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衣见他出手狠辣不禁摇了摇头自言道:“真拿他没有办法,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阴阳师在召唤式神之时需要念咒,这便是他们的破绽,小次郎能赢下安倍多喜就是找准了这个空档。
刚刚还没等安倍樱召唤出式神,小次郎便挺剑横拍将她打晕过去,是以赢的极快。
他将‘鬼刃’收入鞘内,往肩上一抗,极为不屑的向安倍小三道:“安倍大人,初次试炼已毕,我先去照顾我朋友,什么时候轮到我上场了,什么时候再叫我。”
安倍小三气的脸色铁青,这些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安倍家杰出弟子却依旧败的如此难看,面上自然挂不住。
我孙瞧他面目知道他没有心情回话,接口道:“武田大人剑法惊人,安倍家上下无不佩服,你且去照看你的朋友,等下一轮时再遣人叫你。”
小次郎冷哼一声转头对笕十藏道:“你先留在这里比试,有多大力使多大力,替孙胜好好揍揍安倍家的那群杂碎。记住,最好趁他们召唤式神的时候动手。”
“这些我都知道,刚刚也看明白了你不用担心。我屋子里有些药物,你问问孙胜看用不用得上。”
小次郎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叮嘱了一遍才抱着孙胜离开。
安倍小三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留我孙继续主持也回房去了。
今日,他的脸面可算是丢尽了。他本打算试探试探小次郎等人的武艺再为以后的事做些部署,谁料安倍堂那个憨货居然自作主张偷袭孙胜,险些坏了他的大事。
他越想越气竟没有发现有人跟在他的后面,等他发现时这人已经跟到了房内。
安倍小三回头一看,怒声道:“你还有脸来!?你输了试炼我不责罚于你已算仁慈,你怎么偷偷跟了过来。”
来人正是安倍樱,只见她瞪着一对狐眼越来越媚,竟退去衣衫朝着安倍小三走去。
安倍小三愣在当场,低声声骂道:“我安倍家难道没有家法了吗?你竟敢魅惑家主!?来人,将她给我拖出去!”
他本想出言喝退安倍樱,毕竟将族中晚辈留在在卧室之内已是不清不楚,何况她现在还脱了衣服,更是说不清道不明。
若是能将她一喝而走自然少了很多麻烦,倘若被人看到传扬出去自己一世清明可真就毁于一旦了。
谁料安倍樱却道:“家主大人不必再喊了,内门弟子都在齐神町比试,哪还有人能来?”
安倍小三暗惊:“平日里这姑娘老老实实的,现在怎么会有这等心思,她隐藏的够深啊!”
他出言问道:“你来这里找我有什么事?是怕我责怪你输给了外人吗?”
安倍樱娇笑一声,“家主大人,我来这是做什么的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自然是与你亲热!你可别再喊人了,真把其它弟子喊来,这调戏内门女弟子的罪名可就再也洗不清了。”
这话戳到了他的心窝里,他现在可不敢随意呼喊,眼珠一转,问道:“你为何要这样?是受人指使吗?”
安倍樱咯咯笑道:“哪有什么人指使,家主大人风流倜傥,我自早就倾慕已久。我只想和你共度良宵,还望家主大人成全!”
说话间便贴上身去,双手悉悉索索去解安倍小三的衣带。
二人贴的近了,安倍小三才在她身上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他猛然惊醒,扬起手来在她脖颈动脉上一击。“啪”的一声,安倍樱应声而倒昏了过去。
安倍小三横眉一竖,厉声喝道:“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话音一落,一个满眼血红的白衣男子推门而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我以为你能将计就计呢。”
“茨木童子,你这玩笑开得有些大了,我是何人你岂能不知?为何诓骗我家弟子献身于我?”
茨木童子笑了笑道:“我哪有骗她,我只是拿她来试药。”
“试药?什么药?”
“妖界神药,‘智神草’!我不是给过你们安倍家一株吗,你难道忘了?”
安倍小三低头冥思,开口叫道:“我想起来了,你是给过我一株,怎么?你又弄到了?”
“不错,但只弄到一株,顺便还找到了其它的用法,已经可以直接用在人身上了。”
听了这个消息安倍小三面色稍缓,今日唯一能让他高兴的就是这个消息了。
他笑了笑说道:“当初我孙君试用‘智神草’的药效,那时只能用在人体的某个部位,使这个部位具有这种草的功效。没想到多年之后,你已经可以将药草直接用在人的身上了,当真难得!”
“不错,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们当初用了整株药草让一个人的右眼具有了异能。那人是谁来着?哦,对了,那个人叫工藤右近,我记的对吗?”
安倍小三点了点头,“确是如此,真没想到他能将‘智神草’的功能发挥出如此效力。只不过,为了保守‘智神草’的秘密,洗去他的记忆却是不易。”
茨木童子说道:“我刚刚用了整株‘智神草’已将你家女弟子的记忆全改了,她今生今世只想你一个人,你现在是高兴还是难过?”
