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佑骇然惊呆,这岂非就是当初未婚妻所言道的命运状况?
那不曾明言的巨大灾难漩涡,便是陈家这番变故?
他的师傅,他的师傅就是策划并执行此计划的负责人?
陈佑不由意识到未婚妻不能曝光的理由,有红国,X以及师傅这样的仇敌,一旦暴露踪迹当真是楼国也无法确保其完全,而她的存在又直接威胁到陈家立场注定是个必须清除的障碍。
想到这些的他,不由记起当初魔幻小城事件。在他和未婚妻分别不久,即发生紫色魔王核爆事件。
如今的他早已知道紫色魔王这种特殊武器无论外间人如何以为,实际上仅存在于红国,实际的使用拥有权至今也不为他所能确定。但能肯定的是,当年的事件必定与红国脱不了关系。
陈佑并不因此感到激愤,紫国的变化他看在眼里,红国理念的实现的确能为人们带来不可思议的变化,为此理念的有效实现所做的必须也属理所当然,一如他在明堡的职责。
“徐青,紫色魔王核爆到底是什么武器?机构资料中对之提及十分有限,是否根据魔幻王的绝技能量性质所改良?”
徐青眨巴着眼睛道:“这可是机密呀!”
陈佑知道这意味不能透漏,换作平时也不会在意。如今知道未婚妻背后真正的麻烦,对红国没由来的产生种敌意,听这回答只感到不耐烦。
当即便对徐青无话,又不便发作迁怒,自扭头一旁假装看车外夜景。徐青也奇怪,竟不知道他脸色般靠他肩头闭目作假寐状。
直到飞车驶入居地,陈佑做无事状如常牵徐青下车时,才见她笑吟吟的道:
“亲爱的关心当年魔幻小城事件呢?我虽然说不得,但你该询问师父嘛,她该会告诉你的呀。”
陈佑闻言一窒,那里能说唯独不能去问师傅的理由?
嘴里做随意状道:“其实我早问过师傅,都知道。刚才就是想看看你嘴巴保密程度如何而已。”
徐青听罢,就笑,半响不见消停,最后干脆笑倒陈佑身上。
本有些心虚的他见状,忍半响,终于不满道:“你笑什么啊!”
“笑有人睁眼说瞎话!”
“谁?”
“你呀!听你刚才那话就知道你绝对不知道紫色魔王核爆的真实,肯定没问过师傅或者是她压根不告诉你嘛!”
陈佑听这话好奇心更被勾起,加上本就迫切想知道的心情,情绪更是烦躁。
却又知道徐青既说是机密,就绝不会松口。
便不耐烦的道:“好玩么?不能说还非勾逗别人好奇!”
言罢不再理会她笑不停的态度。
“亲爱的,看把你气的。虽然不能说但能很肯定的告诉你,母亲肯定不是被紫色魔王核爆夺去性命的!这样能让你消消气了吗?”
陈佑一愣,想到她并不知陈青的事情故而由此误会猜想。
当下强做笑颜道:“你倒是聪明,猜到我想问的事儿,既然你这么肯定我当然能打消疑虑。”
徐青笑嘻嘻的挽着他,两人说着轻松话题一并离开飞车停放处,陈佑脸上挂起如平日的微笑。
但他内心却根本笑不起来。
这是个无法寻身边人帮助的矛盾问题。过去他一直以为未婚妻的仇敌是红国,是X。X本也是师傅希望不存在的人,是杀手机构最终的目标。他对这个明确的方向毫无犹豫和迟疑,印象中的X也的确是内心为疯狂信念占据的变态!
但此时此刻,他哪里还能肯定什么?他只发现,很多事情知道的不清楚比太清楚来的好。
原本他只需等待与未婚妻约定时间的那个结果到来,并不需明确背负她所肩负的责任,如今却偏偏意外中得知些详细。
陈佑忽然想见一个人,那个片刻前在他身旁感叹吟唱的人。
“无头苍蝇般乱撞的孩子啊!看不清命运的道路,那远方的人在招手,身边的人在微笑,错身而过的人在回眸。怎么分辨肯定归属的港湾和宿命啊……”
念头来的如此强烈,仿佛那怪人就是命运的先知,就是道路前方的标牌。
于是陈佑轻轻挣开徐青的手,在后者的诧异询问声中,点头道:
“临近平日练功时间了,我就不进屋多走这一趟,直接练会剑回来歇息。”
徐青点头道好,又询问说:
“那呆会回来想吃热的牛肉还是冷的呢?”
