里死了很多人!”
“太可怕了!是不是庞培的旧部回来复仇啊?”
“不像,据说全都是秃头,死了上百个秃头!”
“以后出门还是戴上帽子吧……”
罗马集市旁的托雷普瑞玛餐馆,几个普通的罗马市民围坐在一起吃饭,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传言。
这些可怕的传言几乎在一夜之间传遍了这座75万人的城市,带来的第一个后果就是所有服装店的帽子脱销,买不到帽子的市民只好买头巾,一家卖披风的店铺连夜把所有披风加上尖顶帽,一大早就被抢购一空。
“翰翰,怎么那么多人恨秃头啊?”柳依依纤细的手拿着朴拙的餐刀,费劲地切割烤肉。
“你不是也恨吗?”
“嗯,但是,也不是所有秃头都是坏人啊。”
张哲翰对这种小女人的聊天陷阱早已应对裕如,叉起一块肉咬了一口:“这烤肉味道怎么样?”
“不好吃,”柳依依把嘴里的肉吐了出来,“要是有海鲜就好了,我现在特别想吃醋溜海参,醋烧带鱼。”
“嘴那么刁。”
“我还要墨鱼、基围虾、大螃蟹、海蜇皮、赤贝、牡蛎……,全都蘸醋吃!”
“好吧,明天带你去那不勒斯!”
“翰翰……”
“嗯?”
“爱你。”
柳依依看见小春初樱的时候并没有吃什么醋,小妓女的角色远没有本人漂亮。
张哲翰狠狠批评了二丫鬟,关闭了她的共享装备栏使用权限,严令她跟着祁清扬和龚丽,不许离开半步。分别之时把恶来袖锤给了祁清扬,让他去搜捕罗马城里的黑水公司特战队员,给龚丽搞一些保镖,也给青溪阁山庄弄一支卫队。祁清扬出手,抓天极境都是小菜一碟。
和柳依依再次相遇,任务不任务已无所谓,刷新不刷新也不放在心上,反正羊皮卷在我手上,谁想通关都不可能。
唯一的烦恼是,公元前1世纪的欧洲,食物太糙,几乎没什么烹饪,再有钱也吃不到什么好的。
张哲翰无限怀念那不靠谱的筋斗云,否则现在只要搂着柳依依,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就到了西汉长安城,进未央宫找汉元帝刘奭喝上一杯。
罗马城风云诡谲,危机四伏,绝不是金风玉露的浪漫之地,长安城去不了,至少可以在地中海一圈溜达溜达。
那不勒斯是非非推荐的,她说那里的海鲜很有名,离罗马也不远,直线距离只有186公里。
玄鸟、套马索、帐篷这些无属性的辅助装备一直都放在共享装备栏里,没被雍鼎洗掉。
玄鸟的飞行速度是每小时200公里,去那不勒斯最多只要一小时,唯一的麻烦是飞行高度太低,很容易被人当鸟打下来。
“咱们绕一绕,可以往西,先去菲乌米奇诺,那里是离罗马最近的海边。”柳依依缩在张哲翰怀里,纤手拿着鹅毛笔在莎草纸上画着路线,“然后,再贴着海岸飞,海面上没什么天行者。”
罗马城里无人不晓,弗拉米尼亚街26号那座看上去不怎么豪华的房子是恺撒的老情人塞薇莉娅的宅邸。
塞薇莉娅是布鲁图斯的母亲,但布鲁图斯却不是恺撒的私生子,直到布鲁图斯15岁的时候,塞薇莉娅才和恺撒好上。
她曾经给凯撒写了一封情书,并让人专门送到元老院,当凯撒在会议间偷偷读情书的时候,塞薇利娅的侄子以凯撒在搞阴谋为由控告他,凯撒不得不辩解说他读的不是阴谋信,而是一封情书,但许多在场的元老根本就不相信,于是恺撒被迫当众交出情书,让执行官在会上大声朗读。塞薇莉娅成功策划了一场轰动一时的丑闻,让全罗马都知道恺撒有她这么个情妇。
