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愿赌服输啊!”吴忧看着那把折扇发出阵阵怪笑。
“我……哼!”丫头支支吾吾半天脸都有些羞红了,也没有说个所以然。只有以沉默应对,见吴忧半天还是不肯罢休,一气之下一把将头顶的书生帽拽下,却由于力气过大不小心把束发的玉簪拖下,一瞬间黑色长发瀑布般顺着香肩落下,垂到那嬛嬛宫腰,丫头轻呼。
一时间。
玉指拂去,青丝萦绕久飘逸;随风摆,万千香柔偷人心。峨眉淡扫,繁丽雍容莹如雪;静姣花,动处恰似柳扶风。
那是世间最动人的景色,至少多少年后吴忧再回忆起来是这样说的。
“笨蛋,你把头转过去!”丫头毕竟心态还只是一个正值芳龄的闺中女子,赶紧娇喝道。吴忧哪肯答应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看,“你还看!”随着娇叱之声丫头的脸轰的一下生成两抹粉红。
吴忧看得痴呆,脱口而出道:“美,太美了……”丫头的脸瞬间升腾成了大红之色,似火在烧。的确,丫头本来就是肤白貌美,美中翘楚,不过是平常与吴忧在一起时总是带着书生帽,这样一来就将头发遮起反倒多了英气少了娇媚,可眼前没了帽子长发垂下又加上丫头几分羞涩当真是扣人心扉。
丫头羞极之下一记灵息出手,正中吴忧得来一声痛呼。丫头示威地扬了扬拳头,不过此时远远没有平时的威严,长发也没有再束起。
这时山下也有了新的动静。
“你望圣书院的就了不起啊!况且穿件望圣书院的衣服,你说是就是啊?爷爷我还说还是乾元门的呢,谁敢说我是假的啊,哈哈哈!”一个络腮胡子的敞胸大汉狂笑道。周围一群人也跟着放声嘲笑。
“你……”刘同刚要反击被文不择拦下,开口道:“争论身份没有任何意义,请问阁下以为有什么好的计策能够分了这倒仙根呢?”
几个人异口同声道:“各凭本事!”
此言一出,每个人都屏气凝神的望着眼前众人慢慢散开,生怕一个不慎被人阴了后路,每个人都在伺机而动,都在寻找个中破绽。就这样人人如临大敌四处展望却没有人敢先行出手。场面一时陷于僵持。
山上,时刻准备渔翁得利的吴忧打了个哈欠,将手中剩下的半捧瓜子儿刚要扔掉,想了想又放回了戒指。“丫的到底打不打呀,老子嗑得嘴都麻了。”说着又把目光放在了丫头身上,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俗称,养眼!
丫头甩了个脸色,尽管在吴大官人眼中像极了挑逗,说道:“山下的人本来实力都半斤八两相差无几,经过这鬼地方的压制削弱之后,也是一般不二。虽说是各凭本事,但是这个时候谁先动。谁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说白了谁都不傻都想着做螳螂后的麻雀。”
吴忧笑了笑:“那就看他们谁做麻雀,我就做那个捕鸟的猎人。”
对吴忧的得意神色丫头轻哼提醒道:“聪明的猎人,小心身后有坑。”吴忧又报以贱笑。
终于还是那个络腮胡的猛汉大叔耐不住寂寞率先出手打破了这僵局。一抡巨锤挥出朝向身边的人出了手,顿时几人难敌锋芒躲避而去,不过还是有一个倒霉鬼没有躲掉,砰的一声直接被砸成了一张肉饼,血肉模糊。巨大的力道在地面上留下大面积龟纹裂痕。
十多个人顿时被这血滴四溅的场面刺激的眼红脑热,眨眼扭打一团,而让吴忧惊奇的是那望圣书院的文不择,即便没有动用身后方盒甲器实力也是不遑多让,一柄长剑连着砍杀了三五人,眉头都没皱一下。
还真够狠的,看来伤势真好了!吴忧暗道。这样的实力没有被削弱的话,如果百里清风那一招不是偷袭成功的话,估计也要下点功夫才能将其摆平。
不消片刻,山下混乱的场面渐渐安静,只剩下了寥寥数人。吴忧伸了下懒腰,掏出黑色长剑一跃而下,直指倒仙根。
