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1. 大宋反派(82)一更 大宋……

大宋反派(82)

桐桐将布防图铺在床上,然后又光脚跳下床提了灯进来,“看,这是李德明书房的。”

四爷在被窝里缩着呢,扫了一眼布防图就给扒拉开,将桐桐的脚拽到被窝里,“大冷天的,傻乎乎的跑什么?”

这可是布防图。

四爷给她捂着脚,抬手将布防图给折叠上了,压根就没有要细看的意思。

“为甚?”桐桐重新给打开,“跟野利遇乞给的有不同的地方。”

四爷就问她:“你就是知道了有不同,然后呢?”

然后?

“你是有人手?还是能越过党项去给人家调整布防?”

桐桐:“……”

四爷直接把布防图折叠起来塞枕头。”

桐桐白了他一眼,呼的一口将灯吹灭了,然后又蹦跶下去把灯给放下了。

再上来直接把脚塞他被窝里,把人给凉的‘嘶’的直吸气,她才咯咯咯的笑,“要人手……我想办法……”

笨蛋!四爷点了点她,“你要弄几千人马来,你想过党项这些部族是什么想法吗?你要是对人家没图谋,你提前准备人手干什么?”

桐桐就看他:“所以,什么也不准备?”

怎么能什么都不准备呢?“该见的人还是要见的。”而且,“你的心态有问题。这里是夏州,你却总把它跟你我割裂开。这不对!需要人手,夏州有完备的文武体系,你为什么不想着调动着用呢。咱们要做的是趁机融入进去,跟它长成一体。而不是有别的什么掺和进来。一旦掺和了,他们迅速凝结,你我就会游离在外。”

四爷说着,就指了指枕头要,坐在一起大大方方的看,彼此和和气气的商量就行。为何要偷偷摸摸的?你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桐桐:“………………”就跟你想的事都能见人似得?

四爷躺平了打哈欠,“你甭管我想的事是什么样的,反正我做出来那都一定是能见人的。”所以,“睡觉!着什么急呀。”

然后人家真就睡去了。

桐桐摇他:“我今儿激怒了李成嵬,我猜着他想杀了咱们的心都有。这要是真乱起来了,你必是要趁乱杀人的。”

四爷就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他不杀你,你怎么名正言顺的杀他?”所以,也别总腹诽我的心肝黑。一个被窝里睡的人,你当你下手不黑呀?

他伸手一拽,胳膊塞到她脖子”

该安排的都在背后,明面上的事就是无事。一切保持常态!不用你提前预警战争,人家文武两套班子不是吃干饭的。你就是现在去掺和,你看人家让你掺和么?

所以,抬手给她把耳朵也捂上,“睡觉,什么也不要想。”

什么都不要想的结果就是她该赴宴就赴宴,该设宴就设宴,大过年的,对吧?

中间朝廷还派了一次人来,赏赐给四爷和桐桐两万金,千匹各色锦缎,药材十数车,各种玩件、瓷器、笔墨纸砚又是十数车。

除此之外,还给柴家的先祖又加封了一次。赵匡美这一支散落在各地的子孙都被找出来,正在往京城召集,就是表明很重视的意思呗。

桐桐看着圣旨,然后顺手交给全有,“收了吧。”然后嘀咕了一句:“真能找事。”

全有知道,王爷和王妃都不喜欢被牵绊,朝廷找这些人来并没有在王爷这里讨着好。

但这次王妃却说,“这次来的内侍是哪个?我见见吧。”

“还是杨怀敏。”

那就叫来吧,我跟他说说话。

杨怀敏是赵祯身边的,还是老样子,见了面笑眯眯的请安。

桐桐叫坐了,先问了宫里人是不是都好,事无巨细的。然后跟杨怀敏诉苦,“夹缝里过日子罢了,人都说家和万事兴。如今,家不和的事闹的天下皆知,谁不欺上门呀?王爷也不过是尽力周旋而已。”

杨怀敏赔笑,又主动说起了朝事,比如晏殊,“晏大人是极好的!官家一直依赖先生。可晏大人推荐了一个叫范希文的,此人当真是一副臭脾气……”

桐桐抬头看他:“谁?”

“范希文,曾与晏大人一起治学……”

范仲淹呀!桐桐恍然,问说,“他调入京城……不久吧?又怎么了?”

“去年冬至,官家要率百官在会庆殿给太后她老人家祝寿,这个范希文就直谏,说官家此法是混淆了国礼和家礼。他言说,官家要侍奉太后,那就在内宫行家礼即可;若要带百官行礼,拜的是太后,难道帝王要跟百官一样,在太后面前称臣吗?这岂不是有辱陛下威严?”

