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歌浑身都在颤抖,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他的错,他答应她一定会保护她,可是,每一次都让她独自经历风险。
盛天歌将凌画紧紧的抱在怀里,她柔弱的如一只受伤的小兔子,她恨不得杀了自己。
自责,狂怒,愤慨这些糟糕的情绪冲刷盛天歌的内心,仿佛要让他整个人都炸了。
“王爷,赶紧带王妃回马车吧!”夏阳用颤巍巍的声音道。
盛天歌点点头,抱起凌画向山坡上走去。
凌画浑身湿透,全身是血。
之前那个女人的血,刚才砍孙沐嬛的时候染在身上的血……
可是,盛天歌不知道这些血是哪里来的,他听到凌画的说孩子没了,以为这些血是她的。
盛天歌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撕碎了。
盛天歌将凌画放在马车上。
袁太医赶紧接手,看到浑身湿透,被鲜血染红的凌画袁太医嘴唇都在发抖。
“王爷,干完这一次,下官不干了。”袁太医颤声道。
“王妃出事,你现在就脑袋搬家!”盛天歌道。
“王爷,砍柴,设灶,烧热水……”袁太医吩咐道,然后手指搭在凌画的脉搏上。
这是完全之策,如果孩子要出来,早做准备或许能救下凌画这条命。
盛天歌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吩咐人下去准备,准备不到的杀。
他此时很想杀人,太想杀人了。
“真是造孽呀!”袁太医嘀咕了一句。
袁太医摸脉的时间越长,眉头锁的也越紧。
孩子还在,不过已经处在了滑胎的边缘。
袁太医马上给凌画喂了一粒自己特制的药丸,然后为凌画施针。
袁太医为凌画震惊,身体已经是这个样子,竟然还能保住孩子。
“王妃怎么样?”盛天歌见袁太医一顿操作之后急切地问道。
袁太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王爷,您娶了一个太厉害的女人,王妃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有话就说!”盛天歌暴躁地冲着袁太医大喊道。
“王妃太厉害了,是下官见到的最厉害的女人,王妃保住了两位小世子。”袁太医道。
盛天歌直接抓住袁太医的领口,厉声道,“本王问你王妃怎么样,王妃怎么样?”
“再说别的,本王扯掉你的舌头。”
“王妃,王妃没事,只是太累了,睡着了!”袁太医磕磕巴巴道。
盛天歌直接将袁太医扔在了一边,靠近凌画,抓住她的手,端详着她不成样子的脸心疼欲裂。
好在,心安了许多,一股热泪由不住从脸颊上流淌下来。
他正带着大理寺的人全城搜捕悍匪,忽然得到鲁汉的报告王妃很可能被别人带走了。
他的心瞬间便如刀绞一般的疼痛,他开始四处寻找凌画。
后来得到春花的信息王妃出城了,然后沿路还留下了记号,这才带着他一路来到了这里。
可是,他还是来晚了一步,让她经受了什么,他不敢去想。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一点都没有保护好她。
“王爷,我们回城吧!”王曾道,“王妃也需要洗漱,还有换一身衣服,现在这身衣服穿在身上容易着凉。”
盛天歌擦掉眼角的泪,点了点头。
别说是盛天歌,王曾等人看到此时的凌画也无比心疼无比。
“点起暖炉,夏阳,本王亲自来帮王妃将衣服换掉。”盛天歌道。
夏阳点头,在车厢里点起了暖龙,然后双手捧着凌画的衣服站在马车后面。
夏阳眼中噙着眼泪,她根本不敢想象凌画经历了什么,作为贴身丫鬟她也内疚自责,不过上一次凌画告诉她不能哭,这一次她没有哭哭唧唧,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帮着盛天歌处理事情。
盛天歌轻轻的帮着凌画换到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然后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子,让她安心睡觉。
“夏阳,你守着王妃。”盛天歌道。
夏阳点头。
春花在另外一辆马车,此时也换了一声衣服,虚弱的躺在马车里,王曾派了一个小厮照看着。
马车开始启动向京城的方向驶去。
“王爷……”王曾走过来道,“两个杀手,都死了,还有孙沐嬛在水里死的被捞出来,三具尸体都在后边的平板车上。”
盛天歌咬牙切齿,眼神冷彘,“走,去看看。”
尸体被白布盖着,盛天歌来了,白布被扯开。
大理寺的仵作也跟着过来,已经检查了尸体。
“王爷,死的很惨!”仵作道。
盛天歌冷眼看了仵作一眼,“惨吗,一点都不惨,这些畜生应该碎尸万段。”
仵作垂首,不敢再说话。
盛天歌冷眼看着孙沐嬛,身上被菜刀劈开的伤痕清晰可见。
“菜刀?”盛天歌问。
仵作点点头,“菜刀劈的,凶器还没有找到。”
“另外两个怎么死的?”盛天歌问。
“都死在一把剔骨刀下,而且都是腰部被剔骨刀展开,内脏被破……”仵作道。
盛天歌嗯了一声,点点头,“盖上吧,都是些罪大恶极的凶犯。”
大理寺的衙役将布子盖在了三人的身上。
“王爷,孙小姐怎么办?”王曾问。
“都带回大理寺去。”盛天歌道,“这不是家事,是国事……”
王曾轻声道,“毕竟是太师的亲生女儿,这样处理,以后会很麻烦,要不偷偷的将孙沐嬛的尸体送回太师府,太师或许会私下处理。”
“我说了,这是国事,不是私事,你听不明白,还是听不到?”盛天歌冷眼看向王曾。
王曾闭嘴不再说话。
王曾的担心盛天歌也不是没有想到,带回大理寺孙沐嬛私通悍匪的事情必然会昭告天下,这是打太师的脸。
太师如果记仇,自然将仇怨记在了盛天歌的身上。
盛天歌现在管不了这些,这已经不是孙沐嬛第一次对凌画下毒手了,虽然她死了,可还是孙沐婉……
他就是丢了亲王的身份也要为凌画讨回公道。
盛天歌来到春花这里。
“王爷……”春花挣扎着要坐起来。
“不用,你躺着,我问你刚才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盛天歌面色阴沉,他不想再与凌画提起这件事情,只能问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