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飞送走漂亮的双胞胎姐妹,高强同小六一同前往江南火车站实地摸排。
路上,高强问:“小六,刚才答应恬柯和恬轩姐妹俩为她们报仇的事,还真有点棘手。要是时间长吧,倒没什么问题,可这一两天的,飞车帮又神出鬼没,也不定能找到。火车站你有什么熟人吗?先打听打听。”
“强哥,倒是有几个,认识几个常年混迹于车站的朋友。但似乎与飞车帮关系不大。”小六答。
“那也比盲目乱逛好,和你朋友联系下,我们先去坐坐。不定就是飞车帮的人干的,也可能是街头的混混干的。这年月只要胆子大,什么人什么事都可以做,偷抢又算什么呢。”高强若有所思,言语中有些无奈。
“是啊,也有可能啊。”小六听高强这么一分析,也觉得有可能。确实是这样的,这年月,甭说偷抢,就是杀人越货的买卖从古至今就没中断过啊。
“无论是流串的飞车帮作案,还是当地的混混干的,只要能将姐妹俩的包包拿回来,就算了。我们犯不着与这些下三滥的人较劲,这些人有警察闹腾着呢。”高强淡淡地说。
“好的,我现在联系。”小六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周哥,在哪呢我在火车站呢哦,吃过了。我同大哥到你那拜访拜访好好,就到天一茶楼要半小时啊,好吧,3:00整到茶楼,待会见。”
小六和叫周哥的通过电话,转向高强:“强哥,周哥叫周一群,是火车站一带的地头蛇,我是通过以前的业务关系认识的。他人倒仗义,和飞车帮没什么关系,但在火车站的地盘还是能说上话的。作为拜访,强哥你看是不是提点东西去下,买两条软中华,算是个人情。”
“行,就到前面百货大楼吧。”高强回应,看时间还早,云飞也没这么早到,打个车到天一也就十分钟路程。虽不想与社会上的地痞流氓的混在一起,但现实中往往有些事,走黑道比走白道解决问题来得快。很显然的,恬柯姐妹俩的包包光天化日下的被抢了,报案了,警察来了也没用,抢盗的人早就骑摩托跑了。警察也犯不上动用国家机器大规模的去追捕吧,又不是杀人抢劫,又不是越狱逃犯,多少无头尸案都破不了,这抢包包的事在见怪不怪的警察眼里算个球事啊。弱势的人被抢就抢了,告也无门,想通过白道的警察找回被抢的包包,那是没长脑子的人才会这么想。然而,有些门道的人,通过黑道说不定还能找回来。为什么,法制社会里白道反而不白了,黑道反而是光明正大了,究竟是什么原因,也非一般人能说得清,那可是深层次的社会问题啊?!
常言道:黑道发财,白道发迹。在中国,唯有稳定是压倒一切的大局,和谐是大局中的大局。现实中还是有些黑道,但没有那么变态,中国的黑道也没什么国际上有名的,诸如意大利黑手党、日本的山口组、台湾的青帮、俄罗斯的光头党等。但是中国的大气候决定了,真正与世界接轨有名气的黑道集团几乎没有存在的可能。其实,黑白就像太极,阴极生阳,阳极生阴,物极必反的的道理一样。黑和白,永远混在一起:非黑即白、非白即黑、非黑非白、亦黑亦白,黑白的终极境界,就是道家阴阳两极图的完美交叠线。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化八卦终是无极与太极的相互幻化。3000多年前《易经》的深邃思想和哲理,放在今天仍是令人惊叹的哲学思辩,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行有行规,道有道理。在大部分人眼里,走白道就是好人,混黑道的则是坏人,这都是社会教化的功用。黑乎?白乎?――全在历史境遇。在港产枪战片里常看到的洪帮青帮,却是源于明清时期的义军,来自劫富济贫、为民请命的绿林好汉,但他们在当时的白道――官方眼里,照样是刁难作恶的黑社会。
古人常说的“仁、义、礼、智、信”,黑道因为缺少了仁而被称为黑。但更多的时候白道即使缺少义和信,他还是白道。有一种无奈,黑白都黑,白道有时黑的不明不白,而黑道却黑得光明磊落。
黑和白也没有本质的区别了,只是对待事物的方法和态度不同。现在这个社会,有的白道中人其实比黑道中人更可怕――因为,至少,黑道还存在着起码的规则与信义,而那些白道中人已经完全背弃了那些为人的起码规则了。
人的一生生活在黑白交替的世界,不是白天就是黑夜,不是光明就是黑暗。人生也就在黑白两道相互交替的世界里生存着,可谓黑白不由人。
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是矛盾对立的统一,无所谓黑道,也无所谓白道,许多的事本来就没有严格的界线。高强是明白以上道理的,黑道的大哥也好,白道的老大也行,只要做人问心无愧,为民济世,那就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扬名立万的枭雄。
天一茶楼“仁义堂”雅间,一位叫周一群的三十岁上下的东北大汉让服务员泡好了一壶铁观音,自己点了支硬中华悠闲地吸着,候着高强和小六的来访。
