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宛如一颗明珠,静静地镶嵌在Z市的东方。
两座城市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驾车仅仅一个小时的路程,就像一条无形的丝线,将它们紧密相连。
这天,追风结束了忙碌的工作,疲惫地搭上一辆私家车,一路疾驰回到了S大。
刚踏入宿舍,那熟悉的氛围扑面而来,还没等他缓过神,三名好友那急切又带着关切的问候就如连珠炮般向他轰来。
“喂?李追风你怎么回事啊?你都好几天没来学校上学了,辅导员都来宿舍好几趟了,一直追问你去哪儿了呢。”说话的是宿舍里最热心肠的阿强,他眉头紧皱,眼中满是疑惑和担忧。
追风像个被抽干了力气的木偶,有气无力地拉开自已的被褥,然后用双脚随意地把鞋子一蹬,整个人便瘫倒在床上。他直勾勾地盯着头顶那有些斑驳的天花板,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游离出了身体。
“别提了,这几天Z市出大事了,你们看新闻了吗?”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幽深的谷底传来。
旁边正在刷短视频的阿华,听到追风的话,猛地坐直了身子,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地瞥向追风,“那谁不知道啊?最近网上到处都是这件事的新闻,就连上课的时候老师都在讨论呢。而且这种时候你跑Z市去干嘛?”
阿华一直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说话从不拐弯抹角。
其实追风在Z市军区研究所上班这件事,他一直守口如瓶,整个学校也就只有校长知道。
当初为了这份特殊的工作,他可是和校长费了不少口舌,才让校长出面和辅导员协调好。也正因如此,辅导员才没有因为他这几天的旷课而深究。
“好了好了,听说你家里人去世了,追风你没事吧?”
突然,追风邻铺的好兄弟阿明双手紧紧地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神中满是凝重和心疼,那目光里似乎还闪烁着泪花,仿佛感同身受一般,“这种伤痛我能理解,你要是不愿意说,我们就不再问了。”
阿明一直是个心思细腻、重情重义的人,他知道有些伤痛是无法言说的。
追风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心里却在想:“这是什么情况?”不过此时的他实在是太累了,这几天在研究所里就像不停转动的陀螺,高强度的工作已经让他的身体和精神都濒临极限。
下一秒,他便沉沉地睡了过去,呼噜声很快在宿舍里响了起来。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手机上收到了好几条消息。原来是辅导员那边收到了校方的通知,理由竟然是他家里有人去世,不得已回去办白事,所以才给他请了一周的假。
看到这条消息,一向坚强的追风,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心里一阵无语。
“我有家人?我怎么不知道?我明明就是个无依无靠、像野生动物一样自由生长的人啊。”他在心里暗自吐槽。
然而,还不容他多想,紧接着言清的聊天框又蹦出了一条消息:“快回Z市,找到那三人的踪迹了,他们今天就会出现。”
追风看着这条消息,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烦躁地把手机往脚边一扔,整个人再次躺平在床上,眼神重新望向天花板,脑海里一片混乱,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又将是什么。
这边江茗和言清收到消息的时候,正悠闲地在家中一起准备做饭,享受这难得的温馨时刻。
最近这段时间,麻烦事就像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让两人应接不暇,所以此刻能有这样的闲暇时光,实属不易。
江茗站在炉灶前,熟练地翻炒着锅里的菜,那动作行云流水,宛如一位技艺精湛的大厨。
而言清则在一旁的水槽边洗菜,他本想好好表现一番,帮江茗分担一些。可当他拿起萝卜准备切丝的时候,或许是有些心不在焉,那锋利的刀刃竟直直地划过他的手指,瞬间划出了一道约 1cm 长的伤口。
伤口处,血丝如点点红梅般渗了出来,在白皙的手指上显得格外刺眼。
江茗见状,顿时大惊失色,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猛地冲了过去。
他不假思索地一把捂住言清受伤的手指,紧接着将那根手指轻轻放入自已的嘴里,小心翼翼地抿了一下,仿佛这样就能减轻言清的伤痛。
江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担忧,还夹杂着一丝埋怨,嗔怪地看向言清,责备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都流血了,要是伤口感染了可怎么办?”
明明是自已手被切伤流血的言清,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愣在了原地。
看着江茗如此紧张自已,他的心里像有一只小鹿在乱撞,脸颊也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层红晕,宛如天边的晚霞。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抽回自已的手,动作略显慌乱,他转过身去,声音低低地、略带别扭地说道:“那……那我去洗菜。”
说完,便逃也似的走向水槽,试图用冷水来缓解自已那发烫的脸颊和慌乱的心。
江茗像是察觉到了言清那不同寻常的举动,她微微侧头,目光在言清身上停留了一瞬,嘴角轻轻上扬,勾起一丝若有若无、宛如微风拂过湖面泛起的涟漪般不易觉察的弧度。随后,她自然地接过言清没切完的萝卜,拿起菜刀继续切丝。只见她手中的刀在萝卜上轻快地舞动,每一下都精准无比,切出的萝卜丝均匀有度,那细丝薄得如同精心纺织的丝线,在灯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彰显出她精湛的刀工,与言清刚刚略显笨拙的操作形成了鲜明对比。
两人将做好的菜端上桌,还没来得及品尝这劳动成果,手机同时亮起的光芒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言清本想当作没看见,可眼角余光扫到发消息的人是林燃时,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他拿起手机查看,映入眼帘的消息让他神色一凛。
“那三名神秘男子又在工厂附近出现了。”言清低声念出内容,声音里透着严肃。
这时,江茗也看完了消息,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交汇的瞬间,眼底像是有千言万语,思绪如同翻滚的海浪般汹涌。
在另一处,姜文语正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这段时间她对电脑的操作愈发熟练,就像一位技艺高超的钢琴家在弹奏心爱的乐曲。
她一边灵活地滑动鼠标,一边向其他三人传达林燃下发的指令:“你们终于来了,监控视频我已经发到你们的消息框里了,可以先查看一下位置,部署一下,每个人找一个据点,这次要将他们一起抓住仔细盘问他们为什么要制造这次的恐怖袭击?”
