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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舒看到寒氏晃到百乐坊后面的一条小巷子,走到一处紧闭的院门旁边的时候,伸手敲了敲。
有人给她开了门,她闪身进去。
她见到躺在床榻上的纪德,而旁边沉着脸的冯玉玲正冷着脸瞪她:“怎么?今天竟是来晚了?”
寒氏拧了拧眉心,不满的反驳:“今天舒儿在府里,我不想让她知道我会来这里,便跟她说了一会子的话。”
纪德就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那死丫头还活着呢?”
寒凝月愤怒的瞪着他:“你不许这样说我的女儿!”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紧接着房门被人当啷的一脚踹开,冷着脸的纪云舒出现在惊愕的三人面前。
纪德还不及说什么,一把带了锋芒的匕首就放在他脖颈上,只听纪云舒冷冽开口:“我曾经说过,再见你踏进燕山府,就要了你的命!”
纪德气的大骂:“逆女,你要亲手弑父,就不怕天下人戳你脊梁骨?”
冯玉玲试图上前厮打她,却被她抬脚踹的连连翻了几个跟斗。
她不顾满身的狼狈,猛然抓住寒氏的脚踝怒喝:“你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老爷被那逆女给杀死吗?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贱妇!”
寒氏浑身打了个激灵,哀求的目光看向纪云舒:“舒儿,你放过他吧?”
冯玉玲阴测测的开口:“只要你敢动老爷半根毫毛,寒氏就休想打探到她儿子的下落!”
纪云舒整个人僵在那里,面色微变,娘亲的儿子不也是父亲的儿子吗?为什么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上面还有个兄长?这到底怎么回事?
冯玉玲继续骂道:“这个贱妇,在跟老爷之前,就已经跟别人珠胎暗结,真是不要脸!”
寒氏的眼泪簌簌落下,伸手捂住耳朵呜咽:“求你不要说了!”
纪云舒快步走过去,把浑身颤抖的寒氏用力抱紧。
“娘,不管你做过什么,女儿始终都会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纪云舒沉声说道。
寒氏怔怔的看着她,片刻才用力摇着头道:“舒儿,是娘的错,娘对不起你,给你丢脸了!”
冯玉玲适时大骂:“那你为何不去死?老爷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啪!”忍无可忍的纪云舒狠狠一巴掌抽在她的脸颊上,厉声喝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娘早已经恢复自由身,她跟纪家再没半点干系!”
冯玉玲被打的头晕眼花,她是知道纪云舒的厉害,再不敢惹怒她,只是偷眼朝着纪德看了过去。
纪德冷然开口:“纪云舒,我知道你想摆脱纪家,但是你娘她非要缠上来,这也怨不得我们。”
寒氏不敢去看他的目光,只是缩在纪云舒的怀里簌簌发抖。
纪云舒无奈的叹口气,抓住寒氏的手腕就快步往外走去。
微冷的风吹在寒氏的身上,她猛然惊醒,迅速挣开纪云舒的手腕,快步跑回到纪德面前,哭着哀求:“老爷,求你告诉我那个孩子的下落,我这辈子为你当牛做马。”
“娘!”纪云舒急忙拦住她。
寒氏像是疯了那般,满脸是泪,不管不顾的磕头,哪怕有鲜血顺着她的额角流下来,也顾不得擦拭,那模样甚是骇人。
纪德阴郁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讥诮开口:“寒凝月,你这个贱妇,也有今天?”
寒氏伸手扯住了他的衣服,半仰着满是鲜血的那张美人脸,颤声说道:“老爷,全都是我的错,我的儿子他到底在哪里?”
纪德抬脚就要将她踢开,却被纪云舒及时将寒氏带了出去,让他悻悻的踢了空,险些还把自己摔在地上。
他恼怒的说道:“就凭着你们母女这般态度,我也不会告诉你们那贱种的下落!”
寒氏还想再求,纪云舒却伸手将她打晕,抱着她就快步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命令候在外面的暗卫:“将这宅子包围,任一只鸟也休想飞出去!”
“是!”暗卫应下,退到暗处。
寒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她转动着那双满是愁绪的水眸,看向纪云舒的时候,泪水先落了下来。
“舒儿,对不起!”她低声呜咽,就像是受了重伤的小兽那般让人怜惜。
纪云舒用锦怕替她擦拭泪水,无奈的开口:“娘,我是你的女儿,你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说?偏要去找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寒氏用力别过脸去,直到许久之后,她才呢喃:“其实在见到老爷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身孕。”
纪云舒了然,怪不得父亲对寒氏的态度比较复杂,更对她们母女不管不问,任由大夫人欺辱,原来还有这一层缘故。
寒氏哭道:“十月怀胎,可怜我都不及看那孩子一眼,就被老爷给抱走,说是溺毙在府里的池塘内。”
纪云舒惊讶的询问:“难道纪德是骗你的?”
寒氏难过的点了点头:“他前段时间派了冯氏找上我,把那孩子的信物给我看,当时我就认出来了,是我亲手绣给孩子的。”
纪云舒拧了拧眉心,乍然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兄长的存在,那感觉很是复杂。
寒氏着急的说道:“舒儿,你想想办法,那个孩子肯定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不然纪德为何要威胁我?”
纪云舒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柔声答应:“我去找他,你别多想,等有了消息之后,我会告诉你。”
寒氏的情绪稳定下来,绝美的小脸上满是憧憬之色,她低声呢喃:“如果他真的活着,你便多了一个兄长,他只比你大一岁呢。”
纪云舒下意识的询问:“那孩子的爹是谁?”
寒氏有些红肿的眼眸便闪过一抹痛苦,她用力摇了摇头道:“舒儿,娘亲真的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当时清醒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了你爹,被他带回到纪府,从此再没离开。”
纪云舒心中明白,只怕这段公案是要去问纪德,他应该比寒氏更清楚。
思及此,她就起身说道:“你再睡一会,我这就去找纪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