天一茶楼是周一群一个道上的兄弟开的,为照顾兄弟的生意,周一群是常客。不多时,高强和小六就到了茶楼。
小六轻轻敲了敲了门,传来周一群洪亮的声音:“赵六老弟吧,进来啊。”
赵六,也就是小六子,轻轻推开门,满脸堆笑,适时地从鳄鱼包里拿出两条3字头的软中华递到周一群的面前:“周哥,好久不见啊。这是强哥,柳城道上的老大。”小六又面向高强:“强哥,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周哥,两站一带周哥是老大。”
高强一看,操,这周哥看上去慈眉善目,豪爽侠气,除右手腕上的一条看上去掺得慌的毒蝎纹身,看不出半点黑道大哥的戾气,非鼠摸狗盗之辈啊。
周一群听赵六一介绍,还有点纳闷了,他娘的这咋称呼咋整滴呀,明显着赵六大个十几岁,还称呼这个小年青为强哥了。没搞错吧?再一看,应该没错。瞧面前赵六称呼的高强这人,年纪不大,却目光如鹰,气宇轩昂,人前一站,有一种特别强势的气场压得人不容轻视。
东北大汉周一群上前和高强握手致礼:“幸会,幸会。”有意用力一攒,往里一拉,却没料到高强纹丝不动,手中的力道象钢钳一样反而将自已的右手五指箍得嘎吧响。能感觉到高强稍稍往后拉了拉,自个儿还差点站立不稳了,这要是高强用下劲,是不是得摔地上了。刚才暗中一较劲,周一群对高强已在心里佩服上了。
高强知道,周一群是想给自己下马威呢。对于豪爽的东北汉子,除了喝酒你得喝赢他,这身上的功夫你也得比他强,他才服你咯。高强也只是点到为止,让周一群稍稍见识下就行了,松开手,笑呵呵地回应:“久仰,久仰。”
没啥说的,江湖也好,与人交往也好。要是你比别人强,还又大气会做人,那你就会有很多朋友,而且你就是永远的带头大哥,但不是777哦。
周一群手一挥,对侍立在旁准备茶水的服务员:“好了,你忙去吧,有事再叫你。”服务员微笑了下,说了声好的,便轻轻带上雅间的门出去了。
“强哥,赵六老弟,坐吧。”周一群手一挥,将服务员支开后,亲自为高强泡上了功夫茶。边倒茶边说:“强哥,这两条烟的就不必了,你是小看我了。”向高强和小六先后倒了两杯茶,便将两条中华烟推给了小六。
东北大汉竟然会泡功夫茶,这又让高强大跌眼镜啊。越看越不象管着一帮车站偷盗团伙的黑道老大了。看来,这世界,还真有点乱,黑的不黑,白的不白!
“要的,要的。强哥是慕名前往,见面礼,一点小意思啊。”小六堆着笑,很会说话,望了望高强,高强端起杯泯了口茶,笑笑点头:“周哥,收下吧,一点敬意。”
东北汉子还真是豪爽,既然强哥都这样说了,那也就不矫情了。周一群的嗓门又大起来了:“承蒙强哥看得起,按道上规矩,这两条烟是你带来的,既然咱们是兄弟,一人一条。呆会我叫上几个好兄弟陪强哥车站转转,晚上我作东,一醉方休。”周一群将一条中华烟推给了小六,将另外一条烟放在另一边了。
“这,周哥你也太客气了吧?”小六说话是一脸的谦恭,也没拒绝,才不会拒绝呢。强哥就是要来车站摸排飞车帮的呀,这敢情好,有周一群带着几个兄弟主动陪着车站逛逛,是个好机会呢。
“行,周哥,今天到你这儿了,你说了算。改天小六安排下周哥到柳城,我高强亲自接风。”和东北汉子打交道,别拐弯,照直说,要让他感觉到你够豪爽,够哥们就行。这江湖的道道,还真非普通人能理解,单就从高强和周一群之间的相互称呼就可窥一斑了。瞧,这不,不论谁大谁小,你称我强哥,我称你周哥,这哪跟哪啊,总有个哥哥弟弟的,肿么都叫起哥来了,虽不合常理,但听起来彼此反而感觉舒畅,哈哈。
“好,强哥够哥们。”周一群将放一边的那条软中华烟拆开,小六似乎不允,自己马上拿上一包散烟递上:“周哥,这儿有。”
“一样的。”周一群手一挡,没介意地说,继续将条烟拆了,打开一包散给高强。小六不怎么抽烟,也接了一根,准备给强哥点上,但周哥已经将火给强哥点上了。
“强哥,有什么为难的事儿,尽管说。”品着茶,抽着烟,三个大老爷们在雅间“仁义堂”吞云吐雾,仿佛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刚才这话,周一群也是发自真心的。他知道,要不是有点难处,做大哥的事多忙得要命,哪会亲自来啊。周一群也庆幸,幸好今天没叫兄弟来会赵六,要不然错过亲自来迎接强哥,还真错过了一位难得的大哥了。
高强听周一群这样说,笑笑表示很欣赏他的直爽,只抽着烟,让小六说出来好些:
“周哥,是这样的,强哥的两个读大学的妹妹,在长途汽车站的公交站台被几个骑摩托的小年青抢了。两个旅行包里有很重要的大学生证、身份证还有实习介绍信及几张银行卡都在包里,当然还有点现金,不是很多。强哥的意思是这一带,周哥说了算,看能不能帮找回那些证件,其他的就算了。找回后,强哥另当拜谢。”从刚才周哥又泡茶又递烟的,小六感觉到强哥在周哥心里的位置了,也就合时宜地说了上面的一番话。
周一群一听大怒,脸色大变,右手气愤地在大理石桌上一拍,震得茶杯跳起老高:
“有这事?妈拉个巴子,强哥的妹妹也敢下手,老子剁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