姜文语眼神专注而坚定,那股认真劲儿仿佛要把电脑屏幕看穿。
追风则慵懒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肥宅快乐水,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他看着自已微微隆起的肚子,嘟囔着:“我现在可真是个肥仔了。”脸上满是无奈。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一想到工作,他又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地坐在电脑前开始忙碌起来。
言清二话不说,听到姜文语的话后,迅速地点开自已的聊天框。
屏幕上弹出的视频画面正是来自那天在视频联络中看到江茗出现的工厂东部区域范围内的一处地方。
视频画质有些粗糙,就像是一幅被雨水打湿过的画,清晰度不高,画面还时不时地闪烁一下。但即便如此,还是能依稀辨别出画面中的内容。
画面里,那三名神秘男子正站在一起,他们的身影在模糊的画面中显得鬼鬼祟祟。
魁梧的男子眉头紧皱,粗壮的手臂交叉在胸前,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重大问题,他瓮声瓮气地说道:“要不今天下午就把钱给黑雨吧,这一般人物我们也得罪不起。至于纳菲尔珍妮要求的事情我们已经做了一半,这时候走我们连钱都不要了,她应该也不会追究我们的事了。”说话间,他的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眼神中透着一丝担忧。
瘦成竹节杆的男子则不停地摇头,那细长的脖子像根脆弱的芦苇在风中摆动。他尖着嗓子反驳道:“不行啊,大哥,那个女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撂她鸽子的人,就算我们不要那些钱了,他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要不我们还是把他接下来要求的事情做了吧,反正她要求三次恐怖袭击,我们已经做了两次,再做一次栽赃给山神,我们就可以拿钱走人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眼神里闪烁着贪婪和恐惧交织的光。
宛如吸血鬼的男人缓缓睁开了自已那双血瞳,那眼睛在昏暗的画面中就像两团燃烧的小火苗。
他舔了舔嘴唇,阴森森地说道:“大哥,二哥,要不这第三次事情我们就交给黑雨去办吧,反正这个任务他也是参与者,不能一件事情都不干,我们都做了前两次,最后一次事情交给他也无所谓了。”
他说话时,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在模糊的画面中显得格外恐怖。
从那粗糙且闪烁的画面上看,这三人的身影透着一股鬼鬼祟祟的气息,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散发着阴谋诡计的味道,就像黑暗中隐藏的毒刺。
他们的话语虽然能听到,但因为距离等原因,传达过来的内容只被理解了一半。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今晚就会有行动,而且看样子行动地点应该就在此地附近。
江茗眼神坚定,向前踏出一步,率先打破沉默说道:“要不今天还是将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我去潜伏最合适,他们很难发现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紧了紧自已的衣服,那身姿挺拔,就像准备出征的战士,浑身散发着一种无畏的勇气。
言清听了江茗的话,眉头紧锁,面露难色。
他深知江茗确实是最佳人选,他的异能等级在众人之中是最高的,就像一颗璀璨的星辰在夜空中闪耀,凭借她的能力,悄悄接近那三人而不被发觉并非难事。
可是一想到上次出现的黑雨,他的心就像被一块巨石压住。黑雨身份不明,敌友未分,万一他再次出现,江茗会不会陷入危险?会不会被他轻易拆穿?
言清的内心在激烈地挣扎着,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
经过一番艰难的思想斗争,言清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江茗,眼中满是担忧:“那好,你这次一定要小心点。”
说着,他把手伸进兜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了一个刚从上级那里申请下来的星星视频联络器。
这个联络器极其微小,精致得如同一个小巧的艺术品,它能够稳定地发送信号,设计成可以舒适地戴在耳朵上,方便执行任务时随时沟通联系。
追风看着江茗把联络器戴在耳朵上,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上次行动中网络无故断接的场景,那突如其来的意外就像一道阴影笼罩在他心头。
他皱着眉头,有些担忧地说道:“这次不会还会出意外吧?话说上次为什么视频会突然断掉。”他一边说着,一边挠了挠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姜文语依然坐在电脑前,眼睛紧紧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快速跳动,听到追风的话,她头也不抬地插话道:“你少管他们的事情,我们只需要时刻盯着监控,抓住那三人的踪迹就行,你就算去了也帮不了忙。”
追风听了姜文语的话,无奈地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摆烂的姿态:“那好吧,我就坐在这里摆烂。”
说着,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顺手拿起旁边的零食,开始往嘴里塞,不过眼神还是时不时地看向江茗他们,那眼底深处依然藏着一丝对行动的关心。
因为不知道三人联络黑雨的时间点是几点,江茗从军区研究所基地出发,就一直待在工厂潜伏着。
一直到晚上7点,夜晚即将降临,天空迎来晚霞的时候,工厂角落里才传来细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