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三人抵达临渊城。
这一路上,风牧发现,兵主印自从凝实后,既然产生了一股微弱的意识。
当然,并没有自主性,更像是器灵!
风牧到临渊城后,借助兵主印隐藏,修为依然是三牛之力,以辅兵的身份参军,想要多了解了解,这一项是他的习惯。
吴昊和陶云并没有说什么,对于风牧能够隐藏修为也没有多问。
在他们看来,能被洛尘看中,肯定有些隐藏的秘密手段。
临渊城。
城墙之高大,比怀阳关犹胜。
北面是荒州地界,南面则是崇山峻岭,一眼看到头。
时不时有骑军进城出城,回来的人,战甲上血迹斑斑,好似刚刚经历一场大战。
白布盖着的马车上,丝丝血迹滴落,有的则是载着一些庞然大物而归,却不知道是什么。
风牧作为一名辅兵,并没有资格出城,每日除了操练还是操练。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已经过去数月。
这期间,风牧再也没有见过吴昊与陶云。
这天,风牧刚刚练完撼岳拳,一阵苍茫的号角声响起。
这是他来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听到号角声。
赶到校场时,一位中年将领简单的说了几句,便让所有上城头。
看着眼前的一幕,风牧眼中充满了惊讶。
仿佛来到一个山海经世界。
城外站立着无数行色各异的兵卒。
妖!
原来荒州的敌人,根本不是人,而是妖族。
难怪临渊城的城墙如此高大了。
城下,大军已经集结完毕,战鼓声响起,骑军率先缓马而行,随后速度越来越快,向对面的妖族冲杀而去。
步军紧随其后,结阵向前推进。
妖族中,人形的并不多,大多数都是兽形态或半人半妖的状态。
“看仔细了,你们今日是观战者,来人便是征战者。现在看得越仔细,到你们的时候,活下去的机会就会越大!”
声音清晰传入城墙上所有人耳中,正是辅兵营校尉。
临战而观,比操练更有效果。
此时,两支大军也碰撞到了一起,血雾弥漫。
生命犹如朝露,转瞬即逝。
城外血气映红天际,战场刀光剑影,鲜血染红大地。
一声禅唱声响起,天际被染成金色,遮天蔽日的手掌从天而降,向妖族大军抓去。
妖族阵营中,一根擎天巨柱迎上金色大手,金光洒满战场。
一尊与临渊城齐高的巨猿手持巨棍,向禅唱方向扫去,迎接他的依旧是一道金光,阵阵涟漪扩散而出。
两尊大能并未继续交手。
巨猿虚影缓缓消散,禅唱声渐渐消失。
风牧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何等伟力,又是何等境界?
随之,妖族大军中,号角声响起,大军缓缓退去。
这场战事就此结束。
风牧还没完全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风牧,想什么呢?回营了!”
一旁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扯了扯他。
此人名叫何阙,十四岁,家就在临渊城,父亲是一位校尉。
何阙已经有半只脚踏入炼体境,在军中属于颇受重视那一类。
回营的路上,风牧忍不住询问道:“城中还有和尚?”
“不止有和尚,还有道士和书生。”
风牧到临渊城后,并没有在城中走动过,一直在军营当中,今日还是他第一次出营,也是第一次知道,敌人是谁。
再回想数月前的阴魂迷雾,好像明白了什么,这个世界不单单只有人。
佛家,道家,儒家,兵家?
“再有一些时日,我就能踏入炼体境,就能出城作战。”
何阙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跃跃欲试。
风牧突然想到什么:“那些妖族怎么不会法术?”
“什么法术?”
风牧的问题倒是把何阙问得一愣。
“老家那边有说法,说是妖都会法术。”
“你说的是炼气士吧?咱们也有,刚才出手的那个老和尚就是,还有随军修士,不过这样的双方练兵之战,他们都不参与。”
“练兵之战?”
“你以为呢?不然也就不是普通将士出城,而是更厉害的大军。”
“听我爹说,那样的大战,至少得塑骨境才能参加,他们是专门针对那些人形妖族的。”
“说到人形妖族,以后要是上战场,遇到人形的妖族赶紧跑,那些家伙都是塑完骨的,至少金身境。”
何阙告诉一些风牧如何分辨妖族的境界。
开了灵智的兽形态,是炼体境和气血境,半人半兽的,藏气境,身体都是人形的,塑骨境。
何阙虽然年幼,自幼在临渊城长大,这些已经烂熟于心。
他进入辅兵营,其实就是一个过程,临渊军的正兵,必须要在辅兵待过才行。
这是为了让辅兵能够熟悉战阵。
辅兵除了每日的正常战阵操练外,其他时间都是自己的。但是,无令不得出营。
入营当日,就能得到一部炼体功法和战斗技能。
当然,踏入辅兵营就会开始计算,若是一年之期还不能踏入炼体境,就会被逐出辅兵营。
这让风牧想起一个词语,新兵营。
两人边走边聊,不过都是风牧问,何阙说。
回到军营时,何阙并未留在营中,而是回家。
没办法,人家爹是军中校尉,自然有些门路的。
风牧来到暂时分配到的练功房,摆开拳架,修行起撼岳拳来。
说来也遗憾,他如今居然无法修炼《九黎经》的行气之法,因为体内没有聚拢血气,只能修炼撼岳拳,破阵枪和碎空步。
“看来要想办法尽快踏入气血境,开了丹田,才能修行《九黎经》行气法门。”
“风牧,时间到!”
练功房外传来喊声。
风牧起身穿好衣服,开门而出,门外是一位退下来的老兵。
“哟,小子,一天一个样,进展很快啊,要不了多久就能踏入炼体境了吧?”
风牧笑道:“这不是谢秦大哥,要不是你给开小灶,也没这速度。”
“你也别谢我,我也是看在吴昊的面子上。”
此人名叫秦振,临渊尉的老兵,在一场大战中,被打碎了丹田,好在捡回一命,便被安排到了辅兵营,做起了管理练功房的差使。
风牧嘿嘿笑道:“等我上了战场,肯定给秦大哥弄点好酒。”
秦振哈哈大笑:“老子可是听说刘寡妇家的夜来香不错。”
风牧拍了拍胸脯:“没问题!”
秦振的心态很好,并没有因为自己被废而颓废,每天小酒喝着,顺便指点一下风牧他们这些辅兵。
因为吴昊和陶云的原因,秦振给风牧还是不错,相处下来,按陶云的话来说,就是【合胃口】。
风牧闲暇时,秦振都会叫他一起小酌两杯。
风牧也问过秦振,按秦振的话来说“老子打了一辈子的仗,还不能享受享受?”
看破不说破才是真朋友。
“晚上喝点?”
“还不是你说了算?”
“今天晚上,你得跟老子将鄢颍之战说完。”
风牧正是将白起的事迹当成下酒菜说与秦振来听的,军伍中人,自然爱听这个。
人屠的一生都是战场,临渊城也是如此。
回营房的路上,风牧猛然回头,看向身后转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