山下几人眼看就要尘埃落定,谁知道又忽然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哪能让吴忧得手,一拥而上,场面再次混乱不堪。络腮胡子的一个大锤直接朝着吴忧砸来,吴忧只可惜遭到削弱速度下降了许多,根本无法媲美先前,一个闪身,堪堪躲过。
瞅准大汉举臂的破绽,黑剑疾刺划过壮汉的手腕,一朵血花飚出,于半空绽放。那壮汉顿时握锤不住,一声巨响坠落在地,吹起一阵沙尘。壮汉也被身后一人瞅准时机一刀断了两截。
文不择与刘同见到来人莫名一股熟悉的感觉,待看到吴忧手中所持的黑色长剑心中一惊,怒道:“你是那个蒙面人。”
吴忧也毅然不惧笑道:“真没想到你的伤好的还挺快啊,就是不知道那玩意儿被这么狠狠的撞了一下还能用吗?”说着朝文不择裆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
文不择怒上心头,几天前被百里清风重伤的事情已经在望圣书院流传开来,而确实也如吴忧所说,医师诊断的结果就是除非能够找到珍宝倒仙根,还或许能有一救,不然下半辈子就只能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太监了。
而倒仙根一般都会在聚妖之地生出,本来来这妖裔山脉文不择只是想碰碰运气,谁知道还真让他撞到了大运,这么大的一颗倒仙根,也是世间罕有了。就是没有想到半路又杀出吴忧这么一个点子扎手的煞星。
文不择暴喝一声,长剑脱手飞出沿着一条直线刺向吴忧首级。
一言不合就扔剑!这什么毛病啊?心里刚放松警惕,丫头喊道:“笨蛋,不要掉以轻心,没那么简单!”果然,吴忧出剑将飞剑击打得偏离了原先轨道,文不择冷笑不已,双手拉扯,就见飞远的长剑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再次奔着吴忧闪电袭来,快速竖起长剑只听“锵”的碰撞后,飞剑围着吴忧打了几个圆圈。
“笨蛋小心!”丫头急道。
吴忧心弦瞬间绷紧,身体一时动弹不得,文不择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冷笑,只见飞剑尾端一根细若毛发肉眼难辨的银丝将吴忧一圈圈捆缚得动弹不得。
文不择有一个变态乐趣,他最喜欢看对手被自己的阴险切割成数块碎尸的血腥场景。
心里想着,双手也快速扯动,脸上的笑容更深,可没笑过两秒就凝固在脸上。
眼前想象中的爆裂情景并未出现,而且这手中银线任他如何扯动也动不了分毫。再看吴忧,一圈淡淡的蓝色光幕围在他身体表面,形成一套无懈可击的光幕盔甲,坚不可破。
“不愧是豢甲师!如果当时在古川镇让文不择使用出甲器的话,百里清风想这么轻松摆平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吴忧心中暗道,“还好刚才危险关头丫头大喊之下老子也顾不得其他,水雷令直接催动护体,才能安全,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后怕。”
周围的几个人都看傻了眼,不知情况如何。文不择再次冷笑道:“哼!有防护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破了我这银龙丝!”
于是接下来几人就看到了让他们终生难忘的一幕。吴忧将长剑掷于左手,左手手臂居然反手弯曲成了一个扭曲夸张的角度,近乎成了一个囫囵的圆圈,剑锋轻动,银丝断落。
这一刻,吴忧看到周围几人都不禁弯曲了下自己的左手,然后又擦了擦眼睛,鸦雀无声。而文不择和身边的刘同,下巴已经掉在了地上,双眼写满了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