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玉麟的话,楚江王这才算松了口气,朝秦广王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大哥,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你还是领着兄弟们先回轮转殿中,带我和刘玉麟商谈一会,将事情彻底平息,将这三个瘟神送走再说吧。”
秦广王扫了那边神威冲天的宝葫道君三人,心中迟疑,只留下楚江王一个人,确实有些担心,虽然有生死薄在手,但是也难保万一呀,皱了皱眉,沉声道:“二弟,你有把握吗,我看要不然还是我留下来帮你,叫老三宋帝王领着兄弟们先回去,你我兄弟联手,又有生死薄在手,就算是神明来此,也休想能伤到我们。”
楚江王苦笑了一声,朝秦广王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大哥可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一副暴脾气,可不适合谈判,沉吟了一下道:“大哥,还是你带他们回去吧,没有你看着他们,我怕会惹出点事非来,让老五留下吧,有些事情还要他来说话。”
虽然秦广王并不愿意离去,但是最终还是顺着楚江王的意思退了回去,并没有让楚江王为难,只留下阎罗王帮着楚江王,去也还是将自己的还魂镜留下,交给阎罗王,也算是多了一份保障,最后嘱托楚江王与阎罗王,有事情就招呼他们。
秦广王等人离去,便只剩下楚江与阎罗王面对刘玉麟,也没有多废话,阎罗王便将珠儿的情况说了一遍,原来珠儿当年并不是被恶念抵所杀,当年刘玉麟离开无忧岛之后,珠儿便了无生机,身穿刘玉麟买给她的衣服,一杯毒酒便就此离开人世间,只是在死后,却因为当时与刘玉麟春风一度,元力凝结,成为胎儿,生出一个鬼胎,此时竟秦广王查知,遂交由楚江王的第二殿处理,但是楚江王在审查珠儿生前的功过之时,却意外地发现珠儿竟与刘玉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楚江王自然听说过刘玉麟在天界所为,心中便生了疑虑。
珠儿本身并无罪孽,倒是有些许功德,这也就罢了,正当楚江王犹豫再三,还是想让珠儿从新投胎之时,却又意外发生,让楚江王有打消主意,原来正当楚江王将珠儿转到第五殿阎罗王哪里,准备安排珠儿去投胎转世,哪知道却又大功德自九天外垂落,却是少有之事,这一下到让阎罗王难做了,换做别人或许也不去理会,偏偏阎罗王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见有这等事,便有交回楚江王哪里再议功德,要从新投胎。
一番折腾之后,楚江王又交回阎罗王哪里,却不知为何,总有些许功德不时从新将下,却让阎罗王为难,便一遍遍的从新交回楚江王,结果就这样拖来拖去,就一直拖到现在,直到此时还是不能很好地安排珠儿投胎的事情。
说到此事,刘玉麟倒是明白了,那些功德却是与自己有关,当年自己离开之时,曾布下一方大阵,结果就是那方大阵,不知几次救了无忧岛上的村民,珠儿还被那些村民贡为海神娘娘,所有的功德自然不断垂落在珠儿体内,若是自阎罗王哪里转出,换做其他大王,或许也就不再理会,毕竟已经评过功过,但是偏偏就在阎罗王手中,这个最认真的阎王手中,却是一遍遍交回去,有一遍遍发过来,折腾了这么久。
直到今日刘玉麟与宝葫道君天狐三人前来鬼界,寻找王小蝶,偏偏搞鬼的是轮转王,为了保住轮转王,楚江王知道单单是放了王小蝶,只怕还不能压住刘玉麟的怒气,便想起这个珠儿来,将这两个女人一起拿出来,只是为了平息刘玉麟的怒火。
话说到此处,刘玉麟也已经全部明白,心中却是叹息不已,原来珠儿根本不就是自杀的,一想到珠儿,还有自己从不曾见过的儿子,刘玉麟心中便是奇痒难耐,恨不得立刻见到珠儿母子,望着楚江王与阎罗王,眼中闪过一丝迟疑,皱了皱眉头沉声道:“既然二位大王告诉我这些,却不知所求为何,还是直说了吧。”
眼见刘玉麟讲话挑明,楚江王也不再废话,朝刘玉麟一抱拳苦笑道:“刘掌教,说真的,这样做确实徇私枉法了,若不是没有办法,我们也不会这样做,不过既然是我家兄弟犯了错,总要给你一个交代,王姑娘已经交给你了,我只希望将珠儿母子在交给你,让你一家人团圆,本来若是珠儿新死的话,我倒能判她还阳,可惜如今几百年过去了,王姑娘与珠儿母子的事情,还是刘掌教自己想办法吧,但是这件事就此而了,不知刘掌教的意思。”
