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舒面色微愣,因着凤婷儿在府里作妖,她要时时应对到的确不曾关注过外头都在说些什么。
察觉到她的惊愕,姜夫人无奈叹息:“实不相瞒,臣妇最近忧思过重,全都是因为皇后娘娘!”
纪云舒恍然,担忧的询问:“难不成皇后娘娘身体不适?”
姜夫人顿时觉得一阵委屈,她拿着锦帕擦了擦眼睛呢喃:“皇后自打跟皇上大婚,深的他的宠爱,几乎夜夜宿在她的凤禧宫内!”
纪云舒当然明白大哥心悦她,可是姜夫人既然忧心忡忡,必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不然,她有也不至于如此沮丧。
她柔声安抚:“姜夫人,皇后娘娘冰雪聪慧,皇上宠爱她,那是无可厚非!”
姜夫人着急开口:“可就是因着这份无可厚非的宠爱,皇后娘娘被那些官家贵妇诟病,说她自小有隐疾,无法绵延子嗣,如今已经不少御史给皇上写折子,让他尽快进行选妃,以免影响皇家传承!”
纪云舒瞬间就瞪大了双眸,她倒还真没有听说过此事,再说了,皇后原本年纪就小,一时间没怀上孩子又有什么打紧?怎么就严重到御史要写折子呢?
姜夫人难过的开口:“月王妃,你别误会,臣妇并不是阻拦皇上选妃,只是不想让皇后娘娘的名声变得如此难堪,你能不能帮帮她?”
纪云舒沉吟片刻才缓缓点头:“姜夫人无须顾虑,我即刻进宫探望皇后娘娘,只是这谣言的源头还要彻查清楚,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
姜夫人迅速回答:“臣妇已经派人查过了,据说率先传出这个谣言的是御史府兰家,他们家有个儿子在宫里做御医,叫兰若玉,之前有给皇后娘娘看过诊!”
纪云舒顿时心里有了计较,她迅速起身往外走去,现下小星儿的身体已经无碍,皇后的事情要尽快处理,否则拖的时间越久,想要扭转风头越发艰难。
她命人备下马车进宫,原本姜夫人也是要跟着去的,但是因为家中突然有急事,只得让她一个人前往。
纪云舒在凤禧宫见到面色有些憔悴的姜妍儿,乍然相见,她险些没认出来,那明亮的大红凤衣穿在她的身上,竟是显得空荡荡的,越发映衬的她肌肤苍白。
姜皇后率先担忧询问:“听闻小星儿身体不好了,原本是想跟皇上出宫去探望她的,可边境那边突然来了急报,就没有成行,现在她怎样?”
纪云舒连忙握住她有些冰冷的手腕轻笑:“夜御医擅解毒,星儿已经无碍,倒是你,精神怎的这般差?”
姜妍儿下意识抽回手腕,尴尬的垂眸道:“来人,去给月王妃上一碗南边刚刚进贡的雪露香茶!”
纪云舒眼见她没有吭声,索性也就没再追问。
两人沉默片刻,侍女就端来了散发着香气的雪露,纪云舒垂眸抿了一小口,感叹道:“这茶叶如其名,果然又爽口又好喝!”
姜妍儿小脸上闪过一抹强撑的笑容:“既然你喜欢喝,那我就让人给你多送些回去,反正你皇兄一个人也喝不完!”
纪云舒讶然的看向她:“怎么?皇后娘娘不喜欢喝吗?”
姜妍儿面色有些复杂,而旁边的小宫婢猛然跪在纪云舒面前磕头:“月王妃,你医术精湛,求你劝劝我们主子吧,她最近郁郁寡欢,眼瞅着人都瘦成这般模样,奴婢看着心都疼!”
“云若,你赶紧起来,谁让你胡说八道的?不要命了吗?”姜妍儿脸色泛白的急声怒斥。
云若重重的给纪云舒磕头,她流着眼泪道:“奴婢一心为了主子和皇上,哪怕真的会因此没命,也在所不惜!”
“你这个蠢丫头!”姜妍儿伸手指着她,气的浑身颤抖。
纪云舒不动声色的将云若扶起,面色肃然道:“原来我竟是不知道,皇后娘娘竟然跟我生分成这般模样,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算我白来一趟!”说完,竟是起身就要离开。
姜妍儿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握住她的衣袖哀求:“月王妃,别走!”
纪云舒回头对上她那双忐忑不安的双眸,心绪复杂,自打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忍不住想要保护这小丫头,虽然病恹恹的,但是却乖巧可爱,让人恨不得拿了命去保护。
原本以为进宫会是对她最好的庇护,却没想到,她竟然过的不开心。
她无奈叹息:“皇后娘娘,你跟皇上是不是有矛盾了?他虽然是我兄长,但是在我心里,最在意的是你,如果真是他欺负了你,我可以为你出头!”
姜妍儿连忙摇头否认:“不是,皇上待我极好,这是我这残破的身子不争气,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其实我还没有真正的跟他成为夫妻!”
“什么?”纪云舒震惊的瞪大双眸,不是说皇兄夜夜宿在她的凤禧宫吗?两人躺在一起干什么?总不成一起数星星到天亮?
她下意识的来了一句:“难不成我皇兄不行?”
此话一出,远在御书房的凌青帝登时打了个极大的喷嚏,他拧了拧眉心,伸手揉了揉鼻子呢喃:“这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呢?”
姜妍儿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登时一张小脸羞红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捂住了纪云舒的嘴巴,窘迫道:“你说什么呢?不是皇上不行,而是我身体不行!”
说完这句话,她的所有勇气全都没了,只觉得后背已经被汗水给浸透了,慌张的不行,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竟然跟人说如此隐秘的房中事。
若是被外人知道,岂不是说她这个做皇后的一点都不端庄?幸好之前把所有服侍的人清退了,只留下心腹云若,她嘴巴紧的很,凡事都会闷在肚子里,不会跟任何人说。
片刻之后,她脸颊上的火热才稍稍退散些许,她抬眸看向纪云舒道:“你别笑话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打进了宫,我这身上就没干净过,先前让御医瞧过,只说忧虑太重,吃些药便能好!”
她语气顿了顿,似乎有些说不下去,眼底满是慌乱且窘迫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