陈佑随口答声“冷的吧,你自己早些休息。”便自顾离开。
待又一头钻进飞车后,迫切的情绪已缓和下来许多,想到这时也不便寻上陈天住处,他也没道理还在湖边呆,此刻确已临近平日练剑时候,不由暗自责备太过任性冲动,当即驾车直奔练剑的清净之地,将见陈天的问题放到明日再说。
除非陈天明日就死,否则总会再碰面,何必打破不必要的原本作息急于一时。
许多想的念头不一定就该做,这是陈佑的信条。
次日,阳光明媚的天气,这些日子来,陈佑极少碰上如过去般不吉利的暴风雨天气。
这对于原本位处多风雨地带的明堡而言非常难得。
一如往常,陈佑确定日程事务中没有紧要后,驱车直往湖边茶摊。
老许仍旧如往日般忙碌,匆匆招呼上茶后,就说着歉意的话匆匆带着那些居住湖中屋宇客人订购的点心上船出发。
直到半个小时后,才笑容满面,又一脸汗水的赶回茶摊。
陈佑终于忍不住问道:“老许,你怎也不请个人帮手?”
才放更换身衣裳,洗净手脸又换上崭新干净套具的老许笑呵呵的答说:
“其中有难处啊!你知道现在最大的天彩茶楼的老板是什么过去吗?”
见陈佑摇头,老许叹口气道:“是个混蛋!他以前是我一块学手艺师弟的帮手,后来偷学师弟本领,反给师弟栽赃祸事将借机将摊位占据,利用师弟人缘关系以救助师弟为由筹措借到一笔钱,扩大茶摊门面,用从师弟那偷学的手艺本事经营到现在这种规模。
你说,有这种前车之鉴哪里还敢请人手!再怎么小心也难防人心啊。我这店你别看规模不大,但很多住这地方大人家平日都喜欢在这里订购,就一个原因,都说味道跟天彩楼类似还更好!
我这人是做不来大买卖,觉得就这样能做欢喜的活儿赚钱营生就够了,要不然,嗨!哪还有天彩搂独霸这一带的份啊!也就不需要请人手帮忙,自个照顾这点摊位虽然累点但也能应付。
说你可别不信,天彩楼那混蛋多少年前开始就不断想用高薪请我过去帮忙,我是想到那王八蛋对师弟做的事情就生气才没答应……”
老许回答的很详细,详细的有些过份。陈佑并不喜欢老许这点,平日攀谈都尽量简洁,这会不由暗叹他兴头又犯。
提醒似的端茶注视他做品尝状,不想老许说的兴起浑然没留意他惯常的这种暗示,仍旧滔滔不绝。
陈佑只好清咳两声,老许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笑笑道只顾说都忘记准备点心,又说着道歉话请他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陈佑这才松口气,老许这人并不小气,尽管时常明白他不愿过多交谈的暗示阻止,但从不因此缺乏招待的热情,也许是见过太多各样人的缘故。
让陈佑时常暗自替老许祝愿,只希望他能安然无恙的经历明堡即将到来的浩劫和变故,能在红国化社会模式环境中更加高枕无忧的继续喜爱的烹制兴趣。
便又想起扬凡,一个如老许般喜欢zuo爱做的事情过简单生活的人。
最后看看天色,今日来的较平时早些,也不知怪人陈天何时会到。
正想间,远远传来阵感叹吟唱声。
“人说,这世间太多无可奈何。可是那些人儿啊,总有些失却带来的只是唏嘘,总有些失却带来的只是怀念,那些真正失却后带来悲痛的并没有多少啊,并没有多少啊……”
陈佑顺声望去,见到阵阵清风送来那一头黑发似比昨日长了许多的身影,扬起的长发下,那张英俊的面容带着一如昨日的古怪,与感叹极不协调的欢愉笑容。
渐渐走近,扬手冲他招呼示意,待更近些时,陈天张口就问:
“嗨!小兄弟我今天的台词如何?”
陈佑抬手鼓掌几声,微笑道:“从我听到以来,一直都非常好。”
陈天在畅笑声中落座,注视陈佑笑道:
“无敌战帅的孩子绝不会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却觉得我的台词都好,只说明小兄弟是个经历磨难多的命运,实在很让人叹息啊!”
陈佑奇道:“莫非你还认识我母亲?”
“哈哈……何止认识,曾经半载追求而终不可得,让我引以为憾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