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撒葛只微微点头,并未说话。
等人走后才用凌厉的眼神看着门口。
一会有人来,就说本宫劳累,已经歇下,不准任何人打扰。
是。
随行而来的宫女陆续退下,只留下两个心腹宫女,一个叫韩勒秋兰,一个叫萧怜怜。
两人从小就跟着耶律撒葛只,韩勒秋兰能修炼,萧怜怜聪慧过人,一个是公主的脑力担当,一个能保护公主安全。
韩勒秋兰身形修长,萧怜怜看着要胖一些,均是二十出头的模样。
也只有这样的阵容,耶律撒葛只才放心。
房间里只剩下三人,韩勒秋兰布了个结界,这才放心说话:公主,大宋看起来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弱。
自然。耶律撒葛只点头,大宋早已不是十几年前的大宋,现在的大宋是一只随时准备吞并周国的狮子,将我们都看作他嘴里的猎物。
萧怜怜道:方才接待我们的官员是礼部尚书,名叫范纯礼,他是前尚书令范仲淹的第三子,此人颇得他父亲的真传,沉毅刚正,别看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实则不好对付。
范纯礼和范纯仁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亲兄弟。现在是吏部尚书!
耶律撒葛只扯了扯嘴角:一门两尚书,可真是无限荣宠啊!
萧怜怜道:奴婢查到范纯仁是在他父亲死后才出来做官的,最开始是在襄邑做县令,真正的靠自己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位置。
他们出发的时候,就猜测宋朝会派礼部来迎接他们,所以提前就将范纯仁查了个底调。
都打起精神来,既然选择来大宋和亲,就不能给我们辽朝丢人。
是。
而这个晚上,又有多少人真正的睡的好觉呢。
明日的接风宴,务必要隆重完美,皇宫一直都是点着灯火,福宁殿中,赵瑞坐在那儿,没有批阅奏折,而是在愣神,不知道想什么。
福吉安静的站在身后,一动不动。
什么时辰了?回陛下,已经是亥时五刻,陛下明日还有接风宴,您早些安寝吧。
赵瑞点头。
不知不觉的就夜深了。
然而,当他躺在床上的时候,他依旧睡不着。
明日若是耶律撒葛只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点名要与他和亲,做他的皇后,他该不该答应?
远在玄阴宗的顾言笑,刚收到高歌姨的传音。
大辽和亲公主已经抵达京都,明日宫中设宴,她极有可能会在明日宫宴上当面提出自己的要求,最大的可能就是做赵瑞的皇后。
顾言笑深深吸气,又缓缓的吐出,可总感觉胸前被东西压着,喘不过气。
明明告诉自己要放下,可一想到他还是好难受。
笑笑,这么晚还不去睡吗?
外祖母,你怎么来了?
百里玉琼道:看你院子里还亮着灯,就过来看看。外祖母看你,似是有心事。
没有。
还有没有,你是外祖母看着长大的,有没有心事我还不知道?是因为那个小子?
顾言笑:……
也就只有外祖母敢叫赵瑞那小子了吧!
我已经告诉自己,要放下了!
既然决定,就不要摇摆不定,否则痛苦的不止是你。他的身份与你的确不合适。百里玉琼拉着顾言笑在一旁的亭子坐下,外面寒风瑟瑟,这里自成一方天地。
我们修炼之人,都是结道侣,一生只一人,像一些
二娶的少之又少,但一个帝王,想要他只一个女人,很难!
我知道。
顾言笑紧抿着唇瓣:外祖母,说过放下,我就会放下的。只不过需要一点时间。嗯,你一直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很快就要举行宗门排比,你不先回无极宗准备?
嗯,原打算明日就动身的,那明日我就不与外祖母告别了,替笑笑与外祖父说一声。
从顾言笑的院中回来,百里玉琼在凳子上坐下,叹了口气,对封晟道:笑笑这个孩子,我真是心疼她。子渊虽然也是不能修炼,可好歹能一心一意的对欣丫头好,旁人顶多就说几句。
帝王就不一样,他的家事也是国事,什么时候立皇后,什么时候生孩子,什么时候纳妃子,妃子得宠了要参奏,皇后失德要参奏,今日宿在这里,明日宿在那里,第二天朝臣基本就知道了,当真没有任何私密可言。
她也这么大了,相信笑笑,能处理好。
我当然相信她,她是我的外孙女,不相信她难道还相信那小子?对了,接下来的宗门排比,你怎么打算的?
让欣丫头带人去。
封晟很自然的牵起百里玉琼的手,往床边去,伸手给她退了外衫,又去耳房端来热水,褪去鞋袜,将脚放进泡脚桶。
你不去?
前两日我与二哥通过信,岳父五日前闭关,青羽宗的宗主已经闭关许久,想来近日是不会出关,既然都是少宗主主持大局,让欣丫头去就当锻炼锻炼了!
你这甩手掌柜当的。
封晟给百里玉琼揉脚:怎么,你只心疼闺女,不心疼我?
百里玉琼张了张嘴,道:你都多大年纪了,还与女儿吃醋呢!
封晟傲娇道:我才没有。
说完按揉的手微微用力,按住脚上的解溪穴,此穴位可放松肌肉,舒筋活骨,还能辅助疏通经络,经常按揉,好处多多。
好,你没有,你是为了锻炼闺女,行了吧!
贞治五年正月十五
这天的太阳很好,很大。
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因为今日有宫宴,所以今日的早朝就免了,不过两府的大臣还是早早的去内殿,与陛下议事。
自然是围绕大辽此次和亲之事商议。
吕公弼第一个发问:陛下,宗室适婚的子弟并不多,耶律撒葛只是大辽的嫡长公主,郡王之身,恐怕对方不会答应。
富弼道:就算如此,也不能陛下迎娶,她是大辽的公主,异国公主,不能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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