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淮河两岸的看客们纷纷疾呼,特别是淮河南岸的观战武者,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只见到此时淮河正中间西川千刃的船只竟然如同破了一般,在缓慢的朝着水面下沉!
西川千刃立于舟头,动作依然保持不变,他眼眸低垂,仿佛即便天塌下来,也不足以让他睁眼。
“西川千刃这是咋了?船都要沉了,怎么还不跑?”
不少武者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望远镜望向淮河中的西川千刃不解道。
“哎呀!我知道了!”
就在这时,有一名老者当即拍着大腿疾呼出声,瞬时将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这位兄台,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说看!”旁边的人立马追问道。
这人捏着胡须道:“一定是淮河显灵了!要知道淮河与秦岭共成一线,被誉为华夏除了昆仑之外的第二大龙脉,是天生地孕的绝好风水之地。”
“想来一定是西川千刃触怒了龙脉,这是淮河龙脉显灵了!”
“啥龙脉啥风水的,我们咋听不明白?”
众人都是武者,什么时候关注这些?一个个听得云里雾里的。
老者当即打开了话匣子,抚须道:“也罢!就为你们好好普及一下这其中蕴含的天地至理。”
众人见到这老者器宇不凡,谈吐不似俗人,左右等待无聊之下,一个个都凑过来听这老者讲授“天地至理”
陈天业一边跟武者们普及风水知识,一边时不时的望向淮河之中,心中纳闷至极。
“这等盛事,云天师难道真的没来吗?”
陈天业在山谷之中结束了修炼之后,便想着跟随在云涛左右,可惜他一路都找寻不到云涛的踪迹。
最后在他的推测之下,猜测云涛应该是来淮河了,他先前向云涛提议来淮河之上布下大阵困住西川千刃的想法切实可行,他就不信了,云涛会放过这么好的扬名立万的机会?
在淮河两岸众目睽睽之下,西川千刃站立的小舟完全沉没水底,而西川千刃居然凌空立在了淮河波涛滚滚的水流之中!
此时西川千刃宛如天生地长一般,与淮河融为了一体!
任凭波涛滚滚,却带不走这天地间渺小一人。
“这……这还是人吗?”
“先前听说西川千刃划船不用桨;现在他妈的一看,连船都不用了啊!”
一声声惊叹声从两岸传出,人潮顿时骚动起来。
连同淮河南北两岸的御神境宗师,此时一个个也瞪大了眼睛。
淮河北岸一处凉亭中,一名年迈的御神境宗师目光炯炯,盯着河中的西川千刃连连摇头。
“御神境武者可踏浪而行,但从未听说过有谁能如同他西川千刃一般,直接立在淮河之中!”
淮河南边,天字号游船之上,董南生蹭的一下站起身来,盯着河中人影,声音都有些颤抖:“身融天地!这是身融天地!”
其他几名宗师听到“身融天地”四个字,个个均是神情一震,齐齐色变。
“难怪!难怪我等都败于他西川千刃之手,原来西川千刃,已经触摸到先天之境了。”董南生充满苦涩道。
西川千刃,于淮河水中做渡河人一月有余,体感淮河山川走脉,感悟淮河天地元气,只差最后一步,便能短暂的与淮河身融一体。
这个境界,是御神之上,称之为假先天!
当初西川千刃已经能短暂做到这个地步,可惜的是随后惊闻西川家族船只沉入东海,心态当即就炸了。
最后,西川千刃折返江北,花费一月有余,再次挑战各路宗师,聚势北上,势不可挡!
现在,人势与地势皆已聚集完毕,只等林霸下南下应战!
“西川千刃太恐怖了,现在林霸下还没来,我能改注吗?”
地字号船上不少看客都震惊不已,不少赌徒后悔不已。
临江而立,这压根儿就不是人啊!
相比于众人的震惊,云涛淡然无比,此时竟然盘膝坐在甲板之上,好似在运功打坐。
苏媚一脸苦涩道:“三爷,人实在太多了,再加上这里毕竟不是江南,我所能动用的力量有限,还是再等等吧。”
苏小曼也忙道:“云涛哥,我倒是有个办法。”
“还有半个小时就是林霸下与西川千刃的决战之时,若是西川千刃败了,我们可以将这件事告诉林霸下,他也是我们华夏人,一定会帮我们的!”
“若是林霸下败了,西川千刃一定会去带走林小姐的,我们一路跟踪,自然能找到林小姐的下落!”
苏媚闻言,也是眼前一亮,忙点头道:“不错,为今之计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只不过西川千刃毕竟是西川千刃,他到时候即便受伤,我们也不可能从他手上夺人,这件事要好好谋划。”
“三爷,你意下如何?”
苏媚将目光投向云涛。
云涛却毫无表示,依然盘膝端坐甲板之上,淡淡问道:“还有多久?”
苏媚看了看时间,计算着时辰,回答道:“现在是三点四十,还有二十分钟。”
“好。”
云涛只回答了一字,继而闭上眼睛,再也不说一句话。
二零零六年十月一日下午四点整,落日西坠,炽热阳光完全退却。
“林霸下怎么还没来?这都到点了啊!”
“林霸下该不会是怕了吧?”
“不要乱说,林霸下何等人物?既然接受了西川千刃的挑战,自然是会来的,想必是路上有什么事给耽搁了吧!”
万众翘首以盼之时,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而此时林霸下还是没有出现。
此时不少人都捏紧了拳头,往淮河北岸两山关口望去。
“姐姐,林霸下若是不来,我们这计划可就没法实施了啊!他这个人怎么能在这么关键的当口掉链子呢!”苏小曼气鼓鼓道。
苏媚顿时翻了翻白眼,林霸下何等人物?根本不认识自己这些个小虾米,为何要跟自己等人配合?
不过为了安抚云涛,苏媚还是劝道:“三爷你先不用急,林霸下一定是会来的,再等等就可以了。”
可此时,云涛收手停止运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之后站起了身来。
云涛脚下往前慢慢一踏,向着淮河之上的那个顶天立地,踏江而立的身影走去。
“我从未将希望寄托于任何人身上。”
“我师父时时教导我,这个世间最可靠的人。
“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