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看到马兰花有些消瘦的脸庞,很是心疼,这个曾经无数次梦里想的念的邻家小妹,为了高强的事业是如此的操心。
“花花,月月,很感谢你们的,辛苦了。”高强真诚的说。
“哟,娇情了吧,我的大哥,还知道我和兰花姐辛苦啊。”秦月就这样,自从码头仓库和温小燕斗酒那一出后,和高强说话总带着那么点火药味。
“是,是,知道的,心里有数啦,待过年的时候,给两位美女发个大大的红包,好吧?”高强讪讪地说。
秦月这下高兴了:“好啊,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
马兰花却悄悄地看了眼高强,低下了头,轻轻说了句:“谁要你的红包……”
高强接着说:“当然,自俺高强出生以来,就没说过假话,男人说话一诺千金,怎能会不算数呢。”
然后指着身旁的胥子更,介绍道:“这位兄弟,胥子更,帮了咱们呢,还不谢谢人家啊。”刚才还骗店员们说那伙歹徒是砸错场子了,竟然大言不惭地说自出生来就没说过假话,看来高强已经到了说假话也不脸红的地步了。
胥子更这人有点怪,看到高强明着又骗秦月,浑身有点发颤,想必是天生的谎言过敏。
高强虽表面上有些嘻嘻哈哈的,但在部队特种训练中养成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还有喜怒不形于色的自控能力,焉能看不出胥子更听到高强当面说谎的反应?
为了缓解胥子更紧张的情绪,高强拉过胥子更粗壮的胳膊,向两位美女大学生作起了介绍。
胥子更有点不好意思,只是傻呵呵的笑着,秦月和马兰花赶紧甜声道谢:“谢谢这位大哥,以后咱们也是兄弟了。”
胥子更听两位美女这么一说,心情愉悦,乐呵呵地,也只是生硬地说了一个“好”字,看来胥子更是武功高强,却不善交际啊。
看此情景,高强不失时宜地拍了拍胥子更的肩膀,很大哥的说:“子更,都是兄弟了,你就跟着我,往后一起混吧。”
高强再改下称呼,直呼其名,也不叫兄弟,而叫子更了。胥子更一听这话,嗯嗯两声,重重地点了点头,咬着嘴唇,似乎眼泪都要感动地哗哗流下来了。
胥子更一行武之人,最看重侠义之士,更拜服武功高强之人。一直行走江湖,深为未遇知己而悲叹。
看到听说的柳城江湖传说中的英雄人物,就是高强,今日得之一见,果然异于常人,能瞬间化解危难于无形,胥子更是大有了却心头夙愿之感。
刚才并肩一战,胥子更内心奇怪地便将高强视为出生入死的兄弟了。本想就留下来和高强一起打天下的,只是不知怎么开口,现在高强主动留下自己,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不善言语的胥子更,从脸上的表情看得出来,为能和高强在一起是激动万分。想必胥子更的眼里,高强就是刘备一样的人物吧,大哥高强礼贤下士,小弟胥子更就当士为知已者死啊!
当然,胥子更丰富的内心活动,也只有胥子更内心最清楚了,旁人未必知晓。
马兰花和秦月,看高强又多了个兄弟,也是很高兴,早忘记了刚才那么羞辱的一幕,也没刚才那般的低落和沮丧了。
这下秦月倒热情起来了:“强哥,这凤祥春砸就砸了吧。正好办齐了手续,咱们的东方大酒店要重新装修开业呢。”
高强笑笑:“说的好,砸就砸了吧,毛主席说过,不破不立嘛。”
秦月哈哈一笑:“强哥,你还挺会拿伟人来唬人啊,不过,还真是那么个道理。”
马兰花接过话:“强子哥,东方大酒店是没问题了。你说过东海浴场要同时开业的,可天池那边还剩下一道手续被卡住了。”
“是不是当地派出所的审批不过关?”高强脸色沉了下来。
马兰花疑惑地瞧了眼高强,心想强子哥怎么啥都知道啊,回话:“是的。”
高强说:“知道了,这个事我来办。”
然后高强拿起手机来,和马兰花、秦月、和胥子更打了声招呼:“你们先帮帮店员,我打几个电话。”
高强边说边往酒店外走,站在大门口四处望了望,没什么异常,用餐的人早被吓光了,酒店门口是冷冷清清。
先打给马大鹏:“大鹏兄,你现在哪?情况怎么样?”
电话里传来马大鹏的声音:“我们在柳城中心医院的急诊室。李阿姨没事,就是头被撞了下,已包扎好了。在等ct结果,问题不大的话,不用住院。”
“哦,大鹏兄你呢,伤不重吧?”