但她的地位却没有因此改观。在恺撒的所有女人中,她岁数最大,和恺撒的关系也最长。尽管他们的关系众所周知,但塞薇莉娅始终是恺撒最着名的“秘密情人”,没有任何名分,更谈不上什么地位,恺撒对她始终处于不冷不热、若即若离的状态,只要有新欢就不会搭理她,她从来就是那个饿极了填填肚子的备胎。
偏偏塞薇莉娅又是一个嫉妒心极重的女人,恺撒东征西伐的时候还只是偶尔吃一吃正妻凯尔普妮亚的醋,自从恺撒追击老对手庞培到了埃及,把埃及艳后克利奥帕特拉带回了罗马,塞薇莉娅便嫉妒得发疯。
“她嫉妒我干嘛呀,一个老太太。”柳依依撇嘴道。杀恺撒的时候布鲁图斯41岁,塞薇莉娅怎么着也快60了,说“老太太”一点没错。
“你让全罗马城的女人都嫉妒。”本着和女人只谈情说爱不聊正事的原则,张哲翰随口哄着,“我们家依依是这个副本里最美丽的女人。”
弗拉米尼亚街26号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暗流涌动,张哲翰知道,只要他一踏进那道门槛,整个罗马都会改变方向。
所以他不能去,也不会去,带着柳依依到这条街上来,只是为了找个车夫,就是那个顶替了范伟的天行者。
26号对面的小酒馆里,张哲翰找到那个车夫的时候,他正在里面端盘子。他当然认不出张哲翰,副本开启和刷新的时候,张哲翰都在鎏金车厢里。从他能在这里混口饭吃来看,酒馆老板也一定是天行者,因为他和张哲翰一样不会说拉丁语,张哲翰几乎在第一时间就确定他是天行者,就因为马车被拍碎之前他手忙脚乱嚷嚷的是中文。
车夫放下酒菜转身就走,张哲翰把他叫住:“伙计,你的赶车技术进步了吗?”
车夫听见熟悉的乡音,转过身来,“你……”
“下次刷新的时候,别再勒缰绳,差一点被你害死。”
车夫反应过来,激动地说道:“是你啊!”
“来,坐下喝一杯。”张哲翰指了指对面的凳子。
车夫摇摇头:“不了,还要干活。”
“你一天工资多少?”
“10第纳尔。”
张哲翰把一奥雷金币放桌子上,“现在愿意坐下来陪我喝一杯了吗?”
车夫三角眼一亮,把金币抓在手里,在板凳上坐下:“可以可以,不,太荣幸了,谢谢谢谢!”
张哲翰拿起酒瓶给他倒了杯酒:“老哥贵姓啊?”
车夫受宠若惊,捧着酒杯道:“免贵,姓符,符号的符,小溪的溪,符溪。”
“你怎么不想办法出去?”
符溪苦笑道:“我不是不想出去,得找到我媳妇才行啊。”
“你媳妇?”
“是啊,副本开启的时候,我正在床上和媳妇那啥……”符溪说着,尴尬地看了看柳依依,涨红了脸。
张哲翰乐了,还有这么巧的事,笑道:“如果我帮你找到媳妇,你怎么报答我?”
“我,我给你,干什么都行!”符溪站起来就要下跪,张哲翰赶忙扶住,“找个人嘛,小事一桩,不必行大礼。”
“我给您当马仔吧,我很勤快的。”符溪重新坐下道。
张哲翰点了点头:“行,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雇员,每天工资1奥雷。”
“是!老板!”符溪站起来鞠了个躬,张哲翰摆摆手让他坐下,“你媳妇叫什么?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其实张哲翰心里早就有底,只是走走过场,顺便确认一下。
“她姓风,叫风四娘。”符溪的脸上带着感激的表情,“她身上有一个栀子花香囊,所以很容易认。”
“容易认你还不自己去找。”柳依依插话道。
符溪哭丧着脸:“这两天我一直在找啊,罗马这么大,差不多快一百万人了,大海捞针啊!”
