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2 大宋反派(113)加更 大宋……

大宋反派(113)

当然不行了!

桐桐将朝廷送来的诏书放在一边,看向一直滞留到现在的晏殊,“先生,您也过了正月再走吧!这大冷天的,积雪阻路,路上太耽搁事了。何苦受那个罪呢?而且,现在到了大同,比起兴庆来说,距离汴京更近了。迟些走也行!没人能把您怎么样?”

晏殊牙疼,最近急的直上火,“王妃要是还认臣这个先生,就请放臣回去吧。臣哪怕在路上一步一挪呢,臣心里踏实。”

桐桐叹气,“看来,您是真没把雍郡当成家呀。生分了啊!生分了!先生,您这样,学生很寒心呐。”

晏殊:“…………”那要不,“为师为你陪个罪?”

怎么敢当呢?桐桐就笑,“跟您说笑呢,您怎么还当真了呢?”说着,就一脸诚恳的看晏殊,“先生,此次王爷和我都不能回汴京。”

抗旨?

桐桐摇头,“怎么敢呢?其一,王爷被大辽行刺,受伤了。难道这么快就好了?这哄人不能这么哄,对吧?要师出有名,那必须是王爷被伤的很重,光是调养就得一两年。您看,这种情况下,王爷若是路上颠簸,不好吧?影响跟大辽的关系呀!国事为重,对吧?”

有理!那其二呢?您能一路打到上京,却回不了汴京?

桐桐的手放在肚子上,“先生,我有喜了。”

啊?

“真的!”桐桐再摸了摸肚子,“您说,这孩子怎么算也是皇室子孙吧?是柴家与赵家的血脉,这要是有个万一,怎么像柴赵两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晏殊退后两步,真盯着桐桐的肚子,“郡主当真有孕了?”

千真万确,“官家不是叫您随行带了医官么?要么,您请医官来,给我们都诊脉看看。”

晏殊还真就请了医官来,一号脉,是有喜了。

三个月了!

四爷回来的时候看这师徒俩就又笑,“这是又怎么了?”

晏殊一脸复杂,“王妃有喜了?”

四爷当然知道了,如今不需要动刀兵,吃的多了就得慢慢的消化,这是需要时间的。而且,也是成年了,生孩子正是时候。

他就笑道:“之前没说,是不足三个月。如今倒是无碍!”

晏殊深吸一口气,“所以,王爷和王妃是算着要孩子的?”

“女子不足十八,生产风险大。”四爷就道,“时机合适了,对王妃和孩子都好。如今与辽国暂无争端。至于吐蕃……”他就笑了,“当时,朝廷惧怕夏州李氏父子,吐蕃三次跟朝廷求援,朝廷都置之不理。吐蕃……暂时不成气候,无碍。大理自来有佛性,不扰边。这几年必是太平日子,都安生吧。”

吐蕃弱,比之唐时弱太多了。

为什么吐蕃在边上,但现在不碰吐蕃呢?无他,照顾党项的情绪而已。

但是吐蕃已经着人秘密送了国书来,又叫陈彦东暗中与之联络,迟早会连成一体的。

吐蕃现在的情况有多弱呢?弱到大宋在末年,还能灭掉吐蕃最强有力的一支,虽然这个过程用了三十多年,但是最终是胜了。

其实,他跟就不用。赵恒当政期间,吐蕃曾邀请大宋一起对付李德明,赵恒先是答应了,为此人家吐蕃送了大宋五千匹良驹。可最终赵恒也没敢,怕辽国以为大宋支持吐蕃与大辽支持的夏国打擂台,没敢派兵。只给了吐蕃许多财务,算是礼尚往来而已。

所以,四爷对吐蕃之前只防,现在在暗地里联络。尤其是沙州归附之后,就能通过沙州联络凉州。凉州是重要的军事重镇,意义不可估量。

而这些,就不需要对晏殊说了。

因着天下格局大致形成,剩下的事短期内绝不是刀兵能解决的。这需要慢慢的整合、发展相当长一段时间。

所以,四爷才说,安心吧,没事,天下太平。

硬功夫用过了,剩下的得需要软工夫,慢慢的磨。

桐桐过去,给晏殊倒了茶。事实上,而今,辽国不用管,慢慢发酵去吧。不是矛盾到了一定程度,就不好拾掇。

吐蕃从来不是重点敌人,这个时间段的吐蕃很容易处理。

更不要提大理了,四爷的算盘珠子就没在它身上扒拉。

真正难啃的是——大宋。

而大宋难处理的不是太后,她能活多久?难处理的也不是赵祯,这个帝王身上的弱点太明显了,说他是敌人,四爷都亏心。

大宋最难啃的是读书人。动这些人的利益,那就是仇敌。

包括眼前的晏殊,我再是敬您,您的心也是大宋的心,对吧?

“如果非要回呢,我也不拦着。”桐桐说着,就看那医官,“你来,给王爷号脉,看看王爷的脉象是不是需要静养。”别说我们找理由抗旨!

