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麟与一种刚被征起来的兵,一路远行,来到离东都洛阳不远的的南阳郡,却是离安庆绪最近的兵营,其主帅便是鼎鼎大名的郭子仪大将军,正是他力挽狂澜,将大厦将倾的大唐王朝给拯救过来,才使得不至于变了天,可算是大唐王朝的传奇人物,只是刘玉麟却很不高兴被分到这里,同一个作战勇猛的主帅一起,那死的人也不少,但是谁也不会询问刘玉麟他愿不愿意,所以刘玉麟也只能将自己的不满压在心里,最多也就是在新兵之间发发牢骚罢了。
连绵的军营,不知有几十里,锦旗招展,人声鼎沸,毕竟郭子仪所部号称十万大军,即便真的没有十万,但是七八万总是有的,刘玉麟只是看着这么多人,就觉得有些头疼,这里这么多人,要比自己的家乡宁德,人还要多不少,自己以后就待在这里混上不断的时间,偏偏还是离安庆绪这么紧,只怕碎石都会有仗要打。
进入军营的第二天,刘玉麟便领到了属于他的军械,其实也就是一副竹甲,和一柄长枪,可不是他以来的时候想象的那样,身穿亮银甲,手持斩马刀,自己定然是英武盖世,但是尽管和理想中差了许多,刘玉麟却依旧发挥了他随遇而安的优点,既来之则安之,给什么就要什么,随让自己就是一个小兵呢,还是一个标准的新兵蛋子。
分了号屋,却是一个二十人的大通铺,一座很大的营帐,里面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像他这样的新兵蛋子,却是来自五湖四海,有几个人说话他都听不懂,听起来就像在说鸟语,刘玉麟猜想会不会是一些蛮子,要不然怎么不会说官话。
刚分了营帐,第一天自然不会有训练,上面派了两个什长,又从他们之中选了四个比较壮实的汉子当伍长,不过怎么样都和刘玉麟没关系,谁让他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呢,在这个营帐之内,也就是他最小,自然好事轮不到他,不过刘玉麟根本不在乎这些,让他在乎的却是那什长竟然穿的是一副铁甲,着实让刘玉麟一阵羡慕。
晚上吃饭的时候,没有过多的干食,那碗米饭稀水寡汤的,差不多能映出人影,刘玉麟暗骂了一声,吃这样的东西,还让人去打仗,还要不要人活了,不过只怕是军需官从中贪墨了不少,要不然应该不会这么寒酸,毕竟当时的大唐王朝可是号称万邦之邦,富有四海,天下富足,粮食应该够吃的,自己宁德家中可是很少闹灾荒的,怎么到这就成了这样。
吃完了饭,众人也就没了什么事情,虽然听说第二天就要开始训练,但是没经过这些的这些新兵蛋子,自然难以想象训练的情形,倒是新来咋到,看哪里都觉得新鲜,特别是这二十个青壮年,年龄又都不太大,凑在一起,哪里会老老实实的睡觉,众人趴在被窝里,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互相介绍自己的身价来历,令刘玉麟没想到的是,竟然还有一个来自宿州的贡生,听他自己介绍,是因为打了县官的公子,才被弄到这来的,在这些人里,这贡生根本瞧不起这些泥腿子,不过自己介绍了一下名字,叫做鲁真生,字汉文,便再懒的与他们说话,自顾自的睡觉去了。
倒是刘玉麟兴趣盎然,与众战友聊得很是投机,不知不觉已过了不少时间,还是巡营的兵士听到有人还在说话,猛地一脚踹开营帐,朝里边大吼一声:“赶快睡觉,要是我发现谁还不睡觉,那就给我滚起来,出去跑上十圈。”
吓得众人也不敢在多说话,忙盖好被子,装出一副睡觉的样子来,谁也不愿意大晚上家的,再出去跑上十圈,一夜无话,刘玉麟也是睡的挺香,毕竟前些日子一直匆匆忙忙的赶路,众人都累得不轻,刚才聊天还有点精神,现在一躺下,那里还有精神,不一会便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没蒙蒙亮,就听见军中起床号吹得震天响,刘玉麟众人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昨天刚派下来的什长就大步走进营帐,一人一脚将众人给踢起来,最终还吆喝着:“都起来了,睡得跟个猪一样,没听见吹号了吗,也就是黏在你们新来咋到,要不然就是这一条,就能砍你们脑袋,都给我快点,穿上衣甲,拿上你们的长矛,到校场集合,谁要是晚了半步,就要挨上十大板,快点,你们真是猪呀。”