桐桐:“……”这可真的是该叫人说什么呢?“官家必是取消了此事。”

“王妃圣明。这事过了本就过去了,可谁知这个范希文呀,又给太后上书,请求太后还政。”

桐桐懂了,“所以,此人该被贬了吧。”

杨怀敏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这是晏大人写给您的信,这才想起来。”

哪里是才想起来,必是晏殊有所交代。

桐桐接了信打开,是晏殊想请自己为范仲淹求情的信,只怕这也是赵祯的意思。

晏殊在信上说,范仲淹上书给太后的事,他事先并不知情。知道了之后,也训斥了他,觉得他此举太过于轻率。不管是对于他自己的前途而言,还是对于举荐他的人而言,都不是好事。

他在信上说,举荐之人若只是他自己,他倒是不甚在意。可这举荐之人还有王曾王相,若是连累了人家,于心何忍?

而范仲淹对此事的态度是:作为臣子当尽可能的告诉君上一些行为的危险性,而不是阿谀奉承,避险不言。只要有益于朝廷之事,就应该秉公而言。哪怕是因此而惹上杀身之祸也在所不惜。

晏殊自己也说,范仲淹为官不成熟,然取其一片公心,一片忠心,一片赤心,不该让这样的臣子寒心。

所以,希望自己能在太后面前斡旋。

桐桐真就是觉得自己就是写信给太后,作用也不大!这次保下来了,那下次呢?此人就这么一个脾性,你不叫他说话,那不可能。太后容一次可以,容两次而已,那第次震怒了怎么办呢?

她没写给太后,而是写给晏殊,告诉他说:您也说了,此人为官不成熟。但起起落落的过程便是人蜕变的过程。江湖虽远,却能体察民情;庙堂虽近,对于他而言却祸福难料。

再说了,人家选择了他自己的路,为什么要干涉?他清楚后果,对吧?

因此,桐桐觉得没有干涉的必要。

写好了,信塞到信封里。这一行人走的时候叫捎带去了。

四爷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会管。”

管不了!也不会去管。别管他们在历史和文坛上留下什么,事实上大部分都是被贬谪之后才写出来的作品,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人生。

再说了,一个个虽然都是大牛,可这大牛各有各的政治立场和主张。这就跟一个圈里栓不了两头倔驴一样,只要放一块,那一定是一个恨不能踹死另一个。

想想都觉得头疼。

两人在府里的花园里散步,四爷又说起了别的事,比如曹利用被贬谪了等等。虽然身在夏州,但是朝廷的大事一定得知道。

正说着呢,就听见有人急匆匆的追过来。

两人停下脚步去看,是紫毫。

四爷皱眉,“急什么?慢点说。”

“王爷,夏宫来人了,请您和王妃去议事。”

桐桐指了指自己,“还请了我?”

“是!”紫毫说着就朝大门外指,“夏宫禁军来了数百……”

这么大的阵仗呀。

桐桐就看四爷:“野利遇乞并没有报军情……应该还没有异动才是。”而且,从时间上来算,“萧海里就是再怎么能耐,要整军,怎么也得在二月里。”

四爷就说,“请你我二人一起,总好过请我一人去夏宫。”

那倒也是。真要是单请四爷,桐桐得怀疑是鸿门宴。但请了自己,也许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才是最危险的吧。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换了衣裳这就能走了。

夏宫里,李成嵬坐在上首。文武两班都在列!

只是当中站着一个身穿大宋官服的中年男人。

四爷和桐桐一进去,两班都起身行礼,李成嵬微微欠身,这才指了指大殿中间的人,“雍王兄,此乃麟州骁将,自称叫张岜的,前来索要民户……”

张岜转过来见礼,“王爷,王妃。”

四爷也没坐,只问说:“细说来。”

原来是夏州的观察使阿遇,长期跟儿子关系不和,他儿子便逃到大宋的麟州境内。这个阿遇以讨要儿子为由,掠夺了麟州民户。此时,麟州的官员才跟对方协议,说你只要放了我们的民户,我们就把你儿子交给你。可谁知道麟州放了阿遇的儿子,阿遇却坚决不放从麟州掠夺来的民户。于是,麟州的官员便派了一个骁将前来,跟夏州讨要民户。

事听明白了,桐桐都想扶额。麟州的官员的脑子是塞了驴毛了吗?办的这叫什么事。

看看这满朝的人,看看上面幸灾乐祸的李成嵬,一个个的都不知道他们干的这个事有多蠢。

其一,阿遇劫掠你谈判个屁呀。你兵分两路,一路朝京都上折子,一路往这边王府送信,事早就解决了。还弄个谈判,又不是两国,你谈什么呀?

其二,你派人来,为什么不先去王府。闹到这边大殿上,是想叫人看什么。

人家这会子请了自家来,就是看这个案子自家怎么断。

人心嘛,你就是放在当中间,两边都得说你偏心。

所谓的公平,就是得叫人觉得你是偏着他的。只有被偏了,他才默认你跟他是一体的。

现在好了,一边是手心一边是手背,卡在中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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