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湿润的裤裆

“成啦?!我让你成。”

笕十藏见安倍桑有异动,弹出一指朝他裤裆上的‘焙烙’射去。

众多安倍家弟子大惊失色,很多男弟子都捂住了裤裆等那一声爆响,哪知两者相撞不仅没有爆炸反而比之方才更加安静。

安倍桑冲笕十藏嘿嘿一笑,漏出一口焦黄的大牙,裤裆上湿湿沥沥全是黄色液体。

他甩了甩手,将黄色液体甩掉,又往裤子上抹了抹。

小次郎被他这举动雷的外焦里嫩,捂住脸不忍再看。

笕十藏做梦也没想到他居然能有这等行为,原来方才他酝酿半天憋出尿意,悄悄地用尿浸润‘焙烙’,‘焙烙’虽强却有一个致命缺点——怕潮。

‘焙烙’经他尿液一润登时失效,笕十藏发现之后再用‘拈花指’射出手中‘焙烙’已然晚了。

他先是用手拧出裤裆的尿液来,再运足内力到尿液上去,以尿接‘焙烙’自是爆炸不了。

他这一招虽令人作呕好歹也是赢了笕十藏一手,加上刚刚笕十藏大骂于他,令安倍家众弟子均觉脸上无光。即使这一招赢得十分不光彩甚至可以说是恶心,却也赢得安倍家众弟子满堂喝彩。

方才笕十藏那般辱骂使得他早已将安倍小三要对小次郎等人留手的吩咐忘在脑后,‘汪汪’大叫两声,伏地爬行,似狗一般向笕十藏攻来。

笕十藏心中有疑,“怎么好好的人不做非得做狗?左右不过是三条狗罢了,就不信你变兽之后还能比那俩厉害到哪去?”

三只狗攻击有度甚为迅捷,安倍堂除身具人形之外与哮天犬和天狗别无二致,口中生出獠牙也具吞噬神通,张口向笕十藏咬去。

两只狗已打的笕十藏左右支绌招架不住,何况三只?笕十藏东躲一下、西逃一下十分狼狈。

“要不我再用些‘夜明砂?’”

想罢携风出掌,夹带着干燥的蝙粪便击打而出。

哮天、天狗二犬中了一次岂会再中?不过安倍桑却是不了解,被这一招打了正着。

笕十藏方才被追的甚紧,仓促之间没有掌握好用量,手中‘夜明砂’不小心携的多了,一掌排出竟一股脑全都撇在了安倍桑的脸上。

这么多‘夜明砂’,那冲天的恶臭连笕十藏都忍不了,何况犬化之后嗅觉大振的安倍桑?

他被熏的捂着鼻子满地打滚,口中“嗷嗷”乱叫,哮天、天狗两犬失去配合行动顿时慢了下来。

“看来安倍桑没有骗我,这俩狗确实比他熟睡之时弱上不少。你既然废了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想罢从忍具包里掏出一串三寸长的细刃,笕十藏将细刃首尾相接拼出四个细长的兵刃。

安倍桑虽痛苦难忍但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笕十藏的身上,眼见他拿出了这个极为诡异的兵刃心中直犯嘀咕,“他拿出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什么杀人利器?我怎么听也没听过,见也没见过?”

两狗追的笕十藏甚紧,他只能全力施展‘足踩枯枝’的功夫边跑边拼。

两只狗似知他要放杀招加紧了脚步追了上来,笕十藏向后一瞧,背后冷汗涔涔冒起,这两狗居然张着大嘴贴地奔跑,一边啃着地面一边追着他。

笕十藏脚下疾奔,手上却不闲着,东摆西摆最后将这四个兵刃拼到一起成了一个巨大的手里剑。

安倍家众弟子一阵惊呼,只见那手里剑四方都是刃,若轮起来飞出去只需碰到一点便被绞杀,笕十藏用力一扔,口中清啸道:“影手里剑之术——风车葬!”

