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2、岁月流年(39)二更岁月流年(39)桐桐的日...

林雨桐对这个王秋实失去了兴趣!这家伙不是伪装的, 他是真蠢。

只怕,鲁西都要比他知道的多。所以,跟自己这边保持联系, 这两口子谁是主, 谁是次呢?鲁西刚才一开口,这家伙就闭嘴了。可见, 他不是装着怕鲁西, 他是真怕鲁西。

鲁西叫他闭嘴,他要真闭嘴,一言不发, 那还真拿这小子没法子。只要王春华坚持, 那王秋实是非押到金陵不可的。一旦压去,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能转圜的。就是路上找人跟这家伙对词, 都是来得及的!

显然,他没管住他自己的嘴,什么都往外倒。

林雨桐和胡木兰同时起身,往外走。两个记录的也跟着起身, 拿着小本本紧跟其后。

王秋实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嗳……嗳……嗳你们什么意思呀?问完了就放了我呀!干什么呀!给我哥发个电报呀……”

门被关上了, 他的喊声就留在那间屋里。

隔壁房间,鲁小姐一样在审讯椅上,她看见跟进来的林雨桐,不安的动了动。然后才看向胡木兰, “胡处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胡木兰冷笑一声, “鲁西,当初我发展你的时候, 知道我看中你身上的什么特制吗?”

胡木兰摇头,“不是!是你有一张漂亮的脸,偏还能做到不要脸面……我觉得你这样的人颇为难得。因此,我想,像你这种交际极杂的人,出入各种场合更方便,更能迷惑人,是个搜罗消息的好手。我当初发展你,从没有想过把你推到男人的床上去!从没有想过。但是,你还是被安排去做了钉子,职业太太……你的派遣,在咱们内部,是要留档的。除了我之外,会有人跟你谈话。若非你自己流露出某种意思,人家是不会这么随便的给你安排的!尤其是我把你的优点点在明处之后。

但是给你这个安排,我也没有多想。你一向知道怎么能叫你自己过的舒服自在,因此,你选了个风险小,生活优越的方向,我只是有些可惜之外,没别的什么想法。可现在,鲁西,你告诉我,是接受了谁的指令,愿意走这么一条路的。”

鲁西坐着,低垂着眼睑,一言不发。

胡木兰紧盯着她,“这是不打算说了,是吧?”

胡木兰起身,一把揪住鲁西的领子,“以前我就知道你会做戏!该八面玲珑的时候你八面玲珑,该愚蠢的时候你比谁都像是一个只长脸蛋不长脑子的蠢货。可是,你这做戏做到我面前,好玩吗?”

“你最好利索的给我把该交代的交代清楚了。”胡木兰说着就哼笑了起来,“不要觉得你有什么依仗,就有恃无恐。”

鲁西抬头看胡木兰,“胡处长,我是内部人员,你无权对我做出这般的审查。”

胡木兰站起身,咬着牙转过身来,可随即猛地论起胳膊,一巴掌打在鲁西的脸上。

鲁西嘴角有血流下来,胡木兰还有动手,林雨桐一把拦住了,“……胡处长,之前在隔壁我就说过,这两人是我的客人,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此刻出现在这里,前提是他们应我之邀才来的!是我的客人,那么,就请给予最基本的尊重。不要动手,不要动粗!”

胡木兰一把推开林雨桐,“是!但她是我们内部的人员,现在,请你出去!”

林雨桐拽住胡木兰的胳膊,“你们内部的事情我没兴趣,她曾经帮过我,是我的朋友。若是她是倭国间谍,那不管她是谁,我拦着你那是我的不对。可若在没有叛国的前提下,你这么动粗,就是错的。”

“她就是间谍!王家一窝子倭国间谍,她维护王家人的力度你看见了,你觉得她不是间谍?”胡木兰反手一推,挣脱林雨桐,指着鲁西就道,“我告诉你,她是间谍无疑。都说□□无情,戏子无义……”

“胡处长,你说话未免太难听了些。”林雨桐一把揪住胡木兰的胳膊,“这般世道,女子求存难。任何一个决定,背后不定有多少血泪……做人要厚道一点,不要出口就伤人。你再这么着,我可就不客气了!我的客人我带走,别说什么内部不内部,要是内部,你叫代来找我要人……”

“林雨桐,你一江湖人,少掺和这些事!我说她是间谍,自然是有我的道理的!她一个□□,懂什么国仇家恨,懂什么家国利益……”

“自来侠女出风尘,你少瞧不起人。”

“就她……还侠女?可别笑死了大牙!来人,把林雨桐给我撵出去,这里没她的事!”

说着,qiang出手,上膛,对准林雨桐,“出去!我现在很生气,她是你的朋友,我也是你的朋友。今儿,你先出去,回头我在跟你解释……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你还要对我动手呀?”

