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不想动可总还是要动的,毕竟肚子饿的“咕咕”直叫早就前胸贴后背了。
笕十藏拿出一块肉干递给玲子,“吃吧,撑死总比饿死强。”
玲子有气无力的接过,看了看这个被内力烤成肉干的龟妖又将一切抛到了脑后。
“管他呢,要死也得撑死!”
她拿起十几块肉干使劲往嘴里塞,龟妖肉干没比生肉美味半分,可此时此刻安倍玲子咬在口中却比天下最美味的食物还要鲜美,只因她早已饿的发昏。
她自小而生几时也没这般饿过,这几日不知是她倒了大霉还是走了大运,既让她心里有了情丝又让她遭受诸多以前从未遇到过的苦楚。
不过大抵还是倒霉多了些,毕竟情丝这种东西总归还是会令人伤心的。
笕十藏伸着手指头不住在安倍玲子面前比划,像是在比量着什么又像是在传达些什么,总之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看的安倍玲子心里不胜厌烦。
“这个呆子有的时候真烦人!”
玲子止不住心中烦躁张口要骂,却没想到竟被自己嘴里的一团肉干给噎住了,她想吐却吐不了,像吞又吞不下,一把眼泪伴着一把鼻涕喷了出来。
笕十藏被玲子逗得哈哈大笑,这场景他可许久没见过了,“我说你干嘛做一个撑死鬼,吃那么多噎到了吧,笑死我了。”
安倍玲子被他臊的满面通红,真想给他一拳。
不过笕十藏也就幸灾乐祸了一会,他笑过了之后就帮安倍玲子把满嘴的肉干弄了出来。
只是他的手法粗暴的很,运气内力在玲子后背一拍,“嘭”的一声就把她拍飞出去。
随着一阵剧烈的呕吐,安倍玲子总算把嘴里的肉干都吐了出来。
安倍玲子气冲冲道:“笕十藏!”
“我在!”笕十藏笑嘻嘻答道。
“你这混蛋,拍死我了!”言语之中娇羞反倒比怒气多些。
笕十藏嘿嘿一笑,“不使大点力,你怎么将那些肉干吐出来。”
“哼!看我不打你。”
她这句话倒全是娇羞了,说着她便举着拳头向笕十藏打来,他又装作害怕的样子抱着头绕着圈跑了起来。
他俩就这么一个追、一个跑,实在没有一丝一毫大难来临的样子。
笕十藏突然停住,面对着安倍玲子停了下来。
“你停下来干嘛?不怕我打你?”玲子撅着嘴,装作生气的样子问道。
“我才明白过来,你要打就打呗,你没了式神又打不过我。”
“谁说的!看拳。”一拳下去,正中笕十藏右眼眶。
“你还真打啊……”笕十藏委屈道,他可没想这一拳真会打下来,而且还这么用力。
“谁让你在我面前比比划划又拍疼我的。”安倍玲子俏脸一撇,理直气壮的说道。
女人不跟你讲理的时候还好,真跟你论起理来简直连活下去的办法都没有。
不过她还是怕给笕十藏打疼了,脸虽侧在一旁眼睛却一直偷偷的盯着笕十藏,生怕这一拳给他打出个好歹来。
笕十藏揉了一会儿眼睛,怪道:“你看你,都给我打肿了,我不就在你面前比划比划嘛。”
他这半大不大的孩子最是有趣,有时说话像个大人有时却又像是个十足十的小鬼。
少女本就比少年成熟,安倍玲子虽相较他年纪稍小,但却成熟的多。
此刻听他说话像是在撒娇,不禁心头一柔,竟像姐姐一般一边吹气一边安慰。
“好了好了,下次我一定不打你了,不过你到底在我面前比划些什么?”
“我就是看看大小,你刚刚嘴里塞满了肉干,就像是生了气的河豚。”
“生了气的河豚?就那个身子长长的,一生气会胖成球的鱼?”
“可不,你刚刚特别像。”
他说完就鼓起嘴来学着安倍玲子的样子,他表现的活灵活现又十分滑稽,安倍玲子看在眼里真有几分河豚的样子。
玲子被笕十藏逗得“咯咯”直笑,“我刚刚真有这么滑稽吗?”
“那可不,我只学了个大概,还没学仔细呢。”
“真有你的!你学的……”安倍玲子话说一半突然止住了,眼睛直直的盯着海面。
笕十藏问道:“你在看什么?”
玲子向前指了指,“你看那是不是只鲨鱼?他后面跟着的又是什么?”
顺着她手指着的方向看去,笕十藏看到了一条像是鲨鱼又不是鲨鱼的东西。
说他是鲨鱼是因为他长了一个鲨鱼的外形,尤其那个背鳍更是鲨鱼独有,说他不是鲨鱼却是因为鲨鱼从来不会长的那么大,光一头就像一头牛那么大。
况且他后面还拖着一个长长的像是箱子一样的东西,更令笕十藏疑惑。
那鲨鱼似乎看到了他们,竟冲着他们笔直的游了过来。
玲子暗叫一声不好,随即说道:“小心!这鲨鱼有古怪!!”
“什么?!有古怪?这是只妖怪?来得好!咱们可以试试他的肉好不好吃!”