张哲翰抓出一把金币递给他:“你现在马上去搞一辆马车,回来就带你去找媳妇。”
“真的!”符溪跳起来,收起金币,“太好了!我这就去!”
符溪刚出门,倒霉蛋走进酒馆,跑到张哲翰跟前叫道:“大哥,我找得你好苦!”
柳依依看了一眼张哲翰:“你小弟可真多。”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张哲翰此时变的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面孔,出门的时候,柳依依变成了幸运女神福尔图娜,他从006到034中随便选了张脸,真不知道角色是什么。
“您手上的戒指。”倒霉蛋指了指张哲翰的左手,那是蔡琢妍骗回来的孙悟空的金箍。
张哲翰张开左手看了看,“还挺聪明,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倒霉蛋一脸倒霉样:“找不到大哥,我就跟没魂了一样,天天在这里转悠,碰碰运气。”
张哲翰掏出一把金币道:“你被解雇了,这是你的工钱,加了一倍。”
倒霉蛋扑通跪了下来:“这是为什么啊,大哥!”
张哲翰没去扶他,拿起酒杯和柳依依碰了一下:“我要带着女朋友去周游世界了,不做任务了,用不着你了。”
柳依依一脸幸福,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笑吟吟看着倒霉蛋。
倒霉蛋大急,可怜兮兮道:“您不要我了,我可怎么办啊!还要在这里循环多久啊!”
张哲翰笑道:“你在母狼巢穴不是挺滋润嘛,每次刷新你就在赌场等着,我交代人给你一袋钱。”
倒霉蛋看张哲翰心意已决,只好站起身,收起桌上的金币:“大哥,用得着我的时候随时召唤。”
“嗯,你去吧。”张哲翰看都没看他,又和柳依依碰了一下杯。
看着倒霉蛋的背影,柳依依说道:“好可怜哦,你也太狠心了吧。”
“要不要把你那些奶妈啊奴隶啊全都带上?”
柳依依一瘪嘴:“不要,那么多电灯泡,不好玩。”
“所以嘛,……”
门帘一闪,符溪手上拿着马鞭走了进来,“老板,车来了!”
张哲翰往桌上扔了个金币,拉起柳依依的手:“走,去给他找媳妇!”
母狼巢穴其实就在弗拉米尼亚街上,离酒馆不过两三公里,张哲翰没想明白,夫妻俩离得这么近为什么会找不到。
符溪搞的车几乎和那辆被毁的车一模一样,只是车厢没鎏金,显得不那么惹眼,但他的赶车水平却没怎么提高,马车在石板路上几乎都在走s形,时不时招来一句怒骂。他不明白为什么老板要带着女人去妓院,他现在有一种脱离苦海的感觉,有这样一个开场就敢刷三个天极境的老板,心里踏实了许多。
“老板,到了!”符溪勒住缰绳叫道。
车帘伸出一只手,握着一把金币:“你进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符溪觉得是不是听错了:“我?老板……”
“你不是要找媳妇吗?你媳妇就在里面。”
“啊!”
“还不快去,再慢吞吞,你媳妇就让别人给睡了。”
“谢谢老板!”符溪反应过来,接过金币,跳下马车。
“不着急,你们俩可以先开个房间叙叙旧。”
“哦!”符溪答应一声,屁颠屁颠跑向妓院大门。
张哲翰明白为什么他找不着媳妇了,这种高消费场所,他压根就没进去过。
“翰翰,你为什么选他当车夫啊,他的车赶得也太烂了。”
“没事,赶一阵子就熟练了。”张哲翰安慰道,他没说的是,之所以选他,是因为一刷新他就出现在马车上,不可能是黑水公司的人,也不可能有什么其他目的。
大约一刻钟时间,符溪拉着那位二十五六岁的妓女跑了出来,在马车前双双鞠躬:“谢谢老板!”
