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的猫咪一天需要喂食3-5次,再遇上雨神这种不管放多少粮都给你一次干光的饿鬼投胎品种,喂它对任何一个有正事干的成年人来说都是一项负担。我们雨神能在小小年纪碰上章陌烟这个去职在家有大把的时间闲人,实乃三生有幸。
章陌烟刚刚离职三天,也不太急着找工作,雨神的一日五餐就成了她生活的重心,白天亲自喂四顿,晚上留给肖行雨喂的加餐也做好预留。她做事向来认真,买鱼买肉,生拌熟焯,再加铲屎铲砂,这样每天也居然很忙。当然,这些都是在肖行雨不在家的时候开展的。
她不是没想过把雨神弄到自己家里来伺候,省得一天几回像个偷窥狂似的往肖行雨房里跑,但奈何那小家伙生而为猫却胆小如鼠,章陌烟好吃好喝供养了它三天,至今却连一根猫毛都没摸到过,更别提坑蒙拐骗它跨出大门一步了。
章陌烟只好继续实行怀柔政策哄着,企图猫主子早日放下戒心对她生出点信任。
“雨神出来吃饭了哦……雨神?又躲去哪里了?”
中午十二点,章陌烟将上午在进口超市买的新鲜鸽肉切碎煮熟,拌上豌豆和蔓越莓干,给主子在豪华猫房的餐位供上,又进入了一日N次名副其实的躲猫猫环节。
章陌烟柔声细语地唤了一圈,屋子里一片安静,她定在肖行雨卧室门口,望着据小哇吹价值三百万的德国定制大床,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入室搜查。
当然不是害臊!而是不进卧室这么私人的地方是做人最起码的素养,再说时间也不早了,她下午一点半约了陈观复在亲子鉴定中心拿报告,今天是出报告的日子。
她与陈观复的关系就要有科学权威的结论了,而且是大概率能猜到的结论,章陌烟从前天晚上开始就紧张得睡不着了,脑子里充斥了各种各样的念头,但回过头来想想又空无一物。
她真的得感谢肖行雨给了她这个喂猫的活儿,让她有件事可以转移注意力,不然以她的发散思维人势必要成日陷在心神不宁的惴惴不安中无法自拔。
在喂猫器里换上新水,章陌烟起身四下打量了一圈,还是没看见雨神的身影。
“好啦我走了,你等下出来慢慢吃吧。”章陌烟对着空气嘱咐,那只耳朵不太好使的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又没听到,估计听到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只敢等人走了才敢出来大快朵颐。章陌烟失笑地摇了摇头后退移步,下一秒——
“喵!”一声惨烈的猫叫,章陌烟脚边乍然蹦起一物毫不留情一口咬在她的右脚脖子上!
“嗷……”
吃痛的章陌烟甩脚,当即一个雪白的毛团子于低空划出一条短短的弧线,一屁股落在猫房的厚实地毯上。
“雨神?!……你没事吧?”章陌烟捂着脚金鸡独立。
雨神也吓个半死,埋头一溜烟躲到猫架后面把脸怼墙浑身抖得跟个筛子。
章陌烟弯腰拉下袜子,脚踝上赫然两个鲜红的血点,她吸着气回想发生了什么。
她刚刚后退的时候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现在回想那个脚感——极大可能是雨神的尾巴……看来刚刚她在给猫盆换水的时候,小雨神估计已经猫到了她脚边,可她没观察到就这么一脚踩了上去(_0)
还好只是踩了尾巴,章陌烟心里庆幸。
想想这或许是雨神鼓起所有勇气尝试的一次主动接近,谁料第一次示好就被踩尾巴还被一脚掀飞,小猫心中还不知道正多悔多痛。
