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东去,却是望东海飞遁而去,茫茫东海之上,有岛无忧,岛上有女子珠儿不是在等待着刘玉麟吗,虽然当初自己离开之时,曾经给珠儿一点神通,可以保证珠儿几千年的寿元,也可保证珠儿容颜不老,但是毕竟太久了没有过去看看,真的不知道珠儿已经变成什么样子,心中想得越多,却是越提心吊胆的。
凭着记忆,一路东来,远远望见一座岛屿,正是无忧岛,岛上依旧树木繁茂,生机勃勃,不知为何,没有看到无忧岛之时,心中恨不得立刻就到了,但是当刘玉麟真的到了无忧岛前,心中却忽然纠结起来,一时间竟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将身形向无忧岛按落下去。
一别经年,小岛依旧,却已经物是人非,原来的那座小渔村,如今看起来已经像一个市集一般,人烟繁茂了许多,就连岸边停泊的渔船,也不再是从前的那种单杆渔船,几乎全是双杆的渔船,比起以前大了不少,只可惜船上的人都已经不认识了,这几百年过去,一切都泯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让刘玉麟不禁有些感慨,今时去岁人不同,桃花依旧笑春风。
走在海滩上,一路向小村走去,很多渔民都朝刘玉麟望来,这一看就是个外乡人,看装束打扮就知道不是无忧岛上的,而且那衣衫着实有些复古之风,自然也就引起众人的关注,倒把刘玉麟一路看的有些很不自在。
走过小渔村,便看到熟悉的海滩,远远一座孤零零的小屋,一如原来自己离开的样子,纤尘不染,刘玉麟心中忽然想到,会不会是珠儿还在经常打扫,不过一转念,想起自己走的时候,曾经布下一座大阵,当然不会有灰尘。
木制的小门紧紧地关着,听不见里面有任何动静,刘玉麟心中‘砰砰’的直跳着,犹豫了一下,才轻轻走过去,却站在门前久久不能自已,良久,才叹了口气,忽然伸手推开小门,却赫然看到珠儿静静地躺在那张木榻上。
刘玉麟心中‘咯噔’一声,脸色骤变,几乎是抢进了木屋之中,一闪身来到榻前,望着珠儿那张平静的脸,却一瞬间石化了,珠儿死了,而且是死了很久,这是刘玉麟第一个反应,当年自己曾经替珠儿洗髓伐毛,让珠儿拥有了仙气,其肉身自然不会腐坏,当然还有大阵笼罩,所以也就一直静静地躺在榻上,隐约间珠儿身上还传来一丝花香。
“珠儿,”刘玉麟跪倒在木榻前,一脸的悲伤,禁不住眼泪流了下来,伸出颤抖的双手,将珠儿抱在怀里,珠儿全身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全身干干净净,身上还穿着刘玉麟离开时为珠儿买的那一身衣衫,头上戴着当年刘玉麟花了十几文钱买的那枚簪子,紧闭着双眼,安静的躺在刘玉麟怀里,身上有一丝花香透出。
脑海之中,一片空白,眼泪默默地流了出来,珠儿怎么会离开的,怎么会死去,这不可能,当年自己曾经为珠儿洗髓伐毛,给了她一身仙气,就算是活上一两千年也不是问题,这才不过短短的几百年,怎么会就——
刘玉麟不敢相信,一个念头涌上心头,难道是被人杀死的,想到这种可能,刘玉麟一张脸阴沉下来,阴沉的可怕,就像一只择人而噬的饿狼,仔细的检查者着珠儿的身体,但是没有什么发现,甚至将珠儿的衣服全部剥去,又仔细地将这具熟悉的检查了一遍,所有的地方都没有落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却依旧没有任何发现,让刘玉麟有一丝绝望。
老死不可能,被人害死也没有发现痕迹,除非是修为高过自己很多的人物,向妖神蚩尤那般人物,才可能抹去痕迹不被自己发现,更何况外面还有自己布下的大阵,想要不惊动大阵,就进入其中,普通的帝君绝对做不到的,难道是少昊干的,想想又不可能,那会是什么人呢,当时自己正在方诸山上,应该还没有和少昊撕破了脸面,堂堂一代玉帝,自然不会做这种事情,这一点刘玉麟相信少昊还是会有一点尊严的。
忽然心中一动,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当时自己就在方诸山上,而方诸山上还有一个和自己敌对的人,或者说是物,那就是恶念抵,当时并没有找到恶念抵,而后来发生了很多事,自己也就将恶念抵彻底遗忘了,难道会是恶念抵做的。
