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你起来吧。”
慕辛夷起身把那位老医师扶起来,又叫来了门外等候的灵芝,让她给了老医师一些诊费。那医师一分都没有要就走了。
灵芝将医师送走后,走进屋里看着自家小姐
“小姐,您已经一夜都没有休息了。让奴婢来照顾大将军吧。”
“不用。”
现在她的父亲还生死未卜,她根本没有办法入睡。慕辛夷又叫灵芝去请来别的医师,都是同样的结果,让她节哀顺变。
慕辛夷自己也会一些医术,她给慕忠国把脉,脉搏虽然如有似无,但仔细一感觉就会发现,每一次的跳动都铿锵有力,似乎根本就不甘心沉寂下去。
“对,父亲。岐武国杀了那么多慕家军人,做了那么多惨绝人寰的事情,您要醒过来,手刃他们!”
慕辛夷趴在慕忠国的耳朵边跟他这样说,好像这样就可以让慕忠国继续有战胜病魔的意志和决心。
在知道慕忠国有那么强的意志后,她觉得自己也不能就这么消沉下去,就让灵芝去吩咐厨房做些清淡的小菜。正在这时,看门小厮从慕府大门口一直跑过来。气都没喘好就把情况告诉慕辛夷,
“小姐!不好了!门外……门外来了一只灵兽!”
“灵兽?为何为什么不去通知灵兽管理局把它送回去?”
凤阳城里会有一些与人签契的灵兽出现,因为有主人的命令,它们不会无缘无故对人出手。所以,大家对于灵兽见怪不怪。
偶尔也会有从蓝光森林跑出来的灵兽,只要没有造成人命,就会有灵兽管理局的人来把误闯进来的灵兽运回去。
“小姐啊,我已经通知他们了。可那只灵兽跟管理局的翻译员说,它跟慕将军已经准备签订了契约,可是小姐却把他带走了。它来……它来是为了讨个说法。”
慕忠国回来的事情已经在她找第一个医师的时候就传了出去,现在消息正在慢慢传播。
我把他带走?想到这个,慕辛夷已经知道外面的那只灵兽是谁了,就是昨天晚上的火麒麟。
可是它却说要跟慕忠国签订契约?当她是傻子吗?她明明看见那只火麒麟要把自己的利爪伸向了慕忠国!要不是她动作快,后果想都不敢想。
慕辛夷向慕府大门走去,她倒要看看那个谎话连篇的火麒麟面对她的质问要怎么回答!
因为火麒麟即便是在蓝光森林中也极难见到,所以它的外观也吸引了不少城中百姓来观看。
而当慕辛夷看到火麒麟时,它正趴在地上打盹。一旁管理局的翻译员还不停的跟它说些什么。身旁竟然还有隔壁卖肉大叔给它的猪蹄,好不自在。
大家看到火麒麟要等的人来了,纷纷向门口望去。火麒麟也感受到了,睁开眼睛,轻吼一声。
“你就是慕辛夷,慕忠国的女儿?”
慕辛夷扬扬眉,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还需介绍。慕辛夷看傻子般的眼神让翻译员很不自在。不只是慕辛夷,就连周围的城民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他实在受不了了,说
“不是我问。是火麒麟,我只是个翻译!”
好吧,这连个招呼不打,还真容易让人误会。
“没错,我就是。”
火麒麟终于重视了起来,它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慕辛夷。而慕辛夷,她一点气势也不输给它,不卑不亢的与火麒麟进行交流。
火麒麟似乎跟翻译员说些什么,随后就和他一起进了府里的院子。大门关上,那火麒麟坐在地上,
“小女娃,我跟你父亲的契约还未完成。如果你还在介意昨晚的事,那么我可以跟你解释。”
慕辛夷没有说话,显然是在示意它继续说下去。她就是在介意。
“我修炼百年,已到瓶颈,想要继续上升,唯有与人类结契。听闻汐舞国有一战神,天赋变异。紫光雷虎,未曾一败。我原本是想找他结契,可是听说他去了岐武国又被敌人抓去,就想去救他。可还没到岐武国就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他。之后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了。”
“我们看到的那样?你去采草药要救他,可是救不回来了,就想要吃掉我父亲?”
“不是,我才没那么重口味!如果你问得是昨晚的事情,那是因为我以为你是岐武国派来的的杀手,要来杀了他的。之后听说了凤阳城的事,才明白。”
“那你是在干什么,别告诉我你是在救他。”
“他身上的伤已经医治不了了,唯有将我的精血渡给他,才能让他有生机!虽然会让他有一定的危险兽化,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相信我啊! ! !”
“……这位翻译大哥,你可以不要给自己加那么多的戏好吗?”
慕辛夷相信,那些语气词应该都是翻译员自己加的。因为火麒麟气定神闲,也不可能说那些让她相信它的话。
她发誓,一定要自己学会兽语。
可能是他听了火麒麟的话,也在问为什么慕辛夷没有让火麒麟渡精血给慕忠国。
“小女娃,你想好没有?”
“暂时不需要。”
慕辛夷绝不会让自己的父亲冒着兽变的风险去接受它的精血,除非是穷途末路。她不愿看到自己半生戎马的父亲变成那样,相信父亲也是那样想的。
没有再理他们,慕辛夷想到了萧随青,他觉得萧随青一定有办法。
吩咐灵芝好好照顾慕忠国后,慕辛夷就去了月色楼。月色楼距离慕府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时间不等人,所以慕辛夷骑了慕忠国给她养的快驹流光。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慕翠花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慕辛夷没有坚持。她还有机会……
“吁”
慕辛夷同时又夹紧马肚子,让流光停下来。月色楼很有规矩,一般有客人骑马来,就会有小厮去主动牵马。
慕辛夷踏进楼内,并没有想象中的胭脂的味道,而是有一股淡淡的像是青草一样的味道。
“这位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样的小倌?”
迎面走来一位油头粉面的男人,一边说一边用手绢拍打着慕辛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