“我没事,还好那帮龟孙子是铁棍打的,是外伤,我呆会也看下捡些药回店里去。店里怎么样了?我妹妹没事吧?”
“大鹏兄,放心好了,兰花和秦月都没事。正好有个事要和你商量下?”
“说吧。”
“是这样,兰花说东方大酒店的手续已经办好了,你看能不能先停半个月装修,装得漂漂亮亮的。店员休假半月,明天预发半月工资,也将停业装修的告示贴出去,明天上午就由你来处理店里这些事,你看行吗?”
“也好,就按你说的办吧。”听得出来,马大鹏犹豫了会儿,还是同意了高强的说法,能不同意吗?店里都砸得惨不忍睹了,谁还会来用餐啊。
“好的,大鹏兄。这个事就这么定了。也请你放心,以后不会再发生砸场子的事了。至于如何装修,你可以请专业的装修公司设计,我就不多参与了。代我向李阿姨问个好,我还有事,就不去医院看望她了。”
高强打过马大鹏电话,再打起小六的电话来:“小六,在哪?情况怎样?”
电话里,小六的声音有些嘶哑:“大哥,我们没事,在江城火车站周哥的住所里。”
“那你,还有弟兄们的伤?”
“弟兄们都挂彩了,所幸都是体外刀伤,未伤及内脏和筋骨,血都结痂了,应该没什么大碍。我们不敢贸然去医院,正等大哥电话呢。”
“对头。你联系下徐明,估计光头主持的家人下午应该到了,不知他还在不在医院里。你把弟兄们伤势情况和他讲一下,让他买些药来帮大家处理下伤口,也用不着这么多人到医院闹出动静来。”
“对呀,有徐明呢,我怎么没想到。还是大哥有办法。”
“呵,小六啊,代我向周哥问个好,今晚我还有些事要办,就不去看望他们了。待徐明处理好弟兄们伤口后,你要是能坚持的话,就和徐明一起来凤祥春吧。周哥,小闫他们就不要再来了,我在这儿等你们。”
“好的,大哥。”都发生这么多事了,小六听高强说还有些事要办,心里就觉得很对不住大哥。
尽管不知道高强要办什么事,小六也不好过问,但肯定是与今天的事有关。而今天的事,发生的这么突然,却又与小六有关,小六心里是愧疚不已。
高强打过两个电话,再拨给陈大安,才一接通,便传来陈大安的大嗓门,连珠炮似的:
“大哥,是谁砸咱们场子?是不是刀疤子的手下啊,老子非宰了他不可。往后别拉练了,都被人欺到家门口了。小六说大哥不让我们过去呀?为什么呀,弟兄们都快憋疯了。”
高强听陈大安这么心急又关切地一大通话,苦笑了下,这就是兄弟呢。
高强定了定神,语气平稳:“大安,你说对了,是刀疤子干的。事情不大,都过去了。呆会再商量,你们现在哪里?”
“我们一百多号人,家伙都拿好了,在柳堤进城口,就等大哥命令杀过去呢。”
“这样吧,叫弟兄们先散了,回家冲凉换好衣服,带好家伙,今晚有行动,让弟兄们随时待命。就你和小明速来凤祥春,还有,把许发明也叫上。”
“晚上有行动啊,大哥,好,我马上安排。”陈大安听高强说有行动,很是兴奋。天天拉练,要不是大哥没松口,还真不想去那码头仓库受那个罪了。
如今都有人骑到头上来了,那是活腻歪了。对陈大安来说,只有自个欺负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欺到自己头上的道理。所以陈大安是一肚子的愤怒与悲催。
大哥有时就是太文雅了,待人总是充满同情心。如今大哥要出手了,陈大安就是对高强膜拜,既有智慧,又够强硬。大哥可是有仇不过夜呢,今晚个准备和大哥一起杀他个天昏地暗了,陈大安是摩拳擦掌。
打过三个电话,高强的心才稍稍放松了下。
这几天的事是接踵而至,令高强是应接不暇,头痛不已。一桩接一桩,一次比一次要厉害,搁哪件事都非常的棘手。
就因为相遇马家兄妹,遭城管刘扬欺负,高强出手相助后,便引来了如此多的事情,似乎被一股巨大的暗流卷进了莫名的漩涡。
高强本以为送给小六人情,可以阻止刀疤子的报复,显然,这一招失算了。看来,高强要主动出击了,不强悍,不足以震慑江湖啊。
以暴制暴,并不是高强想要的结果,但想收手是不可能了。高强深刻地体会到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是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八个字,包含了多少的无奈、沧桑、悲屈与血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