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 第八章 临渊城

数日之后,三人抵达临渊城。

这一路上,风牧发现,兵主印自从凝实后,既然产生了一股微弱的意识。

当然,并没有自主性,更像是器灵!

风牧到临渊城后,借助兵主印隐藏,修为依然是三牛之力,以辅兵的身份参军,想要多了解了解,这一项是他的习惯。

吴昊和陶云并没有说什么,对于风牧能够隐藏修为也没有多问。

在他们看来,能被洛尘看中,肯定有些隐藏的秘密手段。

临渊城。

城墙之高大,比怀阳关犹胜。

北面是荒州地界,南面则是崇山峻岭,一眼看到头。

时不时有骑军进城出城,回来的人,战甲上血迹斑斑,好似刚刚经历一场大战。

白布盖着的马车上,丝丝血迹滴落,有的则是载着一些庞然大物而归,却不知道是什么。

风牧作为一名辅兵,并没有资格出城,每日除了操练还是操练。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已经过去数月。

这期间,风牧再也没有见过吴昊与陶云。

这天,风牧刚刚练完撼岳拳,一阵苍茫的号角声响起。

这是他来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听到号角声。

赶到校场时,一位中年将领简单的说了几句,便让所有上城头。

看着眼前的一幕,风牧眼中充满了惊讶。

仿佛来到一个山海经世界。

城外站立着无数行色各异的兵卒。

妖!

原来荒州的敌人,根本不是人,而是妖族。

难怪临渊城的城墙如此高大了。

城下,大军已经集结完毕,战鼓声响起,骑军率先缓马而行,随后速度越来越快,向对面的妖族冲杀而去。

步军紧随其后,结阵向前推进。

妖族中,人形的并不多,大多数都是兽形态或半人半妖的状态。

“看仔细了,你们今日是观战者,来人便是征战者。现在看得越仔细,到你们的时候,活下去的机会就会越大!”

声音清晰传入城墙上所有人耳中,正是辅兵营校尉。

临战而观,比操练更有效果。

此时,两支大军也碰撞到了一起,血雾弥漫。

生命犹如朝露,转瞬即逝。

城外血气映红天际,战场刀光剑影,鲜血染红大地。

一声禅唱声响起,天际被染成金色,遮天蔽日的手掌从天而降,向妖族大军抓去。

妖族阵营中,一根擎天巨柱迎上金色大手,金光洒满战场。

一尊与临渊城齐高的巨猿手持巨棍,向禅唱方向扫去,迎接他的依旧是一道金光,阵阵涟漪扩散而出。

两尊大能并未继续交手。

巨猿虚影缓缓消散,禅唱声渐渐消失。

风牧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何等伟力,又是何等境界?

随之,妖族大军中,号角声响起,大军缓缓退去。

这场战事就此结束。

风牧还没完全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风牧,想什么呢?回营了!”

一旁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扯了扯他。

此人名叫何阙,十四岁,家就在临渊城,父亲是一位校尉。

何阙已经有半只脚踏入炼体境,在军中属于颇受重视那一类。

回营的路上,风牧忍不住询问道:“城中还有和尚?”

“不止有和尚,还有道士和书生。”

风牧到临渊城后,并没有在城中走动过,一直在军营当中,今日还是他第一次出营,也是第一次知道,敌人是谁。

再回想数月前的阴魂迷雾,好像明白了什么,这个世界不单单只有人。

佛家,道家,儒家,兵家?

“再有一些时日,我就能踏入炼体境,就能出城作战。”

何阙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跃跃欲试。

风牧突然想到什么:“那些妖族怎么不会法术?”

“什么法术?”

风牧的问题倒是把何阙问得一愣。

“老家那边有说法,说是妖都会法术。”

“你说的是炼气士吧?咱们也有,刚才出手的那个老和尚就是,还有随军修士,不过这样的双方练兵之战,他们都不参与。”

“练兵之战?”

“你以为呢?不然也就不是普通将士出城,而是更厉害的大军。”

“听我爹说,那样的大战,至少得塑骨境才能参加,他们是专门针对那些人形妖族的。”

“说到人形妖族,以后要是上战场,遇到人形的妖族赶紧跑,那些家伙都是塑完骨的,至少金身境。”

何阙告诉一些风牧如何分辨妖族的境界。

开了灵智的兽形态,是炼体境和气血境,半人半兽的,藏气境,身体都是人形的,塑骨境。

何阙虽然年幼,自幼在临渊城长大,这些已经烂熟于心。

他进入辅兵营,其实就是一个过程,临渊军的正兵,必须要在辅兵待过才行。

这是为了让辅兵能够熟悉战阵。

辅兵除了每日的正常战阵操练外,其他时间都是自己的。但是,无令不得出营。

入营当日,就能得到一部炼体功法和战斗技能。

当然,踏入辅兵营就会开始计算,若是一年之期还不能踏入炼体境,就会被逐出辅兵营。

这让风牧想起一个词语,新兵营。

两人边走边聊,不过都是风牧问,何阙说。

回到军营时,何阙并未留在营中,而是回家。

没办法,人家爹是军中校尉,自然有些门路的。

风牧来到暂时分配到的练功房,摆开拳架,修行起撼岳拳来。

说来也遗憾,他如今居然无法修炼《九黎经》的行气之法,因为体内没有聚拢血气,只能修炼撼岳拳,破阵枪和碎空步。

“看来要想办法尽快踏入气血境,开了丹田,才能修行《九黎经》行气法门。”

“风牧,时间到!”

练功房外传来喊声。

风牧起身穿好衣服,开门而出,门外是一位退下来的老兵。

“哟,小子,一天一个样,进展很快啊,要不了多久就能踏入炼体境了吧?”

风牧笑道:“这不是谢秦大哥,要不是你给开小灶,也没这速度。”

“你也别谢我,我也是看在吴昊的面子上。”

此人名叫秦振,临渊尉的老兵,在一场大战中,被打碎了丹田,好在捡回一命,便被安排到了辅兵营,做起了管理练功房的差使。

风牧嘿嘿笑道:“等我上了战场,肯定给秦大哥弄点好酒。”

秦振哈哈大笑:“老子可是听说刘寡妇家的夜来香不错。”

风牧拍了拍胸脯:“没问题!”

秦振的心态很好,并没有因为自己被废而颓废,每天小酒喝着,顺便指点一下风牧他们这些辅兵。

因为吴昊和陶云的原因,秦振给风牧还是不错,相处下来,按陶云的话来说,就是【合胃口】。

风牧闲暇时,秦振都会叫他一起小酌两杯。

风牧也问过秦振,按秦振的话来说“老子打了一辈子的仗,还不能享受享受?”

看破不说破才是真朋友。

“晚上喝点?”

“还不是你说了算?”

“今天晚上,你得跟老子将鄢颍之战说完。”

风牧正是将白起的事迹当成下酒菜说与秦振来听的,军伍中人,自然爱听这个。

人屠的一生都是战场,临渊城也是如此。

回营房的路上,风牧猛然回头,看向身后转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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