这手里剑投掷手法与别的不同,因其四方都是锋利的刀刃无法用手触碰投掷,只得用手指顶着四刃正中等其旋转圆润之后再行扔出。

安倍桑眼见手里剑飞速前来‘呼呼’作响,可他被方才‘夜明砂’熏得半死不活怎还有力逃开?

只见他头发被手里剑的劲风冲天卷起,忽而狂笑道:“这等区区招数岂能致我于死地?你也太小瞧我了吧!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忍法——梦寐之术。”

笕十藏睁大了眼睛看着,这手势、这结印,不正是甲贺流忍术吗?

这个忍术既不难学也没有什么大用,不过是在连夜作战、神经错乱、失眠多梦,睡不着觉的时候强制自己睡眠的一种忍术。

甲贺流忍术门规不甚严格,江湖之中人人会得两手自不稀奇,只是他不学什么有威力的忍术却偏偏学这睡觉的功夫到底是为了什么?

忽然他想到了,这哪是学什么睡觉的功夫,这分明就是他的杀招!安倍桑睡梦之中正是两只神犬式神最为厉害的时候!

安倍桑瞬间睡着,两狗立即变得精神百倍,踏步前来竟不去抵挡‘风车葬’的攻击而是直冲冲的扑向笕十藏。

此刻与战斗之初截然不同,看来真把安倍桑这小子给惹火了竟下了杀手!

笕十藏不敢怠慢,手中一提将‘风车葬’的手里剑提了回来,迎着两犬而去。两条神犬再不留手,张开大嘴就向手里剑咬去。

笕十藏嘴角漏出微笑,手中细线一分为二两手各持一根,那拼接而成的四把钢刃立时分开拐着弯的向两狗刺去。

这一招陡然而变任谁也想不到,眼见四把钢刃就要插到两狗身上,却听背后一声爆喝:“武田家的贱民,杂碎忍者纳命来!!!!”

“他怎么醒的那么快?梦寐之术不是最少也得睡上两个时辰吗?难道......他在诈我?!”

笕十藏瞬间反应了过来,侧头看去眼角余光瞟到安倍桑持着一把寒光熠熠的匕首向自己扎来。

他正全力操控四把钢刃对抗两犬,此间稍一分神,四把钢刃劲力一松两只狗偏头一闪躲了过去,冲着笕十藏咬来。

前后夹击笕十藏无力支绌,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了。

安倍我孙看向玉镜,知道安倍桑已经动了杀心,连忙向试炼场内大喊:“住手!”

安倍桑此刻像疯狗一样哪还收的住,他怕笕十藏逃脱,右手持匕,左手变掌呼呼袭来。

笕十藏被掌风笼罩其中怎么也动不得,在此等紧要关头他心中突然明澈,右手一抖将袖中烟雾弹甩出,‘嘭’的一声烟雾弥漫。

烟雾弹的威力实在巨大,仅小小的一颗丸子便让整个试炼场顿时失了视线。

小次郎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两犬一刀哪一个都是能要人命的,就算是小次郎与笕十藏易地而处,也十分不易对待。

两狗大嘴似是无尽深渊,不论什么都能吞噬殆尽,即便自己剑法高绝内力浑厚,可真用剑法对敌被两狗连剑一起吞了又能如何?

正当此时,浓厚的烟雾已经渐渐散去,露出了惊人的一幕。

笕十藏浑身是血,左右两臂被两狗吞噬殆尽只剩下两根残骨裸露在外。

安倍桑满面是汗,汗水沿着他的额头顺着眉毛往地直淌,接连不断的喘息使得他上气不接下气,紧握匕首的右手满是青筋,极其用力的插入笕十藏的背部。

小次郎大吼一声:“笕十藏!”结衣和秦瑶捂住了双眼不忍再看,甚至连安倍我孙都露出了极其复杂的表情。

是头痛?麻烦?亦或是有些略微兴奋?这个表情实在说不好,但他要做的事还是清楚的,他要判安倍桑输。

对的是输,此次试炼旨在切磋武艺,虽然之前要给小次郎等人一个教训,但并没有想要他们的性命。而此时此刻,安倍桑却公然违逆了试炼规则,于情于理都应判安倍桑输。

更何况笕十藏乃是‘真田十勇士’之一,背后有武田信玄更有丰臣秀吉,他们安倍家失手杀了笕十藏若不给个合理的解释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所以安倍桑不仅要输,更要重罚。