眼中暴起一道寒芒,无尽的杀机自体内冲出,不管了,先将恶念抵斩灭再说,也唯有恶念抵才有这种可能,心中一动,抱起珠儿的身体,大步朝外面走去,一颗心却冰冷冰冷的,只有杀机在充斥,若是不能得到宣泄,只迫就要有心魔冲出来。
走到外面,不知何时,已经有很多渔民站在大阵外面,却被大阵所阻挡不能进来,但是一见到刘玉麟将珠儿的身体抱了出来,便是群情激奋,喔喔呀呀的吵嚷着,让刘玉麟不由皱了皱眉头,本来刘玉麟也不想理睬这些人,毕竟不过只是一群凡人,珠儿的死不可能和他们有关系,再说也是你珠儿的乡亲,刘玉麟也不想将恨意撒在他们身上,但是渔民嘴中喊出的话,却让刘玉麟愣住了,只听得许多渔民都在大喊:“放下海神娘娘,要不然饶不了你。”
海神娘娘,刘玉麟不由很是纳闷,什么时候珠儿成了海神娘娘,心中惊讶,便愣在那里,望着那些激愤的渔民,刘玉麟忽然想起,或许这些渔民会知道一些什么东西,既然称珠儿为海神娘娘,那自然会有些东西流传下来的。
心中一动,忽然一步踏出,整个无忧岛猛地一震,有万种海浪冲起,却忽然间又落了回去,只是这一瞬间就将所有的渔民都给吓坏了,全部跪倒在地上,还有人在呼喊:“海神动怒了,海神动怒了,就是因为那个贼子亵渎了海神娘娘的肉身,大家决不能让着贼子走脱了,快去请碧水大仙,这贼子能进还设娘娘的居处,很可能懂的法术,可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听着这些话,刘玉麟脸都绿了,这些人胡说八道什么,怎么着珠儿就要成了海神娘娘,还有了什么海神,这不是胡说八道吗,珠儿可是自己的女人,可容不得他们乱说,脸色一沉,又是一步踏出,无忧岛再次震动了,若不是刘玉麟无心杀他们,只怕就是这一步,就会将无忧岛碾为粉尘,望着这些渔民,刘玉麟怒气冲天的道:“都给我闭嘴,要是在胡说八道,我可真要让这无忧岛成为灰烬了,告诉你们,珠儿是我的妻子,不是什么海神娘娘。”
此话一出,渔民却骚乱了,虽然畏惧刘玉麟有法术傍身,但是还是有人开口道:“你才胡说八道,海神娘娘都已经死去几百年了,故老相传,可没听说海神娘娘嫁过人,再说就算是嫁过人,也早就成了一堆枯骨了,也不会是你这样的。”
刘玉麟脸色一变,这句话确实触动了刘玉麟的伤处,因为刘玉麟知道,其实珠儿很渴望与自己结为夫妻,能有一个名分,但是当时自己推脱了,因为还有胡兰儿等几女也在等着,不过当时珠儿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刘玉麟也知道其实珠儿还是很在意的,想到这里,不由叹息了一声,眼光扫过这些渔民,不知是对渔民说的,还是喃喃自语:“是我错了,当年就没有给珠儿一个名分,却让珠儿带着这个遗憾走了,都是我不好。”
话音落下,眼睛不由一酸,有眼泪轻轻落下,语气低沉的道:“珠儿是我的妻子,我绝不容许你们再胡乱说话,否则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眼中爆出一丝寒芒,眼光熬过所有的渔民,杀机迸射,一瞬间整片天地温度骤降,让那些渔民禁不住直打寒战,方知这年轻人的可怕,再没有人敢乱说话,只是望着刘玉麟,都是一脸的惊慌,还有畏惧。
就在此时,一道神光自无忧岛一偶之地飞遁而起,瞬间便已经赶到此地,那人一身绿芒护体,刘玉麟可以感觉到那人应该是有渡劫期的修为,还不及多想,就听见有渔民低声道:“太好了,碧水大仙来了,终于有人可以对付这贼子了。”
刘玉麟自然不会在意一个渡劫期的高手,一根手指头也能碾死几百个,静静地望着那人将身形按落在地上,眼中闪过一丝讥诮之意,轻轻一声低哼,这一声低哼落在渔民耳中不过只是普通的一声轻哼,但是落在那碧水大仙的耳中,却直如一道炸雷在耳边响起,震的碧水大仙差点一个跟头栽在地上,心中不由的大是惊骇。
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碧水大仙心中掀起惊涛海浪,半晌,才压住心中的惊骇,朝刘玉麟一抱拳:“碧水见过前辈,不知道前辈来此有何贵干?”
碧水大仙不敢多说,对于眼前的刘玉麟,已经知道这年轻人可不是自己能招惹的,刚才那一声低哼,就是在给自己警告,但是事关无忧的安危,碧水大仙也只能硬起头皮询问,刚才两次感觉无忧岛震动,看来都是这年轻人所为,若是惹恼了刘玉麟,碧水大仙可不认为刘玉麟没有让无忧岛崩塌的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