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9. 大宋反派(80)二更 大宋反派(80……

大宋反派(80)

耶律隆绪抬手,“起来吧,别跪着了。”

萧啜不|起身,这才又道:“臣主张攻打夏国,有三点原因。”

说。

“第一,天时。不管是大辽还是夏国,亦或是大宋,都以天为先。”

嗯!南朝动辄便是太白星如何了,犯太岁了,其实这是另外一种巫,“说下去。”

“可大宋跟咱们和夏国又有些不同,这也是臣慢慢观察得来的。雍王在农时上下工夫,往往总能料天之先机。雨、风,自有他们的判断标准。而臣发现,他竟多数是对的。也因此,雍王与雍王妃在庶民和贱民心中,越发被拥戴。”

耶律隆绪便懂了,这便是萧啜不|急于用兵的根本原因。

“在臣和公主回来之前,雍王府曾发布告,说今冬明春会旱,叫百姓多做准备。这也就是说,用兵不怕大雪阻路,此为一利。”

耶律隆绪指了指边上的位置,“赐坐。”

萧啜不|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才又道,“第二,地利。萧海里能自由进出夏州而无人察觉,这说明他有他的法子,他的路径。若是如此,他来用兵,便能出其不意。此为二利。”

耶律隆绪看了身边的近侍一眼,“给驸马上茶。”

萧啜不|的心彻底的踏实了,这才继续道:“第三,和。虽咱们不占人和,但对方也不占人和。占人和的是雍王夫妇。可没用的,雍王夫妇有‘人和’而无兵卒。咱们不能给他们养兵的时间门,若不然,它迟早会长成大辽卧榻之侧的猛虎。因而,臣以为,敌人的大不和,对咱们来说就是另外一种‘和’。也是咱们能抓住的唯一一次最接近‘人和’的情况了。”

耶律隆绪抬手敲着御案,看萧啜不,像是不能下定决心一般。

萧啜不|站起身来,“陛下,臣绝无私心。这两年与雍王相交的所有细节,臣皆是据实已报……”

“朕知道!”耶律隆绪也道,“此人绝非凡品,与南朝皇宫里那位小皇帝比起来,他虽年纪更小,可其智谋、其心胸、其气魄,反而是更像个君王。你的意思是,他意在谋夏,想取夏而代之。”

萧啜不|点头,“南朝那些读书人……是容不得他们夫妇的。”

“你的捧杀术不错,见效了。”

萧啜不|反而叹气,“见效了,臣反而怜惜起他们了。若是放在辽国,这样的人当重用。可放在南朝,竟是真容不得了。因而,臣也越发笃定,他们那般之人绝不会久居人下。

在他们羽翼丰满之前若不除掉,后患无穷。而李成嵬此次,算是给党向内部彻底撕裂了。这样的机会错过了,就太可惜了。”

耶律隆绪看向萧啜不,“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

“胜败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萧啜不|皱眉,“您是说雍王是黄雀?”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无兵无卒,这种可能性不高,“战,咱们有一半的概率能胜,自此卡住河西通道,商贸所获源源不断;不战,自此再无机会。”没的选了!

耶律隆绪又是沉默,皇宫里的灯彻夜的亮着,“那……此时你去办,只能暗地里办,秘不外宣。为了配合你,朕会传国书给李成嵬,另外再奉送牛羊若干,以表歉意。”

萧啜不|马上起身:“是!臣定当竭尽全力。”

去吧!忙去吧。

人走了,耶律隆绪叹了一声,萧啜不|对此次能不能成,只怕也只有五成的把握吧。他承诺的是‘竭尽全力’,而非‘不辱使命’。

可见呀,他对那位雍王心里是存了极大的忌惮的。

他吩咐近侍,“午膳朕与魏国公主一起用。”

是!

耶律岩母挨着父皇坐着,心满意足的将肉塞嘴里,“还是宫里的饭食好吃。”

耶律隆绪将切好的肉给女儿放过去,“在夏国受委屈了?”

“那倒也没有。”耶律岩母想了想就道,“父皇可是想知道柴郡主的事?”

“长进了。连朕要问什么你都晓得了?”

耶律岩母嘟嘴,“我觉得她挺好的,待人很实诚。虽说跟咱们是敌亦是友,但从私交而论,儿臣以为她是个赤诚又磊落的人。”

耶律隆绪把惹的羊乳递过去,也不插话,只静静的听着。

“她是我的朋友,若是有一天在战场上碰见了,我是不许别人伤害她的……”耶律岩母看着父皇,“您能答应我,若是兵戎相见,不能伤她吗?”

“辽宋之间门有契约,怎会兵戎相见?”耶律隆绪看着女儿,“你为何会以为要打仗了?”

“因而儿臣和驸马在夏国并未曾完成使命!我们并没有真正的影响到夏国,反之,雍王夫妇做到了。秃鹫他说过,如果平衡被打破,那就得寻求另一种平衡……”说着,就解释说,“秃鹫是驸马,柴郡主说驸马长的像秃鹫。”

耶律隆绪:“……”他带着几分无奈,“不许这么跟驸马无礼。我看他把你教的极好,比之前懂道理多了。”

耶律岩母放下筷子,一把拉住父皇的袖子,“父皇,放走萧海里是我的主意,这事是我做的,跟驸马无关。您不要责罚驸马,他确实一心为了大辽……不曾有丝毫懈怠。”

耶律隆绪看着女儿,“你还是心悦萧海里?”