安倍我孙正在脑内飞速思索着要不要借此机会处死安倍桑,可又看向安倍家众弟子见他们面上神色飞扬颇有畅快之意,若是违逆众弟子的意愿贸然处死也说不过去。

在此踌躇了一会,随着烟雾逐渐散去只见安倍桑浑身不住颤抖。

他在颤抖什么,这谁也说不好。只是他面色惨白,像是见到何等可怕的事又像是做了什么令自己害怕的事情一般。

他有理由害怕吗?有却也没有,比试伤人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就算他失手杀了笕十藏也不会如此害怕。

那他怕什么?安倍我孙向着玉镜凝神望去,只见安倍桑的脖颈之上赫然放着一把苦无。

这苦无已经割破了他的脖颈,鲜血顺着苦无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恰如盛开的彼岸花。再向后看去,一只粗糙的、修长的、有力的手正握着苦无。

那手孔武有力,任谁也知道那是一只见惯风云的手、是一只杀人的手。

谁也没有疑问这只手可以在一瞬间杀了安倍桑,因为这只手握着的苦无正放在他的颈动脉上!

随着烟雾散尽,安倍我孙看到了那个人,他瞪圆了双眼怎么也想不到竟会是他——笕十藏!怎么会有两个笕十藏!

结衣看到笕十藏险些哭了出来,双手合十不住的说道:“谢天谢地,菩萨保佑,神佛保佑……”

她向满天神佛、各路神明祷告个便终于让笕十藏活下来了。

小次郎和秦瑶也分外高兴,他们谁都没想到笕十藏在这等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居然学会了这一招——分身术!

安倍家众弟子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笕十藏就地懵了,分身术是何等高明的武功又是何等难练的武功,十几年来整个东瀛日本只有两人练成,一人是传说中东瀛三忍之一的猿飞佐助,另一个便是今日的笕十藏。

这门功夫连忍者之神服部半藏和公认的武林第一人风魔小太郎都不会,其难练程度可想而知。

笕十藏左手结了个印将分身驱散,剩下的那个本体正用苦无比量着安倍桑的脖颈。

安倍桑战战兢兢的回了头,口中磕磕绊绊的说道:“别……别动手!我……认输!”

这一刻安倍家败了,不仅败在了试炼上更败在了武德上。

孙胜、小次郎、笕十藏虽各有胜法,但都是凭着自己的功力实打实的赢下了比赛。即便小次郎比试之时取了个巧,可谁有敢说大名鼎鼎的‘安土桃山之鬼’赢不了他们?

安倍我孙长松了一口气,面目上多了释怀又多了不甘。释怀的是笕十藏未死,他们安倍家少了一个劲敌。不甘的是三位内门之中声名赫赫的亲传弟子无一例外的败下阵来。

但安倍我孙毕竟是安倍我孙,这个老狐狸心思深沉的跟大海一般,立即走到小次郎身前躬身行礼说道:“恭贺武田大人获得胜利,武田家人才辈出,馆主大人又得了你这么一位不世出的义子真是福分。”

“你这态度转变的倒快,你们家主要合谋害我们我岂能不知?”小次郎心道。

但他毕竟不是几月前那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剑客,这话在心中说说也就罢了怎么也不会摆到面上去说。

只见小次郎也回了一礼,谦虚道:“安倍家亲传弟子也厉害的很,我们三人虽赢了一招半式那也都是侥幸。安倍一族家学渊博涉猎甚广,尤其是内门弟子式神虽各有各的不同却都是中国历史神话中鼎鼎大名的人物,也不亏这个试炼场叫‘齐神町’了。”