医官战战兢兢的过去了,桐桐抓了四爷的胳膊,递给对方,“号脉吧。”

晏殊看着郡主那手指,他:“……”能摁住牛羊的手,摁住王爷的胳膊是为了什么?一个精通岐黄之术的人,他可不信她的动作是多余的。

桐桐也不怕他看,只看着他笑。

晏殊:“……”行吧!至少这么着,满朝上下心里安稳些。

果然,医官说:“旧伤才痊愈,是不能颠簸。骑马、坐车出行都需谨慎。”

四爷就说晏殊,“我写个请罪折子,先生帮着递给官家。”至于回汴京,“等身子好些了,不管王妃能不能去,我总是要回去请安的。”

桐桐又说,“我准备些礼物,捎带给顺容娘娘,也是我们的孝心。”

晏殊也不知道李顺容病的事是真是假,只得应着!这次太后也是下了血本了,连她并非官家生母的事都给亮在明面上了。

奈何,人家就是有理由不回去,怎么办?

“不回来了?”刘太后看着晏殊,“雍王需要休养,王妃有喜了?”

是!臣出发时已经三个月了,此时都快五个月了。臣在路上遇到大雪,滞留了许久。

刘太后轻笑一声,“这倒是巧的很呐。”

晏殊便把当日的对话学了,“王爷说,天下太平,王妃少些忧心正好孕后嗣。”

原来之前不是不生,而是不想生,不合适生。

刘太后叹气,“后宫迄今无一人有孕。”

晏殊不敢接话。

刘太后又问:“是否当年太|宗治罪于魏王不是没有道理?”

魏王值得是太|祖太|宗的胞弟赵匡美。

“哀家好似觉得龙气往北偏移……”

“娘娘,何来此话?”晏殊忙道,“医官是宫里的,雍王的身子如何,您只管召见问询。王妃是否有孕,您更可召来问询。”

“哀家信那是真的!那这又不正说明,他们的福厚么?”

晏殊面色大变:“娘娘召见王爷和王妃回来,所为何事?欲以何为?”

刘太后沉默了,没有回这个话。

晏殊就道:“娘娘,不生事,才可天下太平。您若是真有拘拿刺杀之心,便想想萧耨斤……她动手,于是,燕云之地归雍州。您若是真动手了,只怕不拿长江以南换,雍王都不肯罢休。”

刘太后狠狠的闭上眼睛,“你说的对!说的极是。”

晏殊又道,“娘娘,您得想想,大宋安插的探子为何都回来了?”

刘太后看着晏殊:是说暗地里的事,雍王夫妻可能更擅长。

晏殊紧跟着补了一句:“王妃擅岐黄之术。”

所以,别动下毒的心思,成不了的。

“若要动武,王爷亦是上过战场,从刺杀了走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的人。”

刘太后又问说,“还有呢?”

“雍郡兵器革新,被大辽所忌惮。此为真!”

所以,不能逼的对方动手。也千万不能给对方留下任何可以动手的借口。是这个意思吗?

晏殊点头,“夏州李氏父子之灭,是从一只黄羊开始的!辽国痛失燕云与东辽女真,是从当年丢失岁币开始的。”

刘太后瞪大眼睛,“当年的岁币丢失……”

是!要不然,郡主何以跟女真部落有了交集呢?这是回来之后与女婿富弼复盘,才想明白的。

在当时,雍王和郡主就已经动了心思,这是回避不了的事。

晏殊就说,“娘娘,臣与郡主有师生之情。郡主的性情如何,臣如今也看清楚了几分。那当真是硬若磐石,轻易动不得!可同样,郡主又最为重情。娘娘,官家之前的处置没错!许是只有官家出面,才能真的安抚住雍王。”

至于太后您,心态失衡了。这不利于朝廷与雍郡相处。

刘太后收了脸上的表情,问说,“你还是觉得应该叫官家亲政?”

晏殊正要搭话,郭淮就急匆匆的进来了,“娘娘,李顺容殁了。”

啊?殁了?

刘太后点头,“那就治丧吧。”

郭淮看了晏殊一眼,低声道:“娘娘,官家想在宫里为顺容娘娘治丧。”

刘太后勃然变色:“放肆!”凭什么需得在宫里办?

晏殊慢慢的退出去,打发人:“赶紧请吕相公。”

吕简夷来的时候,刘太后正在暴怒之中。前面官家哭的不能自已,后面太后又闹。吕简夷问说,“太后他日不欲全刘氏乎?”

这是说太后您死后就不打算保全刘氏了吗?其实,太后没有娘家了。吕简夷这话是不好直说,其实他想说的是:那是官家的亲娘,您就不怕您死后,官家把您从皇家的尊位上拉下来吗?您过身之后,后事得官家说了算。

刘太后一愣,这才道:“晋李顺容为宸妃,宫中治丧,一品礼仪殡殓,着皇后冠服!”说完又道,“着礼部拟旨,晋宸妃之父爵位,简拔宸妃之兄……”

吕简夷松了一口气:听劝就行。

晏殊等在边上,心说:那两口子野心勃勃,你们却在这里争执怎么埋死人。

大宋啊大宋,将来究竟如何,我竟是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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