“儿臣知道不合适,也从不曾往来。”耶律岩母低了头,“儿臣救了他一次了,以后再也不会管他的事了。”

“你可知朕为何选萧啜不|赐婚给你。”

耶律岩母瘪了嘴,好半晌才道:“他比萧海里……本分?”

耶律隆绪摇头,“并非如此。”他看向女儿,问说,“为父今年多少岁数了?”问完又叹,“已是近知天命之年了。”

“南朝太后年过花甲,尚且康健。您必能长寿的。”

耶律隆绪就笑了,“朕再问你,太子今年多大了?”

“十三。”

“朕这个年岁,万一哪一天走了,太子该如何?”

耶律岩母一下子站了起来,“父皇。”

“太子由皇后抚养,皇后无子嗣,不是你们的母妃。你母妃膝下又有二皇子。虽太子与老二都是她所生,但你为长姐,难道看不出差别么?”

耶律岩母缓缓跪下,将额头贴在父亲的膝盖上。

耶律隆绪一下一下摸着女儿的头,“皇后性子仁善,为人软弱。你母亲刚烈倔强。为父若是先走了,儿啊……将来会如何呢?”

耶律岩母抬头看着父亲,“所以,萧啜不|是您特意选给儿的。您希望有人能辅佐太子,又能不伤了儿的其他亲人?”

“所以啊,终究是为父委屈你了。”耶律隆绪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萧海里性子执拗倔强、且桀骜难驯,彼时,你若有这么一位驸马,福兮祸兮?儿啊,若真是如此,那便是大辽的一场灾难。”

耶律岩母不住的点头,“儿臣懂了!儿臣会好好的跟驸马过日子的。今日的话会烂在儿臣心里,对谁都不提。儿臣巴望着……这辈子都没机会提。”

憨儿!憨儿!谁家又不希望养子皆成龙,养女皆如意呢。

耶律岩母出来,看着正午的日头,微微眯了眯眼。自己总以为柴郡主活的辛苦,可其实呢,谁能不辛苦。

挨着皇权的,没有人能置身事外!

会打仗吗?父皇没否认。

会跟柴桐兵戎相见么?会的!肯定会的。

彼时,她会安全吗?不知道。

婢女站在边上问说,“公主,该回府了。”

耶律岩母扭脸问说,“陪我去拜萨|满吧。”

巫师看着一脸虔诚的公主,问说,“公主为谁而来?”

耶律岩母没有回答,只慢慢的闭上眼睛,“请您向天照大神和地母娘娘祈求……”

求什么?

“求平安。”惟愿平安!愿亲我者、我亲者,尽皆平安。

桐桐第一次走进属于老巫师的大帐,她不住的打量着,直到老巫师转过身来,面前的火堆猛的蹦出了火花,她才收回视线,“上师安。”

老巫师盯着这位王妃的脸,然后笑了,“有没有人告诉过王妃,您的面上有五彩之光笼罩,叫人觉得祥和,却再难探其究竟。”

桐桐抬手摸了摸脸,“五彩之光?这是什么光?”

“功德之光。”老巫师的双眼里透着温和,“王妃心怀慈悲,是有功德护体之人。”

桐桐摇头,“我未曾做多少积功德之事。”

“人来到世上,不追过往,不期来世,只谈今生。”老巫师围着桐桐转了三圈,这才道:“王妃有教化子民之功,怎不算功德呢?母仪天下,不外如是吧。”

桐桐面色微微一变,“上师这话,我可不敢当。”

老巫师却笑了,“当得当不得的,不是我说的,那是人心定的。”说完了,这才问,“王妃此来,有何指教。”

桐桐心里叹了一声,宗|教一事,事关重大。她缓缓跪于神龛之前,双手合十,双目微闭,“上师,我来别无他事,敬神而已。”

老巫师认真的看她,见她一脸的虔诚,他抬头也看向神龛,笑道:“王妃所求,诸神都管不得。所以,请王妃回吧。”

别!我需要做这一场秀,不许撵我。

老巫师:那王妃又何苦为难神呢?

桐桐睁开眼,扭脸看巫师,“要不,您陪我说说话吧。”我总得叫人知道我进来了,我在里面呆了很长很长的时间门。糊弄人嘛,总得能迷了人的眼,对吧?“您陪我说吧,说什么都行,我喜欢听您说话。”

老巫师:“………………”你又何必来为难我呢?“也许,神又愿意听您的祈祷了呢?”所以,麻烦神吧,别来烦我。

桐桐:“……”

无聊的跪了半个时辰,她给委屈坏了,回去就找四爷:“那老巫师,就是不待见我。他就是想说我跟神佛无缘。”

四爷:“……”咱偷摸的过日子就完了,人家神佛都睁一眼闭一眼了,你没事老撩拨人家干什么?是挺招人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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