裸的交易,刘玉麟却沉默了,心中压制的怒气,并不是那么好消磨的,当然这和相见珠儿母子的心,却并不冲突,轮转王,刘玉麟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却最终迟疑了,楚江王的意思说得明白,只要揭过去,那珠儿母子就能回来,若是刘玉麟不肯放过轮转王,非要一场大战,谁胜谁负先放开一边,但是珠儿母子却不能在回来,就只有投胎转世,这是天道。
取舍之间,刘玉麟还是做了决断,长长地叹了口气,眼中带着不甘,望着楚江王沉声道:“好,你把珠儿母子领过来吧,这次的事情算是就此揭过,但是丑话说到前头,轮转王可不要再有事情范到我手中,否则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说话之间,杀机迸射,心中对轮转王的恨意,确实无法消散,叹息了一声,只是冷冷的望着楚江王与阎罗王,只要有机会,轮转王对小蝶做过的事情,是不可能就此抹平的,只要轮转王范到刘玉麟手中,即便是拼着三界大乱,也要将其斩灭。
“刘掌教,十弟哪里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这事情我们有错在先,否则也不可能这样向你们低头,还要违背天道,这些希望你要明白。”说话的是阎罗王,板着一张脸,神色严肃的望着刘玉麟,若不是轮转王犯了错,他怎会违背天道呢。
不知何时,有阴兵将珠儿母子领了出来,远远地望着刘玉麟,珠儿几乎以为自己身在梦中,泪眼婆娑的望着刘玉麟,本以为再也不能相见,本以为人鬼殊途,却不想终究还是再见了,刘玉麟竟然追索到阴间,珠儿心中此时的心情,却是难以言明,千言万语最后也只是化作一声:“玉麟。”
刘玉麟身形一动,窜到珠儿母子面前,看看珠儿,再看看那孩子,眼睛也不由湿润了,一把揽住珠儿和孩子,只是低声道:“让你们受委屈了。”
在相见的场面,让人感动,即便是素有铁石心肠的阎罗王,也是心中默然,刘玉麟难过了好一阵,才仔细的打量自己的那个孩子,那孩子长得和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模子立刻出来的,也就是只有岁的样子,只因为乃是鬼胎,所以根本没有一点阳气,完全是元力所凝,此时站在珠儿身后,怯生生的望着刘玉麟这个从不曾见过的父亲。
珠儿将孩子拉到身前,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头,一脸的溺爱,轻声道:“这孩子一直就没有取名字,我只给他取了个小名叫宝儿,可惜是个鬼胎,这几百年也才长成岁的样子,我听人说鬼胎只有一千岁的寿命,没有能长成的,到了十三四岁的摸样都会夭折的,哎,这些年我就一直在担心,宝儿,这是你父亲,还不快给父亲见礼。”
宝儿好像很怕见生人,即便是刘玉麟怎样带出一副善意的笑容,但是宝儿却还是畏畏缩缩的,刘玉麟几次神兽想要去抱,却都被宝儿躲开,死死的拉住珠儿的手不敢松开,却让刘玉麟又是无奈又是伤心,这一切都怪自己。
看着宝儿这般畏缩的样子刘玉麟都怀疑是不是珠儿母子在阴间受尽了欺负,才让自己的儿子这般胆小,自己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拉着珠儿的手,眼光却是瞄向楚江王,低声道:“珠儿,你实话告诉我,你们母子俩在阴间可有人欺负你,什么都用怕,你告诉我便是,有我在,即便是漫天神明也不能欺负你。”
这话落在楚江王与阎罗王耳中,不由一阵郁闷,这个刘玉麟,犹自不肯罢休,还想借着珠儿母子来说事,好在自己知道珠儿母子并没有受什么欺负,最少自己兄弟二人身为阎王,却并没有做出格的事情,也不怕拿来说。
哪知道他们虽然心中无愧,但是宝儿此时的一句话,差点让他们惊跳起来,不知何时,宝儿一扫刚才怕生的样子,拉住刘玉麟的衣衫,委屈的道:“父亲,娘亲这些年受尽了委屈,你可要为娘亲出这口恶气呀。”
这话一出口,楚江王与阎罗王心中登时一紧,脸现惊容,若是珠儿母子再受了委屈,刘玉麟会就此干休吗,心中紧张,不由失声道:“宝儿,你可要说清楚,到底是谁欺负你了,这可事关重大,你们母子生活在阎罗城中,究竟是何人欺凌与你们?”
话音方落,不但刘玉麟脸色大变,杀机迸现,远处的宝葫道君与天狐也是神光隐现,有杀机冲天而起,这三人哪一个是容易搪塞的主儿,一起望向宝儿,宝葫道君与天狐身形一闪,便来到宝儿身边,到时将宝儿吓得只往珠儿身后躲,让宝葫道君不由略显尴尬,嘿嘿干笑了几声,轻声道:“宝儿,你告诉爷爷,哪一个欺负你们娘俩了,也要给你出气,即便是踏平鬼界,那也是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