那鲨妖越游越近,二人这才看清鲨妖身后拖着的居然是胧车。
“他把朋友们怎么了?!”笕十藏惊道。
按理说不论孙胜还是小次郎断不可能死在区区鲨妖的手中,可眼前这副景象却又让人不得不这么想。
想到这里,他咬破手指在卷轴上一摁立时召唤出一把巨大的手里剑,迎着鲨妖冲了过去。
玲子看怕他有什么危险,念了法咒唤出式神也跟了上去。原来只要式神纸没事,式神是不会死的!
鲨妖越来越近,看着那张血盆大口不禁悲从中来,用了‘手里剑之术,影风车’向鲨鱼攻去。
刹那间千百只十字镖、苦无像鲨妖射去,就地便能将他射成筛子。
便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闪出,“太极拳,揽雀尾!”
激射空中的诸多忍具瞬间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轻飘飘的掉进了水里。
这个声音笕十藏在熟悉不过,不是孙胜还能是谁!
他心头登时转悲为喜,呼声叫着,“孙胜!竟然是孙胜,你原来没死!”
“小呆子,你都没死我死什么?不仅我没死,你家大嫂也被我护的周全!”
笕十藏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激动道:“太好了!”
“好个屁,我没被人算计死倒差点死在你忍术之下,你也不看看清楚,有鲨妖拉胧车的吗?”
“……我以为你们已经遭遇毒手被鲨妖吃了……”
孙胜远远看着他,这难过的表情就像是心头的一块肉被剜掉一样。
孙胜被他情绪一激,也难过了起来,“小呆子,你真是……”
鲨妖游动迅捷,没过多久孙胜跟结衣便上了岸,四人见面,眼神交汇,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结衣看着安倍玲子穿着笕十藏的忍者服,还以为他俩已将生米做成了熟饭。
她悄悄掐了一下笕十藏的胳膊,小声说道:“干的漂亮!真有你的!”
献豆町的‘妈妈’乃是风尘之中的翘楚,想到这些不足为奇。笕十藏可是个老实巴交的好好少年,自然听不出这句话里的意味,还以为是结衣夸奖他遇事机警,处理得当。
他一脸骄傲的说道:“那是自然,强将手下无弱兵,这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怎么能难得倒我?”
“呦呦呦,得了便宜还卖乖,多少人想破头都没你这么利索,这点可比你大哥强多了。”
结衣自然是说猿飞佐助苦苦追求于她却百般不得的事,笕十藏脑中却想着若是佐助遇到方才那般情景,定会费尽周折,九死一生才能逃出生天。
纵然他心中对猿飞佐助尊崇备至,听到结衣的话也不禁飘飘然了起来,不过他不敢嘚瑟,尤其是在这个未过门的大嫂面前。
“我这套功夫都是大哥教我的,这个嘛可不敢僭越,真跟大哥比起来我还是比他差许多的,而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结衣听了这话顿时愣住了,心中想着,“猿飞佐助这个王八蛋,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有这等本事?!”
她强压住火气,笑眯眯的问笕十藏,想从他口中套出些事来。“猿飞佐助都是怎么教你的?他都教了你一些什么?”
笕十藏搔了搔头,仔仔细细的回想着。
他面上神情认真的要死,这副神情是决计不会说谎的,尤其是笕十藏这等心思单纯之人。
他说道:“大哥教我很多,像什么飞檐、走壁、潜藏、隐形、遁术……”
他一连说了许多,桩桩件件都是忍着战斗的必备技能,可在结衣耳里听来却变成了另外一番景象。
“飞檐走壁正是窃玉偷香的技能,京都各家大小姐的闺阁多在楼上,学此技能攀爬之上正可以入得闺阁之中。那潜藏隐形,则是掩人耳目、消弭身形的绝技,用此技能悄悄潜入,神不知而鬼不觉……”
她心里越想越气,面色越来越沉,最后大吼道:“好你个猿飞佐助,我没想你是这样的一个淫贼,亏我还以为你独独钟情于我。你这样朝三暮四,枉我对你痴心一片!”
“大……大嫂,你这说的都是一些什么啊。”
结衣怒道:“我说的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们兄弟俩狼狈为奸,没一个好鸟!”
笕十藏懵了,结衣这没来由的发了一通火与刚刚夸赞他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孙胜此时正跟安倍玲子了解详细情况,此刻听到结衣吵吵闹闹不知为何,他嫌聒噪对结衣说道:“胖阿姨,孤岛之上你胡闹什么?不能省省力气吗?”
“你你你,你们男人每一个好东西,哼!”
结衣心知跟孙胜吵嘴无异于自寻死路,满肚子委屈无处宣泄,竟一个人偷偷的哭了。
孙胜摇头叹息,走上前去问明情况。
结衣十分委屈的将她跟笕十藏的对话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谁料孙胜听完之后毫不同情于她,甚至哈哈大笑了起来。
结衣哭丧着脸问道:“你笑什么?我都这么惨了你还幸灾乐祸,够不够朋友?”
“胖阿姨,你误会了。”
“误会了?误会什么?”
以孙胜的口才说清这点事情不在话下,他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把误会给解开了,结衣听后羞的满面红晕,同时心中又闪起些许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