“雨神,我刚才没看到你所以不知道你在我后面。我把你摔了,你也咬了我,我们算扯平……来,给我看看你?”章陌烟宽容大度地安抚,但她越凑近,雨神越把自己往猫架和墙面的缝隙里挤,抖得整只猫都有虚影了。
章陌烟于是作罢,忍着痛站起来,有点瘸的按原计划退出肖行雨的房子。
回到家,章陌烟先找到手机,调出小哇留给她的号码拨了出去。
十分钟前。
肖行雨刚刚结束在国际会议中心举办的某文化交流活动,一众记者长枪短炮盯着他这个网红围追堵截,小哇最终在和现场安保的密切配合下给他杀出一条血路才脱身而出,二人经贵宾电梯下到停车场。
“雨哥,你在这里等我,我把车子开过来!”小哇拎了拎胸口被抓破的T恤,让肖行雨留在有空调的电梯间。
“辛苦你了。”肖行雨垂目看着小哇手臂上被人抓出的几条指甲痕还有被摧残成鸡窝的发型。
“没的事儿!那帮记者一群弱鸡!”小哇感动得呆了呆,一摆手走出了自动玻璃门,没过多久,就把肖行雨用来掩饰富豪身份但普通人仍然得贷款几十万才能买的CLS300座驾开到了他身边。
肖行雨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随即把包往后座一扔就开始松领带。
“雨哥,我们现在是回研究所吗?”
肖行雨扯了一半领带瞥小哇:“着什么急,不吃饭哪?你不吃,我也得吃。”
“哦!”小哇拼命下压上翘的嘴角,“还以为你忘了呢!雨哥,那你这会儿想去哪儿吃饭?”
肖行雨两只手理着脱下的领带,随意道:“今天时间宽裕,去鹊宫吧。”
“啥?”小哇一猛子震住,呆了几秒跟肖行雨确认,“鹊、鹊宫?”
肖行雨:“怎么了,不是你收藏夹存了大半年每回看都流哈喇子的饭店吗?”
“雨哥,你管那地方叫、叫饭店?”
肖行雨奇怪地回视小哇:“不叫饭店叫什么,不就接待过几个外国政要的一饭馆吗?你不想去?”
得,还饭馆了。
“想去想去、特别想去!”小哇心说管它饭店还是饭馆呢,反正人均6888看起来也不可能是我掏钱,“雨哥你说去哪儿咱就去哪儿!”
小哇把车开出地库,沿着地面指示开出国际会议中心,汇入城市来来往往的车流。中午热辣辣的太阳晒得马路金光灿灿,小哇一边开车一边畅想着即将享用的M9+纯血和牛、鱼子酱、鳌虾,喜滋滋地乐得合不拢嘴。
忽然裤兜传出的铃声打断了他香喷喷的思绪,他一手开车一手艰难地从压扁的布料里摸出手机,一看来电人名,马上汇报:“雨哥,是嫂子!”
肖行雨正在手机上看邮件,闻言抬起头,1秒后,说:“接。”
小哇遂领旨照办。
“喂,嫂子中午好!是不是有啥事啊?”
“小哇,”难得的,章陌烟没跟过去两天一样一来就纠正他的称呼,“我想问问你,雨神有没有打过狂犬疫苗呀?”
“打过,打完第一针了。这疫苗要满三个月的猫才可以打,所以我十来天前带它去打的,第二针要隔二十一天才能打,还有七八天吧!嫂子你怎么问这个?”
“问她是不是被猫咬了?”冰雪聪明的肖行雨沉声插话,在小哇还傻乎乎发问时他已从他们的对话中猜到发生了什么。
小哇神情卡了一下,而后复读机一样对手机问,“你是不是被猫咬了?”
“是,……不过雨神是无心的,”章陌烟接着半是询问半是自言自语,“打过第一针,那么它体内应该已经有抗体了吧?”
“雨神咬人了?!”小哇又惊又疑,眼神迷迷茫茫,“有没有抗体我也不知道知道呀,按接种单一共要打三针……”
“前面路口掉头,回云山家园!”小哇话还没说完,已收到副驾驶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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