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走?”赵宣笑,露出八颗大白牙,“行,不走就别后悔。”
“不后悔,我们誓死追随陛下。”精锐们一字一铿锵,声音如同雷鸣。
柳莽先看了看整齐列队,再扭头看了看赵宣那赤热龙眸,心中接连长叹。
陛下,果然是天生的上位者,拿捏人,一套套的。
“当朕的兵,你们现在还不够资格。”
听到这番话,精锐们不再赤之以鼻,反而很舒坦,热血沸腾的舒坦。
他们对成为天子的兵,势在必得。
“行了,既然你们已做下决定,那朕就成全你们,二队去休息,一队留下加训!”
“是!”
二队走后,场中只剩五十个精锐,虽说要加练,但没人反感,反而异常兴奋。
赵宣心中满意至极,面上不动声色,吼道:“还愣在这干什么?想要朕给你们捏肩捶腿?滚去训练!完整的练五遍,练不完不准睡觉!”
“是。”精锐们齐声回应,然后整齐转身,朝设施狂奔加训。
赵宣会心一笑,转身拍了拍柳莽的肩膀,“你先回去休息。”
“是。”柳莽点头,离开演武大殿。
路上,不断回忆赵宣练兵的一幕幕。
他明显察觉到,精锐们对赵宣产生崇拜心理。
思索良久,柳莽幽幽一叹,不由热血沸腾。
天子训练出来的零伤亡奇兵,日后将会成为怎样强悍的存在?
他娘的,老子现在就去找吴起法,让他从明日开始也要操练禁军内务,把娘们儿洗衣做饭叠被子的活都整整齐齐的干着,包括列队!
……
时间接连过去几天。
这几天,赵宣每天上朝,批改奏折,给阿一续脉!
除此外,天天蹲在演武场,亲自训练精锐。
皇宫内外,非常平静,朝堂上没什么大事,基本平和,相当务实。
直到……
精锐训练第八天……
柳莽神色慌张的来到演武场。
说有人要告他儿子,柳如山。
赵宣诧异,当即将人带到御书房,询问情况。
“陛下,昨夜知府说京城一家茶叶铺的老板,要告吾儿如山,说吾儿杀害他的妻子。”
说着,柳莽颤抖着从怀中取出状纸。
这张状纸,是京城衙门给柳莽送来的。
毕竟,被告是柳莽儿子,知县拿捏不准,怕惹上麻烦,故而告知柳莽。
赵宣看了看状纸,又询问一方情况。
原来,前几天,柳如山在街上购物,毕竟即将回边境,继续征伐其他国家,开启一统中原之旅。
结果路过一处茶叶铺的时候,被茶叶铺老板娘不小心泼了身水。
那老板娘当时吓到了,本想道歉,但一看柳如山长得人高马大,脸色凶狠,就当场晕了过去。
第二天,老板娘的相公陈松远,从京外运货回来,发现他媳妇儿一丝不挂死在床上,床边还放着一块玉佩。
之后陈松远多方打听,才知道之前他媳妇儿和柳如山有争执,而玉佩是柳如山贴身之物,便自行判断柳如山记恨他媳妇儿泼他脏水,怀恨在心,将人杀害。
紧接着击鼓鸣冤,将人告上衙门,可知府忌惮柳如山手握重权,不敢受理,状纸就来到了柳莽手中。
而那块玉佩,的确是柳家传家之宝,造不得假,柳莽觉得他儿子这次栽了,没办法,才来找赵宣。
柳莽老泪纵横,抹掉眼泪,“陛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小儿?请陛下下令,将如山打入大理寺,等候审判。”
一般,朝廷命官惹上命案官司,会被关押大理寺,由大理寺卿亲自审问。
但……只要被关进大理寺,能从里头活着出来的人,几乎没有。就算有活着出来的,不是残废,也成了傻子。
赵宣看他大义凛然,大义灭亲的模样,幽幽一叹,“朕觉得里头有误会,算算时间,还有三天如山就要回边境,事情太过凑巧。”
柳莽刹那间像是老了十岁,吸吸鼻子。
“陛下,要不这样,先把如山关押天牢,等人调查状况,倘若能找到证据证明吾儿无辜,就放了吾儿。但若找不到证据,只能将其押入大理寺。老臣不希望陛下因为在意老臣而饶恕如山。”
柳莽也很想相信柳如山没做那种事,可传家玉佩确实是在尸体旁,百口莫辩。
而他身为父亲,为了表示对天子忠心,必须做出公平态度。
赵宣当前对此事并不清楚,只能按照柳莽说的去做,这是唯一方法。
而后,赵宣派人调查情况,后来还去了趟天牢,询问柳如山。
柳如山一口咬准自己没杀人,他的玉佩前段时间就找不着了。
至于茶叶铺老板娘刘氏死的那天,他在家里睡觉。
柳如山今年十七,没成亲,晚上一个人睡,哪有人证证明他一晚上在屋里?根本没证人。
柳府下人只能证明他下午在家,晚上就不知道了。
可之前大街上人来人往,不少百姓亲眼看见刘氏朝他泼水,之后又被他的面容吓晕,第二天刘氏床边又有他的玉佩,可谓人证物证俱在。
没办法,人只能转移大理寺!
毕竟在证据齐全的前提下,还把人关在天牢,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赵宣心里麻麦皮,这事儿追根究底是柳如山长得丑,把刘氏吓晕引起的祸?
就在思索间,吴起法跑来汇报,说阿一醒了。
赵宣龙眸一亮,心中踏实不少,迅速赶往乾元殿,只见阿一看在床沿上,脸色苍白,但人算是醒了。
“陛下。”阿一想起身行礼,赵宣迅速将人按住,“无需多礼,养伤要紧,当前感觉如何?”
“回陛下,奴才没想到还能活着见您。”
说着,阿一双眸含泪。
这些天,他虽然昏迷,但意识清醒,知道赵宣在救他。
“陛下大恩大德,奴才无以为报,只是可惜了陛下一番恩情,奴才就算醒来,武功或许也保不住……陛下又何须救奴才这条贱命……”
赵宣看他情绪低落,拧眉,“别说这种丧气话、孙邈有办法,一定能将你的武功恢复。”
阿一点头,抹掉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