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商感慨万分,先问了第一个问题,“那那个新郎,他的骨灰不会真的被扬了吧?”小二说到动情处,还红了眼角,“没呢,好好安葬在郊外。”唔?郊外?这个暂且不表。素商紧接着问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说华裳镇不再有红衣和婚嫁?”小二心有余悸,大着胆子扫过沉浸在各自世界的众人,凑到素商耳边,低语。“因为自那以后,凡是穿红衣的,活不过当晚。”
“就算侥幸活过,也是神志不清。”“至于婚嫁,每逢婚嫁,必定电闪雷鸣,那死去的新娘久久盘桓在新房,哀泣不止。当然,我们也请过大师,佛家的道家的,能请的大师都请了,束手无策啊!”“可能是我们惹恼了她吧,有一个大师还当场被她索命了。”
“县令不得已之下就命我们穿白衣,不办喜事,暂时压住新娘的怨气。”“别说,这个方法挺好用,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死过人,就是苦了那些到了谈婚论嫁的有情人。”“那对新郎和新娘的家人呢?”素商试图抓住点什么。小二长长叹气,还能怎么样呢,新娘的母亲悲痛万分,没过多久也去世了。新娘其他的家人倒是有情有义,自知对不起镇上的人搬去郊外住了。新郎那边么,他的父母因为这个变故,外出云游去了,现在是新郎的弟弟当家。
毫无头绪,素商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能和我说说你们的镇长吗?”提起这个小二就轻松了很多,就连肩膀也崩得没有那么紧了。华裳镇镇长,陈荣,是以白莲教教徒的身份上来的。不过他在职兢兢业业,爱民如子,遇见丧事他还会悲痛万分。之前他们镇上有一个暴毙的女子,镇长还专门去哭丧了,为了他可怜女子的家人,还给了一笔抚恤金。真真是个好人,那个新娘死去的时候,镇长还哭了很久,那个样子哟,像死了亲女儿一样。
后来新娘化为厉鬼,迫害无辜人的时候,镇长急得头发都白了。自掏腰包去请各路大师,好在他还有点白莲教的本事,想出穿白衣这个法子,保住了镇上人的平安。“镇长真是个好人呢!”店小二感慨道。好人么?素商罕见的没有接店小二的话。思索片刻,素商拿出一锭碎银,“待会你来伺候我,把饭菜和洗澡水都送上来。”
小二得了银钱,乐坏了,高高兴兴回答,“得嘞,您就等着吧。”素商点点头,一步一步上楼去了。他先是在自己的厢房里打转,发现没有术法的痕迹后,又偷偷传讯息给阿右阿左。让他们一起来自己房间后,素商依次敲开了顾晏如和萝月的门。萝月还好,一听要去素商房间吃晚餐雀跃不已,“我好像很久没有和公子您一起吃过饭了。”素商已经丢弃了之前的记忆,“嗯?是吗,我没有印象了,待会过来一起吃。”搞定萝月后,素商又去顾晏如房间,顾晏如面无表情打开房门,迎接他的就是素商大大的笑脸。
把素商放进来后,顾晏如示意他坐下。素商敏锐注意到他的雇主有些烦躁,“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看起来很烦躁。”顾晏如讶异,“你居然还能看出我烦躁,”还以为素商会觉得他脾气不好呢,顾晏如长话短说,“有人跟踪我们。”“自从我们进来这华裳镇,就有人盯着我们。”难怪他那么烦躁,莫名其妙被人盯着确实让人不爽。
素商简明扼要,“关于这个华裳镇,我听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传闻。可能和我们被盯上有关系。”“所以这就是你和掌柜的一见如故的原因?”顾晏如语调低沉,似乎是不满素商单独行动。素商也不生气,“总之,这个华裳镇问题很大,待会我们一起聊聊。来我房间聊。”
说完他也不看顾晏如,急匆匆转身回自己房间了。
华裳镇,镇长住处,下面跪着几个小厮。
陈荣问道,“来了几个外乡人?”
跪着的人回答,“五个,两个男的一个女的,还带着两个小厮。”
阔绰,出门还带两个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