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权相一家在岭南艰难求生

周时棠摔了一跤,等她醒来时,脑子多出了一堆记忆。

她穿书了,还是胎穿。

只是她前十二年都没有现代的记忆,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现代的记忆觉醒了。

她穿到了一本名叫《权相一家在岭南艰难求生》的书里。

她爹是权倾朝野的丞相,被疑心病重的皇帝怀疑其野心,加上有很多大臣吹耳边风上眼药。

她爹就被夺权,然后全家流放岭南。

书中描述周家人来到岭南后很不习惯,每天艰难生存。

背后也有朝中势力不肯放过他们,家里人一个接着一个死去,最后家破人亡。

周时棠想到这里,蹭地坐起来,看到父亲那张放大的脸,连忙问道:“爹,我昏迷多久了?”

周砚呈眼里还带着担忧,看到小闺女醒来,一颗心终于放下了,“不久,才一炷香。”

周时棠脑子闪过今天发生的事情,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她记得书中剧情,她三哥今天去山上打猎,什么也没有打到,最后摔下山坡死了。

“爹,我不帮你打水了,你也暂时别烧水了,快跟我去找一下三哥。”周时棠翻身下床,动作迅速穿鞋。

还好她的记忆觉醒得及时,不然她可怜的三哥就要升天了。

周时棠拉着周砚呈,风风火火跑出去。

周砚呈一脸莫名其妙,“那臭小子自己有脚会回来,我们去找他干什么?”

“他这么久还没回来,我担心他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他一个文弱书生,啥也不会,我怕他出事。爹,我们还是走快点吧。”周时棠内心着急。

周家人来到岭南之后就被扔到这里自生自灭,岭南四处环山,环境湿热,蚊虫也多。

流放的犯人大多会被扔到这里,等需要修城墙,修水渠,种田了就会被拉去干活。

岭南瘴气多,环境也与北方大有不同,很多北方来的人受不了这里的环境,没几年就去世了。

所以北方的人都不愿意踏足这里,甚至提岭南色变。

周时棠不知道三哥去了哪里,她没有武功,没有医术,就是一个娇气的弱女子,她只能凭借那一丁点生活常识和书中剧情去寻找三哥。

她记得书中描写的是三哥掉下一个山坡,周围有很多大叶榕树。

她锁定这一片地方然后去找就容易一点,不然茫茫大山想要找到一个人太难了。

周砚呈一点也不想去找小儿子,儿子那么大个人了还要他这把老骨头去找人,真是丢人。

他转头,看到小闺女着急担忧的神色,在心里叹了口气。

罢了,儿子那么弱,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是陪女儿去找一下他吧,免得在这荒郊野岭出什么意外。

周砚呈轻咳一声:“糖糖啊,听说这个山头很大,你知道你三哥去哪里了吗?我们锁定目标去找就容易多了,他离开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往哪个方向走?”

周时棠也不知道大叶榕树在哪个方向,她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语言,“他一个文弱书生走不了多远的,而且他肯定会沿着被人踩过的路走。”

“爹,我方才昏迷的时候梦到他去了大叶榕树所在的地方,大叶榕树树皮灰色,平滑。”

“现在是五月份,大叶榕树应该结果子了,榕果成对腋生,椭圆状卵圆形,成熟时为红色或黄色,顶部脐状凸起。”

“爹,我们就按照这个方向去找。”

周砚呈听了觉得玄乎玄乎的,他看着女儿娇小的身子,一脸好奇,“糖糖,你什么时候懂这么多了?还有这个梦是怎么回事?”

周时棠脚步不停,视线在四周扫射,同时快速说道:“你忘啦,我以前有空就去看书,我脑子里的宝藏多着呢。”

“至于梦呀,大概是上天给我的警示,也是我们一家被迫流放到岭南艰难求生的补偿。”

有了这个借口,以后再发生什么事情,她说出来就容易被人相信。

周砚呈记忆中的小女儿确实是经常捧着一本书在看。

而且这个世界上也确实存在一些玄之又玄、不能用常理去解释的事情。

周砚呈点头,“那我们就赶紧找他吧,他最好祈祷他不要出事,不然我非扒了他的皮。”

周时棠侧头看一眼亲爹的表情,知道他已经给自己脑补好了她说的那些话。

不愧是曾经的权相大人,心理接受能力就是强大。

两人一路走,周时棠走在前面,周砚呈走在后面,两人都是娇弱的主,走了一个时辰已经累得不行。

这还是他们一路从京城走到岭南锻炼出来的体力,搁在以前,他们一刻钟都走不了。

周时棠身为权相千金,这十二年吃的穿的用的住的都是最好的,从未受过苦。

流放到岭南后,住最差的屋子,穿破烂的衣服,吃糟糠粮,她真的要哭死了。

周砚呈少年时期生活艰苦,不过后来一朝得势,生活水平迅速提高,再也没有吃过苦,除了天天用脑子应对别人的针对。

二十几年的娇生惯养,他也废了。

周砚呈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吐槽,“糖糖啊,你那个梦到底靠不靠谱?”

“肯定靠谱,我们还是再坚持一下吧。”周时棠也累啊,但为了三哥的命,她还得咬着牙坚持,不过她也不忘提一嘴,“爹,如果我这个梦靠谱,以后我再做什么梦,你要信我呀。”

周砚呈嗯了声:“我信你。”

“不过我倒是希望你少做这样的梦。”周砚呈拍走爬到自己身上的蚂蚁,“我听说这种气运是以生命为代价的。”

“我就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免得折损命数。世间一切自有定数,旁人改变不了什么。”

周砚呈深深看了周时棠一眼,他看得出女儿对他的隐瞒,不过女儿不愿意说,那他也就不问。

周时棠惊讶,“爹,你懂得还挺多。”

周砚呈傲娇,“不然我怎么是你爹?”

流放这一路走来,他五谷不分,不会烧水,吃喝拉撒全靠妻子,他在家里的形象一落千丈。

这会儿可算逮着机会在小女儿面前重新树立起高大威猛的形象了。

哼,大家长的威严不能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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