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红脸的,也不虚

刘备三人杀得来劲,势如破竹,令张宝和张梁看着嘴里发苦。

两人本就是惊弓之鸟,现在更成了六神无主的热窝蚂蚁。

“二哥,怎么办?又有官军,到处是官军?今儿真是倒霉,出门没看黄历。”

要不是张宝在身边,被埋伏了再埋伏的张梁早就道心崩溃,说不定早降了。

“三弟,慌什么。大哥说过,事不过三。这伙官军的兵马不多,领头的就三人,俺们各冲刺突围一次,必能杀过去。”

“好!大哥说得对!听二哥的。”

张宝尚有点主意,看了看刘备三人,发现刘备的兵力最少。

虽说刘备长得好看,但打仗靠人命堆,张宝选刘备当软杮子捏,这很合理啊。

而张梁已经被吓得恢复人类的本质,成了附和张宝的复读机。

“备不是好杀之人,你等从贼作乱,不思悔过,当有此一灾。”

刘备不知张宝和张梁偷偷地摸了过来,手中的雌雄双股剑跟绞肉机似的,遇敌就刺。

“噗呲!”

刘备没专门挑要害下手,只求一击即中,一招祭出,朴实无华地刺中两个。

正是张宝和张梁。

张梁好点,被刘备刺中左腿,添了一道碗口大的剑伤。

霉运加身的张宝则给刘备刺中右肩,先前中了朱儁一箭的地方。

张宝只感折断的箭矢,似乎插得更深了。

新创加旧伤。

疼得张宝吸了一口冷气,扯着张梁,急急往后退,喊道:

“三弟,退!快撤退。挑错了,这人是官军的主将啊。”

“我刚想起来,大哥说过,俺们作乱,反的就是姓刘的,唯有这人打着将旗,一个刘字,我认出来了。”

张梁用马绳绑住了左腿,简单包扎后,附和张宝,说道:

“二哥说得对。”

“俺不识字,不过这人臂长过膝,出手又快,我们兄弟还没近身,就被刺伤了。”

张梁有些后怕,幸好不是喉咙,不然现在尸首都凉透了。

“三弟,扶着我。往左边冲,那边黑脸的,手中的兵器又细又弯,过去!淦他。”

“好!听二哥的。二哥,你这次选他,不选红脸的,兵器是一回事,其实是他黑,人黑走霉运,对不对?二哥,我觉得这次能行。”

张宝擦了擦眼睛,在关羽和张飞之间,选了张飞。

张梁瞅了瞅张飞,黑不溜秋的,隔着大老远,还有一股猪肉的血膻味,顿时感觉张宝重伤之下,还是那么英明,没掉链子。

难兄难弟,再次结伴而行。

两人凑到张飞这边,尚离五步之外,突然一声爆喝,吼道:

“喝!一群乌合之众,你爷爷张飞,谁人能敌?杀你们,易如宰猪耳。”

张飞下手极快,眼前的黄巾贼兵跟秋收的麦子一般,倒成一片,死伤成堆。

张宝和张梁哪还敢靠近厮杀,两人掉转马头,却被张飞盯上,瞅准一捅。

“想逃?纳命来!”

张飞连戳两矛,可惜中间被数个黄巾力士死死挡住,仅刺中张梁的后背和张宝的小腹,皆不是致命之处。

不过,张飞是又莽又愣,一矛没捅死,铁了心要补刀,追在张宝和张梁的后面,一路猛奔狂杀。

“二哥,这黑脸的,下手忒黑了,杀人如杀猪,我都看他捅死近百人了,我说你招惹这种天杀的魔神干嘛。”

张梁受伤过重,鲜血直流,不禁埋怨起张宝。

“是二哥的错。三弟,二哥刚才看走眼了,黑脸的不好惹,应该走这边的,这红脸的,你别看他的大刀,挺吓人的,上面还有条青龙。”

“这人...这人肯定虚,大哥说过,每次从嫂嫂那儿出来,他也脸红,身子虚。可见红脸就是虚,作不得假。”

张宝领着张梁,急奔向关羽,他俩也没更多的选择了。

“好!听二哥的。大哥说的都对。”

“我记得大哥脸红的时候不多,倒是村尾的老王,喜欢每天往嫂嫂那儿跑,和嫂嫂说话,我撞见几次了,也是红着脸,看来老王也虚。”

张梁忍着不看身上如泉涌的伤口,开始扯别的话题,减少疼痛感。

张宝和张梁却不知,两人急赶着的,是去送死,是去投胎。

“贼子受死!”

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如蛟龙游走,别说受伤的张宝和张梁,就是完好的黄巾反贼杀过来,关羽也能用刀,给你切得整整齐齐。

一刀,一个反贼的首级。

这是关羽对青龙偃月刀最基本的尊重。

瞬息,张宝的人头落地。

偌大的头颅,沾满鲜血,在地上滚了四圈,才停了下来。

大刀之快,快到张宝的双眼死不瞑目,嘴巴刚想张开说话,就没机会合上了。

“二哥,你说,大哥现在还在冀州巨鹿么?会不会突然率兵来救我们?”

“二哥?二哥怎么不说话?咦?二哥呢?”

张梁跟在张宝的身边,刚才听到后面张飞的暴喝,回个头,结果转过身,张宝人没了。

许久,张梁才在地上,寻到张宝面目狰狞的头颅,顿时被吓得三魂七魄全飞了。

红脸的,也不虚。

大哥坑我!

张梁扯住马绳,还想调头跑,可惜迟了。

一转身,一杆蛇矛透体而入,直接刺入了张梁的胸口。

“嘿!在俺老张的手底下,就没逃脱的。以前,想逃的猪多了,俺就没捅失手过。你想逃,问过俺没有?哼!死吧!”

张飞将丈八蛇矛一旋,绞碎张梁的生机,信手一抽,张梁的身子笔直地摔落马下。

斩杀张宝和张梁,关羽和张飞只觉平平无奇,然而黄巾阵营这边,刹时炸了锅。

“啊!地公将军死了,我看到地公将军的苟头了。”

“快逃!人公将军也给那黑脸的戳死了。再不逃,都给他当猪捅了。”

“完了,黄天也黄了。不打了,降了。我投降,这黄巾不戴也罢。”

“降了。别杀我,我立誓我以后和‘黄’不共戴天,求求了,当放屁,放我一命。”

好家伙!

这些黄巾反贼只提“黄”,毒赌是半句不说。

说明还没学好,当反贼当惯了,投降也不真心悔改。

半个时辰之后。

楚苏望着张宝和张梁的首级,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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