胡木兰的qiang稍微偏移了方向,直接扣动扳机,子弹真就擦着林雨桐的面颊飞过去,鲁西都能闻见头发的焦味。

她惊疑不定的朝林雨桐看过去,过儿是耳边的一缕头发又烧焦的迹象。

“你竟然真对着我开qiang?”

“没对着你!要真对着你你早死了,我就是告诉你,你趁早给我边去,这里没你的事。”

“够了!”鲁西冲着争执的两人大喊一声,然后说胡木兰,“收起你的qiang,别指着林先生,这件事跟林先生无关。”

林雨桐隐晦的跟胡木兰对视了一眼,而后才转身,看鲁西,“鲁小姐,咱们的关系说不上好,但你说你是我的朋友,我就认你是我的朋友。这两年,你又帮了我不少。说实话,这次之所以请你来,一则是想着王秋实怕是要用你我的关系谋利,我想着,我要不请你,怕他为难你。二则,也是我身边不干净,不瞒你说,我妹妹家都被倭国人盯上了。你是我的朋友,你的身边干不干净,我也不知道。我想请你来,是想求个安心的。但不管怎么说,我不信胡木兰说的,你是间谍这个话。我记得,咱们一起谈过关于家国的一些话题……”

鲁西深吸一口气,“是!我问过!我也想过,尤其是在明庭小姐出事之后,我更是想过。我跟你保证,我不是间谍,我不为间谍卖命。其他我不能跟你更深的谈……”

胡木兰打断道,“不要弄那一套神神鬼鬼的东西,还保密。这有些事,在林先生眼里,是没有秘密的。比如谭中敏,你知,我知,林先生和金先生也知。”

鲁西没有言语,看向林雨桐,却再没有说话。

林雨桐朝她点头,“我不知道在你的眼里,我们跟谭中敏之间是什么关系,但是,我很坦诚的跟你说,我们跟谭中敏非友乃敌。”

鲁西朝后面的椅背上一靠,而后看林雨桐,“林先生,我素来钦佩你。”

林雨桐没有说话,只要鲁西肯开口,那就好办了。

她坐在边上的椅子上,“我很荣幸。”

“我自来,只钦佩两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明庭小姐。”鲁西看着林雨桐,“林先生自来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我从不怀疑。可是,林先生,您还记得是谁下令抓捕了明庭小姐吗?您还记得您有朋友被关在他J某人的大狱里吗?明庭小姐,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任何伤害我朋友的人,都是我的敌人。”说着,就看向胡木兰,“你投向了J,你作为林先生的朋友,却抓捕了她另一个朋友……你只是某些人的爪牙,只是没情感的机器!你懂什么叫做情义千斤吗?你不懂!而我,加入你们?可笑!我又怎么会真心实意的去给害了我朋友的人卖命?!休想!你们是姓J的走狗,可这天下,姓J的就能一手遮天吗?J 是什么?是叛徒,是阴谋家,是刽子手!”

胡木兰面色大变,“你是W系之人?”

“你原本不也是W系之人,你的老师是谁你忘了?你欺师灭祖,另投他门,谁才是无义之徒?”鲁西挺直了腰背,瞪着胡木兰眼里都冒着火气。

胡木兰面无表情,在这里敢骂J,她判断,鲁西说的是真话。她因为明庭,反J。在她的眼里,反J就是正义的。她没有给倭国人卖命,但是,她可能被人给愚弄和利用了。

她看林雨桐,林雨桐叹气,“谭中敏……跟倭国人存在什么瓜葛,我现在没有证据。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此人有亲倭的嫌疑。W这人性格缺点太明显了,他未来会如何,不好说。至于J公,这个事情说起来就更复杂了,一时半会说不明白,就算是我说了,有些东西你未必懂的了,就算是懂了,可你却未必理解。那么这个话题,就交给时间,许是过几年,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了。至于你说的关于明庭的事……她有机会出来,我也有机会将她送到海外,但是她坚持要去坐牢。那是她的理想和信念,她的选择,我无权干涉。但是,在里面的明庭,一定不希望你被人利用。”

说着,她长舒一口气,看向胡木兰,“要是没猜错,王家那位老太太,才是凤凰里的凰,至于凤,得你们自己去查了。至于鲁西——按照你们的家规,那是必死无疑。但是,她无心为贼,只是被利用了而已。若是没有造成更大的危险,那就且看在她一腔义气难得,通融通融。我知道这事不归你管,但我想请你帮我向代先生捎句话,就说这是一项交易,我愿意用他欠我的人情,换鲁小姐的命。”之前欠的,说是还完了!但这次呢,不揪出王春华,J就危险了,以人命换人命,这个交易能做。鲁西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在那边胡木兰点头应承林雨桐的请求之后,她才回过神来,“你是说……你是说……谭中敏有卖国之嫌?”

林雨桐没回答这个问题,只看了鲁西一眼,而后先出去了。

胡木兰追出去,林雨桐低声道,“保住鲁西吧,谭中敏的尾巴,怕是只她能揪的住。”

不用你说!

