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记者，克拉克，这是你的工作。」布鲁斯摆摆手，显然对此毫不在意。
「我以为，我领的工资只让我出卖了自己每天八小时的工作时间？」克拉克推推眼镜，「现在已经下班了。」
「而你的老闆正在用一份奖金和加薪威胁你下班后继续为他服务，」布鲁斯点点克拉克胸口，「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克拉克，我们自己的超能力。」
贫穷的小记者非常确定，他有那么多种超能力，唯独没有这样的钞能力。
并且他还拿这个任性的黑心资本家没有任何办法。克拉克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要是他敢把布鲁斯一个人甩在酒店或者大街上，明天佩里就会扣掉他全部奖金和补贴，并且把他发配去档案室守着那堆资料文件……
克拉克悲哀地发现，乔纳森说的没错，哪怕在这颗星球上，超人也不是无敌的。
只是当时乔纳森想的是魔法侧的一堆大佬，可不是手握工资的资本家……
对于克拉克的住处，进行过大量调查的布鲁斯可能比他自己都清楚。
克拉克在大都会大学周边有一套独栋房产，不过毕业后就搬出来了，住到了离曼哈顿不是太远的一套单身公寓里。
布鲁斯甚至还查到，这套公寓被委託出租后，由于房东压根不管事，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与时俱进，所以租金一直比周围低了很多。
直到克拉克住进去后，不知道为什么，房东似乎意识到这件事了，利用合同漏洞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涨了三次房租，成功让房租和周围持平了。
或许是中介发现克拉克是个冤大头了吧，布鲁斯并不在意这点小事，那点钱对于格瑞斯·韦恩的继承人而言连个零头都算不上。
然而很快，布鲁斯就发现自己错了。
再一次地出乎他的意料，这套单身公寓……出奇地正常，和这座城市里无数单身公寓没什么区别。
普通的装修，普通的家具，电器什么都还算新款，所以在普通的都市小白领们看来已经算是精緻了。
然而「普通」这个形容，对布鲁斯·韦恩来说，和寒酸也没什么区别。
看看客厅里那个一眼就知道是宜家买来的沙发吧，挤在这么狭小的地方，布鲁斯甚至都怀疑克拉克这样的大块头过路的时候会不会撞到茶几。
蝙蝠侠当然见过更底层的景象，但布鲁斯·韦恩可很少把自己的屁股降尊屈贵地落到这种沙发上面。
不过那张床也没好到哪去。
很少有人知道格瑞斯·韦恩还会出售各种家具和装饰，因为真的很少有人买到过。但韦恩大宅里就有一张格瑞斯·韦恩的床，或许款式只能说一般，不过真的非常舒适，布鲁斯小时候很喜欢，而它现在属于迪克了。
所以布鲁斯真的很奇怪，为什么克拉克的房间里，会有这样一张硬得要死的弹簧床，老天，他就不觉得背都要被硌断了吗？而且最奇怪的点在于……这就像一个姓hermes的傢伙，穿了全套的zara？
幸好，除了床垫以外，其它床上用品都还好，从床笠到枕头被子清一色的格瑞斯·韦恩出品，手感舒适，品质出奇地高。克拉克的卫生习惯也不错，至少被子上和房间里都没什么奇怪的味道。
总之，布鲁斯万分嫌弃地瞅着克拉克的小窝。
「所以你为什么还要坐我床上？」克拉克扶着额，「我想韦恩酒店里一定会有舒适的大床，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然你打算让我睡哪？」布鲁斯理直气壮地反问道，「你这里也就这张床还能看看了。」
「我以为，一个客人应该自觉地睡沙发？」
「你在开玩笑？」布鲁斯看起来是真的惊讶，「没人会让一个韦恩睡沙发，永远没有！更何况那是一张宜家的沙发，工业流水线品质，无意冒犯，但它确实除了能用以外没有任何优点。」
「或许还有简洁大方，结实耐用，以及最重要的，价格便宜？」克拉克冷笑着，「我并不想和别人分享同一张床。」
因为哪怕是现在，克拉克也不敢保证……自己睡觉的时候能不能一直保持「正常」。
「我也不想，很高兴我们能达成共识，」布鲁斯点点头，「所以你可以睡那张简洁大方，结实耐用的沙发。」
克拉克：……
克拉克决定懒得理这人了，他开始脱鞋，解下领带，准备洗漱。至于布鲁斯，随他去吧，反正也只是一晚，幸好前两天刚进行过大扫除，不像平常那样满地乱扔着超人的制服，只要布鲁斯不去翻他的衣柜，就没有……
「这是什么？」克拉克一回头，就看到布鲁斯从衣柜里拿出一条红内裤，并且正准备打开另一扇柜门。
「砰！」
克拉克瞬间冲过去关上了柜门：「这是我的内裤！你在干什么？」
「好吧，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我能穿的睡衣。」布鲁斯借着酒劲撇撇嘴。该死，他今天确实有点喝多了，不过正好，也更方便他做一些调查，比如这个……嗯哼，内裤？
别说只是有点醉，哪怕瞎了他也认得出来，这是那个外星人总是外穿着的那条！
当然，自从超人出现之后，类似的红内裤……一直蝉联着情趣·用品的销量榜首。但是考虑到克拉克的身份，布鲁斯有理由相信，这就是超人穿过的那条……或者那几条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