安倍小三笑了笑,与‘智神草’可以直接用于人体从而改写一个人一生的记忆相比,这点小麻烦算不得什么。
茨木童子又道:“我上次不是让你再去寻找‘智神草’吗?这次我要四株。”
“你要那么多干什么?一株不够吗?”
“‘药引’身边不是有四个人吗,我自是要四株智神草来用。”
安倍小三实在不知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反正只是动动嘴的事,具体如何去获取还得看小次郎等人。
他心中忽而起疑,问道:“‘智神草’这么罕见,你怎敢保证他们能得来,你怎么不亲自去找呢?”
“这个……说来话长。这‘智神草’只有妖市才有,可我‘百鬼夜行’之人偏偏进不得妖市,所以......只得由旁人代劳。”
“你们为什么进不得?那里不是只有你们妖怪能进吗?”
“这个......说来话长,你还是不知为罢。这株草,是我从一个河童的手里抢来的。至于他们五个能不能去妖市,又能不能得到,这事我不便细说。总之你今后要转变态度,与他们示好,再帮我试探他们实力上限便是。”
安倍小三一听,脸色又沉了下来,“都因为你,损了我两名安倍家亲传。待此间事了,你可得全力辅佐我称霸天下。”
茨木童子贱笑一下,说道:“你别在这跟我惺惺作态,你亏没亏自己心里没数吗?”
的确,安倍家两名亲传是败在了孙胜和小次郎的手上,不过这也令他看出了二人的潜力,今后强加指导未必不能成为一等一的人才。
安倍小三见自己心思被茨木童子戳破干笑了两声,“我这不是还想请你再帮我个忙嘛。”
“好说,什么事你说吧。”
安倍小三面漏淫笑,用手擦了擦嘴边的口水说道:“这个女子你帮我带到密室,当然还有三杯美血献上。”
茨木童子眼睛一亮,口中唾液止不住的流淌,“这个......好极,你且放心,肯定不会让人发现!”
安倍小三向茨木童子行了一礼,目送他离开后,双手一负又恢复了往日威严神态,目光飘向远方口中喃喃道:“不好办啊......”
说回小次郎,自将孙胜带回屋内便心下惴惴,心中总觉得孙胜的伤势远比他想象的还要重。只是孙胜自己绝口不提,他自己又全然不会治伤,不免心急如焚。
孙胜见他十分焦灼,强撑一口气坐起身来安慰道:“我没事,别太担心。我只是听安倍小三辱骂‘老阿姨’心里不痛快,使了大力,这才有些筋疲力尽的感觉。”
结衣这次听他叫自己‘老阿姨’却觉得十分温暖,他这般拼命大多是为了自己,心头一酸涌出泪来。
秦瑶将小次郎拉到一边说道:“有一件事我不知当说不当说,但我不说孙胜恐怕......”
小次郎心头一惊,立即将声音低了下来,悄声说道:“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孙胜受伤极重?我也觉得他受了不轻的伤,只是他强撑着什么也不说,自己也不医治,我也看不出什么来。他到底伤的有多重,你先告诉我吧。”
秦瑶定了定神,她对疗伤之事也一无所知,所想一切均是推断,“方才安倍堂用的式神你们不知我却是知道的,他是我国隋唐时期公认的天下第一,两军对战之时凭着一对大锤打杀了一百二十多万人。孙胜与他对敌虽然险胜,但这伤......”
她说了这些便没再说下去,小次郎自然知晓她言外之意,强定了定心神,“一会你得配合我一下,一定要装作全然无事,否则这事不好办!”
秦瑶点头应道:“好!我一会就当没这回事,先让他治伤。”
小次郎心中既定,拉着秦瑶走了回去,拍了拍结衣肩膀说道:“咱们别都在这里等着了,孙胜身体健硕的很,这点皮外伤没什么。”
结衣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怎么也料不到小次郎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他伤成这样你看不见吗?你难道不知他这么拼命也是为了你?!你怎么能这样,在你心里难道就没有......”
“‘妈妈’,孙胜不会有事的,咱们别打扰他休息了,先回屋子吧。”秦瑶打断结衣,猛给她使眼色。
结衣先是一怔,突然明白了小次郎的良苦用心,略微一笑道:“是啦,是啦,你不说我都忘了。孙胜你好好休息,咱们一会再来找你。”
说完背过身子抹去泪痕。
小次郎将孙胜的医用箱和笕十藏的医疗包都拿到了床前,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些可都是你的宝贝,我把它放这了,你可别把自己宝贝弄丢了。”随即拉着二人走出房门。
孙胜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大为感激,低声说道:“多谢!”