张哲翰撩开帘子:“这么快就完事了?”
两人满脸通红,风四娘心慌气短道:“您……真是我们的贵人,谢谢!”
张哲翰忙压制诸葛青衣,说道:“符溪,你带着媳妇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在再找个车夫。”
“那怎么可以,您帮了我们这么大忙,我说过要跟着您的!”
“举手之劳,你们去吧,别放在心上。”
风四娘眼神恢复正常:“您是不是嫌他赶车烂啊,我会赶车,您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俩一起跟着您!”
柳依依说道:“翰翰,就让他们跟着吧,我看他们还不错。”
张哲翰假意沉吟了一下:“好吧,上车吧。”
“好嘞!”符溪拉着媳妇跳上驾驶座,风四娘一把抢过鞭子,“一边呆着去!老板,去哪儿?”
“海边,菲乌米奇诺。”
风四娘一抖缰绳,舞了个鞭花,啪!
菲乌米奇诺在罗马城西南方,距离只有26公里。
古罗马作家普布留斯·维吉留斯·马罗创作的罗马史诗《埃涅阿斯记》(the aeneid)中记载,特洛伊城陷落后,特洛伊王子埃涅阿斯带着特洛伊城的幸存者,最终到达意大利海岸,就定居在这个风景如画的小镇。
“看,海!”柳依依指着车窗外,兴奋地大叫。
阳光照耀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金色的光芒与蔚蓝的海水交相辉映,细软的沙滩如同金色的地毯,一直延伸到远方的海平线,远处山峦起伏,仿佛大地的绿色长裙,与蔚蓝的天空遥相呼应,红瓦白墙的房屋错落有致,鲜艳的窗帘温馨而宁静。
“老板,后面有辆车跟着。”符溪低声说道,有些紧张。
张哲翰撩开后窗帘,一百多米外,确实有辆马车若即若离跟在后面,也是一辆四轮马车。
“我注意它很久了,出城的时候它就在后面。”符溪补充道。
“停车。”张哲翰简短命令道。
马车在一棵大树下停下,跟着的那辆马车往前走了几十米,也在路边停了下来,下来两个人,站在树下撒尿。
“你们继续往前走,正常行驶。”张哲翰说完,一个瞬移隐藏在树后。
风四娘一抖缰绳,马车继续前行,后面的车夫叫了一声,两个撒尿的人忙跳上车,车夫鞭子一扬,又跟了上来。
马车很快经过树下,张哲翰低头一看,赶车的竟然是……倒霉蛋。
这家伙不是被解雇了吗?怎么还跟着?
张哲翰一个瞬移坐在副座,鱼肠剑抵住倒霉蛋的脖子:“说,为什么跟着我。”
“大哥,大哥,您听我解释。”倒霉蛋惊恐地盯着若有若无的剑刃,红着脸道,“我这不担心您的安全嘛,叫了俩人暗中保护您啊,不信您看看后面。”
张哲翰一回头,车厢里伸出两个脑袋,赫然是004和005,同声叫道:“长官!”
“他们怎么会听你的命令?”张哲翰奇道。
倒霉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们见过您雇佣我,所以我一说,他们就相信了。”
看见雇佣没看见解雇,这倒霉蛋可谓是用心良苦,是想打动我吗?为什么粘着不放?
张哲翰收起鱼肠剑,语气稍缓:“这马车哪儿来的?”
“我带他们去了趟赌场。”
够鸡贼,带两个暗器高手进赌场,绝不会仅仅赢一辆车的钱。
“你们就别再跟着了,我不需要你们保护。”张哲翰说道,“如果不是我多了个心眼,你们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那我们……”
张哲翰想了想,“这样吧,你们先去那不勒斯,在那儿等我。”
“好的大哥,”倒霉蛋喜上眉梢,“到时候怎么联系?”