众人一听,晚了是要挨打的,谁也不敢迟疑,七手八脚的将衣甲穿上,衣冠不整的提起长矛,跟着什长匆匆赶往校场,当众人到达的时候,基本上已经站满了人,那些老兵一个个军容严谨,各个衣甲穿戴得很好,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倒是这些新兵,虽然匆匆忙忙的赶来,也勉强在长官的催促下站成一个方阵,但是却什么样的都有,甚至有人还忘了穿裤子,在一种新兵中都是那么扎眼,看的将台上的几名将军脸色阴沉,这帮新兵可是让他们很希望,其中一个阴沉着脸,挥了挥手,怒气冲冲的道:“来人呐,将那个没穿裤子的家伙,给我拖下去——”
这话一落,把众人都吓得不轻,心中害怕,没想到军中纪律之严,竟然是为的这点小事,就要将那新兵拖下去斩了,为的这个掉脑袋,还真有些不值,众人心下恻然,心中也都是一激灵,只听得那新兵鬼哭狼嚎的叫喊着,只请饶了自己一命,也是福至心灵,那兵士高声道:“将军,我这般被斩了,还不如让我去战场杀敌,就算死在战场上,也落得是条汉子,这般死去,您叫我死了有何面目在回归家乡,求将军给我一次机会吧。”
那将军朝坐在大椅上的主帅郭子仪郭帅一眼,见郭帅不为人注意的点了点头,这才转过头来,冷哼了一声,道:“好,就看你还是条汉子,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但是死罪可免,活罪却不能饶,给我拖下去,打上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不管那将军是真心想杀那新兵也好,还是假意做作也罢,反正这一番动作之后,包括刘玉麟在内的新兵都心惊胆战的,害怕自己那天不小心违反了军规,做了那倒霉的鸡,去吓那些不曾知道害怕的猴儿,所以,从心里想弄明白军营中的规定,免得做下一个倒霉蛋,要是挨上二十大板,也就豁出去了,就怕那将军一时想不开,要拿他们的头去祭刀。
此时天已经大亮,刘玉麟能看清站在台上对他们喊打喊杀的那将军长的什么摸样,一身亮银甲,长的并不魁梧,反而看起来有些书生气,鄂下还有一缕山羊胡,看上去也就三十六七岁的摸样,但是确实一脸的狠辣,两只眼睛狠狠地盯着台下的新兵们,半晌,防腐蚀感觉到已经吓住新兵,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张绢书,咳嗽了一声,扫视了一下全场,高声道:“新来的弟兄们,我是徐成海,从今往后就是你们的教官,我希望你们能从我这里多学点本事,我想告诉诸位一句话,希望你们记得,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你们用不用心,学到多少,并不是给我学的,而是学来给你们保命的,所以,大家不要有什么想法,偷懒就是在送死,你们明白了吗,明白了就大声告诉我。”
“明白了,”台下一万多名新兵,出声的却是稀稀拉拉的,显然都不敢太大声音,而刘玉麟此时却是腹中饥饿,没有多大力气高呼,毕竟昨晚吃了一顿可以照人的稀饭,今早晨起来,还根本就没吃东西,哪有力气大喊。
但是显然那徐成海将军并不体谅这些,见台下稀稀拉拉的喊声,脸色一沉,微微怒道:“怎么,都快死了吗,给我大点声。”
众人腹诽着,但是谁也不敢不听徐成海的话,毕竟这家伙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忙使出吃奶的劲儿高呼道:“听明白了。”
万人一起高呼,当真是震耳欲聋,发人深省,原来人多了喊出来是这般震撼,刘玉麟不无恶意的想着,就这动静会不会将那些修道的元婴高人,也给吓个半死,反正自己此时心中怦怦跳个不停,却听见徐成海将军接着道:“那好,既然大家都明白了,那我就接着宣布军营中的规定,第一,服从号令,不管对错,你们只要乖乖的听从就是了,要是谁敢不听号令,斩首示众,你们谁不服,可以尽管试试,看看是刀硬还是脖子硬。”
“第二,不得随便出入军营,非战时,我会给你们一个月两天的假,让你们出去好好放松一下,但是依旧,敢乱闯军营的人,斩立决——”说着,又顿了顿,转而看向众新兵,吓得众新兵忙高声喊知道了,生怕惹的徐将军不高兴。
“第三,不得烧杀抢掠,一经发现,就地正法。”
“第四,临阵退缩者,当场格杀,绝不容情,对干林针对所得孬种也没那么多好说的。”
“第五,*”
“第六,*”
“第七,***第十三条,战场上敢杀害战友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