结衣出了门又走了很远,料想孙胜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泪水再也忍不住趴在秦瑶的肩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结衣越哭越凶,秦瑶衣衫被她泪水打湿一片。
秦瑶柔声安慰道:“孙胜怕我们担心,所以逞强忍着。我们一直在房内不仅帮不上任何忙还会耽误他给自己治伤。咱们这样离去,便是照顾他的颜面好让他早些医治。”
结衣听她一说哭的更凶了,鼻涕眼泪都吃到了嘴里,断断续续说道:“他一个孩子,怎么……替我们承担了这么多。”
小次郎叹息一声,这声叹息声里既有无奈也有惋惜。
他仰望天空,也许只有云卷云舒能让他稍缓一下愁绪,“孙胜年纪虽小咱们几人却多受他的照顾,可是他......他却从来没有将自己放在过心上。他处处替人着想,处处照顾他人,我们怎么做才能回报于他?”
秦瑶看他们情绪低落,出声安慰道:“孙胜肯定是希望你们好好的,他才不求什么回报,你们就别想这么多了。对了,笕十藏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赢了输了。”
经她一说小次郎才想起来,猛拍脑门,“我怎么把笕十藏给忘了!我光想着孙胜了!”
小次郎平日里虽与笕十藏说话不多,但并不代表他不关心笕十藏。只是与笕十藏相比,孙胜年纪更小却更有成人心性,以幼小的年纪承受着自己本不该承担的事。
反观笕十藏,他具有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心性且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所以小次郎才更关心孙胜。
小次郎握着‘鬼刃’对她俩说道:“我先去齐神町看看笕十藏,一会再来找你们。”迈开大步向齐神町冲去。
结衣、秦瑶对望一眼,都觉得小次郎冒冒失失的,他关心笕十藏不假,轮到她们二人难道能袖手旁观吗?二人一齐携手也向齐神町走去。
他们刚一进去便找到了小次郎,坐在他身边一齐向玉镜看去。
与笕十藏对之人实力颇为不弱,虽不及安倍堂那么强却也差不太多,只是这人全没有安倍堂那般疯狂,所以笕十藏虽武功比孙胜较差却打的有来有回。
小次郎悔道:“早知道我就多叮嘱他两句了,不是告诉他趁着召唤式神之时动手吗,笕十藏就是不听话。”
他们坐着的仍是之前的座位,雀斑少女说道:“你们这个同伴武功也是十分厉害,他并不是没听你的话,只是没有机会罢了。”
小次郎本来对安倍家印象就不好,方才又用偷袭的手段伤了孙胜更增了他的厌恶之感。
但听那说话之人是那雀斑少女不自觉的将心中厌恶去了几分,又听她全心全意的夸奖笕十藏武功厉害又去了几分厌恶,加之她之前对自己诸多提点,心中厌恶全无反而有了一些感谢。
“为什么没有机会?难道你安倍家人人都爱使手段?”他心中虽然感激,但口中责问之情却一时难改。
雀斑少女面上略显尴尬,正色说道:“我安倍家又不全是狭隘龌龊之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难道我安倍家就不能有几个急功近利心术不正之人吗?”
她这话说的没错,小次郎辩无可辩。
结衣、秦瑶看她说的义正言辞也是一怔,只是他们对安倍家的印象根深蒂固,道理是这么说的没错,可要接受却不容易。
雀斑女子又道:“我对我家亲传弟子安倍堂偷袭之事深表歉意,他此番作为无意给我安倍家抹黑,我也觉得脸上无光。但你若是说我安倍家人人都使阴招偷袭,人人都使卑鄙下流的手段,这我断难接受。”
小次郎心道:“这雀斑少女言辞激烈口齿伶俐我可是敌不过,但是她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我还是不与她争论微妙”
想到此节,当即不再与雀斑女子多做口舌,正过脸去不再瞧她。
谁料那雀斑女子不依不饶,“你刚刚徒然诋毁我安倍家的弟子难道就想这么算了?我当你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原来也是不敢认错的。”
小次郎本想将此事就此皆过,却没想到被她揪住不放,心情一恼便要拔出‘鬼刃’与她理论。
他刚动这心思就被结衣拉住,低声说道:“她说的没错,这事是你做的不对,你就向她道个歉吧。”
“凭什么?!他们安倍家对我们这么做,几时跟我们道歉了?!”
秦瑶拉过小次郎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她是她,他们是他们,你也知道这个姑娘跟安倍家其它人并不一样,公子可别这么任性。”
也不知怎么,同样的话经秦瑶一说就容易接受的多。
小次郎叹了口气,行了一礼对雀斑女歉声道:“刚刚是我失言,请姑娘不要怪罪。”
“好,男子汉大丈夫就该这样!你刚刚露的那一手已经让台上安倍家的弟子生了戒备之心。故而他在与你朋友对垒之前便已将式神召唤而出,所以你朋友没有机会!”
小次郎心中大悔,“我还是想少了一步,最近我总是自作聪明钻小空子。难怪师傅总说聪明反被聪明误,要不是我有意显示还当众将这话告诉笕十藏,他现在就不会战的这么艰难了。”
小次郎又向雀斑女行了一礼说道:“多谢!”随后全神贯注的看着场上变化。
只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笕十藏此次比试有胜无败,要问为何,却是因为安倍小三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