“你们去最大的客栈,住最贵的房。”
“是,大哥!”
倒霉蛋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向后驶去。张哲翰一个瞬移回到车上,柳依依问道:“他们是什么人啊?”
张哲翰轻描淡写道:“没事,都是我的手下,虚惊一场。”
风四娘转过头来:“老板,咱们去哪儿?”
“海鲜!”柳依依大眼睛亮了起来。
“意大利的海鲜确实不错,不过这儿的烹饪不行,从古到今都没什么进步。”
“四娘会做菜?”张哲翰有些意外,这么看她怎么不像进过厨房。
“我这媳妇可厉害了,粤菜川菜没她不会的,堪比大厨!”符溪自豪地夸耀。
风四娘拍了他一巴掌:“别听他瞎说,我就会做点家常菜。”
张哲翰想起第一次进副本的院落,说道:“那这样,在海边找个院子住下,咱们尝尝四娘的手艺。”
“太好了!”柳依依眉飞色舞,“我要吃醋溜海参,醋烧带鱼,墨鱼、基围虾、大螃蟹、海蜇皮、赤贝、牡蛎……,全都蘸醋吃!”
风四娘愣了一下,笑道:“没问题,呵呵。”
“老板,您看那个怎么样?”符溪指着山坡上一幢别墅。
“太惹眼了,最好在渔村里,和村民混居。”张哲翰又取出一小袋金币,“直接买下来就好。”
“好嘞!”
马车在小镇里转了一圈,从另一头穿出去,驶入了一个小渔村,在一座背靠树林的院落前停下。
风四娘一把抢过钱袋,独自一人进了院子,不一会儿就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钱袋。
“怎么样?不愿意卖?”张哲翰问道。
“没法谈价钱,语言不通。”
张哲翰这才想起,这俩和他一样,都不会说拉丁语,“那走吧,换个地方。”
“不用,我把里面都清理好了。”风四娘淡淡说道,“都是npc,去哪儿都一样。”
没想到这风四娘还是副本生活的老手,明明把人都杀了,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就像清洁工说扫地一样。
“清理是什么意思啊?”柳依依歪着头问。
张哲翰跳下马车,伸手揽住她的纤腰把她抱了下来,像抱新娘一样横抱着往院子里走,“清理的意思啊,就是打扫干净了。”
院子确实很干净。两间正房,一间偏房,一间厨房,都是用石块砌成的。中间是个不小的院场,中央一个收集雨水的水池,厨房旁边还有一个专门养活海鲜的池子。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柳依依挣脱怀抱跳到地上,往里屋跑。
风四娘走过来递上钱袋,张哲翰摆摆手:“你拿着吧,买菜买东西,不够再向我要。”
足以买个院子的金币,怎么可能不够,风四娘没说什么,收起金币往外走。
张哲翰叮嘱道:“别讨价还价,尽量少说话,小心露馅。”
“知道。”风四娘没回头,“符溪,去把水烧上。”
“好嘞,媳妇儿。”符溪答应一声,开始里外忙碌。
张哲翰信步走出院子,在一块礁石上坐下,一阵阵海风吹来,湿乎乎的,带着海水的咸味。
落日把天边染成一片金红色,余晖洒在海面上,海水的颜色变得更加深邃,波涛轻轻拍打着海岸线,白帆点点,在夕阳下缓缓归来。
“好美。”
柳依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身后,双臂柔柔地环抱着他的腰,下巴硌在他肩上,痴痴地看着天边的云霞。
长长的沙滩上,风四娘一手拎着一个竹筐,正在往回走,沙滩上踩出一长串脚印。
“四娘!四娘!”柳依依在海风中挥着手。
风四娘走到跟前,缓缓说道:“老板,我刚才看见那个胖秃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