“哪里哪里,武田大人过奖。听说你的下属之中有一位叫孙胜的所受之伤颇重,我已叫安倍家的大夫尽全力医治还请武田大人放心。一会这个叫笕十藏的回来若有损伤也一并医治吧。”

他话中只说孙胜和笕十藏,自然是知晓小次郎什么伤也没有。那一剑突如其来、威力巨大,小次郎就想受伤也没有机会。但是小次郎怕他们在药物之中捣鬼,踌躇之下不知道该不该应。

结衣和秦瑶也有这方面顾虑,但结衣想的更深在小次郎耳边轻说两句顿时使得他茅塞顿开。深鞠一躬说道:“感谢安倍大人和我孙大人抬爱,我武田小次郎感激不尽。”

他们无心再看,且天色将晚,斜阳已将天边的白云照的血红。笕十藏奔回来后便一起向孙胜屋子走去。

走在半路上小次郎肚子“咕咕”直叫,他极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他们摸着肚子说道:“我……饿了。”

不过一会,结衣、秦瑶、笕十藏的肚子也此起彼伏的叫了起来,彼此互相望了一眼都尴尬的笑了笑。

笕十藏道:“他们安倍家太小气了,怎么连晚饭也不做,一天吃两顿不饿吗?”

小次郎道:“我要吃鸡,吃肉,吃热乎乎的白米饭,没有这些给我一壶酒也行。”

结衣给了他们一人一个脑瓢,说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还喝酒?喝死你,你在献豆町的时候老娘亏过你酒吗?”

秦瑶捂嘴笑了笑,他们几个为了应对试炼连午饭都没吃,早上那些清汤寡水的饭菜自然顶不住。但是比吃饭更要紧的是孙胜的伤情,一想到这秦瑶就不由得关心起来,“先别想着这些了,也不知道孙胜的伤怎么样了,咱们快先回去看看吧。”

小次郎一拍脑门说道:“对啊,我真他娘的该死,怎么净想着吃。”说罢拉着笕十藏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他没跑两步便闻到一股诱人的香气,这股香气他想了很久,甚至做梦都想。

小次郎和笕十藏相互看了一眼,同声道:“美酒!”“烧鸡!”

结衣和秦瑶也跟了上来,结衣笑了笑,“你们啊你们,馋什么想什么。不过这味道也确实……他们安倍家不是吃素的吗?”

秦瑶也觉得奇怪,事出反常必有妖安倍家清汤寡水他是知道的,甚至早上安倍小三都吃的极其清淡,这会儿怎么却有肉有酒了。随即一个念头闪过低声说道:“不好,不是毒吧。”

结衣也惊道:“不错!咱们可得小心些,他们安倍家不怀好意,齐神町试炼没杀了咱们倒想用毒了!”

小次郎嗅了嗅问道:“这个气味是从哪里来的?”

笕十藏也嗅了嗅,猛然惊道:“这不是从孙胜屋子里传来的吗?”

众人大叫不好,飞也似的跑了过去。

小次郎挺着‘鬼刃’一脚把门踹开了,只见一屋子人正齐刷刷的看着他们。

孙胜左手拿一个鸡腿,右手拿一个猪肘正胡乱啃着,看见他们来也愣了一愣,“你们比完了?”

“……你怎么……怎么吃了?还有这么多菜肴。”小次郎问道。

孙胜又狠撕了一口,边吃边说道:“安倍大人替咱们安排的。”又指了指一旁的几人说道:“你看,这是做这桌子菜肴的厨子。他们怕咱们吃不惯特意在此伺候着。”

按说这世界上有什么毒能毒到孙胜的小次郎还真不信,这桌菜肴显然没毒。更让他不能相信的是安倍小三竟为他们破例准备了如此丰盛的菜肴,甚至还有满满一壶美酒。

小次郎再也忍受不住肚中馋虫,拿起酒壶一股脑的喝了。只是这酒略带黄色,不知怎的让他想起了安倍桑那湿润的裤裆,要不是这酒味甚美他险些就要吐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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