胡木兰低声道,“我得马上带着人回金陵,这件事比恶劣的很。”

林雨桐一边往出走一边道:“人家已经渗透到这个份上了,我的胡处长,危险了!说一句不怕叫你知道的话!有那对付G党的时间,把精力用在查倭谍上,不好吗?等将来时过境迁,再回头看这一段历史,后人会怎么说呢?除G党得胜也招骂,杀倭寇便败也犹荣。”

胡木兰站在院子里,叫司机送林雨桐回去。看着车远去了,胡木兰才挠头,嘟囔了一句,“这话如今也就你敢说了。”

她返身回屋,发电报给代:凰为王家婶母。

只这六个字,代头上的汗就下来了。

他即刻要下令,抓捕王家婶娘。

可电话还没拨出去呢,J公的电话就来了,“……我把王春华请来下棋,闲话尚无几句,王公馆电话就来了,说是王家老太太突然辞世……”死了?怎么死的?

“校长,卑职怀疑,王春华跟W有些瓜葛。”

这样啊,“……跟倭国有瓜葛的这个事,不能摆在明面上。春华孝顺,他婶娘这一去,必是悲伤毁损,怕是身子要不好了!你要多加劝慰才是。”

是!

代挂了电话,擦了头上的汗。这才起身去了王家公馆,见了王春华王将军,亲眼看到王将军将茶喝了进去。

胡木兰连夜的赶回来,可一回来就听说,王家婶母死了,王将军因为悲伤过度,突发心疾,被送入医院,如今尚在救治当中。

她坐在代的对面,“那个老太太是怎么死的?”

“自杀。”代将手里的资料扔过去,“我知道你怀疑什么,这是王家打往总统府电话的时间……这个电话刚好在我收到你的电报之后。这也就意味着,咱们内部就这么一点人,也不安全了。连你我之间的联络,消息也走漏了,对方知道你查出了凰,于是凰死了。当时,王春华在陪校长下棋,可推测他并非凤。不过,王春华的事,到此为止吧,他醒不了了。这是唯一一个不给W制造机会的办法,也是避免王将军不下哗变的方式。只是病了——而已!这事,仅限于校长、你和我知道,明白?”

明白!胡木兰点头,这才把细节意义都说了,那两个亲信的记录代还是会看的,但是,她该说的都说了,且把林雨桐的要求提了,“此次……欠了她人情了。她为鲁西求情,我觉得饶此人不命,问题不大。再则,此人用的好了,是一把利器。先让她带着王秋实去香江,而后叫王秋实死在香江吧,如此,她就自由了。谭中敏到底是不是跟倭国有深层次的关系,还得通过她才能探知。只要能证明谭中敏跟倭国人有瓜葛,那么W就彻底的没有机会了。这就是W的一块死穴。”

省的跳来跳去,跟脚面上的癞|□□似得,瞧着膈应。

代沉吟了一瞬,便点头,“依你!”说完就问说,“林雨桐没说,凤,她可有头绪?”

她没说!胡木兰就道,“凤到底是谁,那是该她头疼的事,她去查吧。我觉得,咱们内部的问题,比查凤更要紧。隐藏进来的人,怕是比凤凰的级别要高。凤凰不知道他,但他知道凤凰。许是,揪出此人,就能揪住凤的尾巴。”

嗯!那就这样吧!内查的事,还是你来办。

胡木兰点头,起身要走了,突然停住脚步,“若是一直查不清呢?咱们人员还不多,且进来的时候一定是步步筛选过的。可人还是混进来了!那么此人根底一定非常清白。若是如此,怎么办?”

代攥着茶杯,一圈一圈慢慢的转着,而后才道:“若是如此……也简单。”

嗯?

“全都弃之不用!”代说着,就将茶杯种种的放在桌子上,目光晦涩。

胡木兰再不说别的了,要是没猜错,代已经谋划着重建。而这次,他会亲力亲为,不会再给任何人插手的机会。

她站在外面,抬头看天,一轮月牙慢慢的被乌云遮挡了起来。她回家,还是先给林雨桐发报,告知她,确定王家婶娘就是凰。

林雨桐拿着电报,在煤油灯上引燃,一把火烧了。

她是一句没提凤。

一个是藏在将军府的老太太,一个神秘的很,但却能跟老太太有联系。

府里的下人吗?

不是!下人不能瞎跑,自己若是在齐鲁的那段时间,他不在金陵,这一查就知道了。

可什么人能经常见到老太太,还能四处走动自由,且身份不低呢?

四爷给出两个方向,“其一,叫人查一下,这家有没有一直常用的大夫,常叫去唱戏的戏子,甚至于常被请去的大厨,这都算。其二,当时有一趟专列也在齐鲁,找胡木兰要专列的人员名单,看谁跟王家总的亲近……”

此人,必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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