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四章 是奴婢自作主张

赵瑞嘴角涔着冷意。

“敢在安王的饭食里下药,以后是不是就敢毒死朕?”

帝王发怒。

跪倒一片!

“所有人不得离开顾府,给朕严查。”

这件事情是谁做的,他们都心知肚明,但也只是他们几个知道,要想定罪,就必须拿出切实的证据来。

撒葛只掌心渗出薄汗。

她微微侧目,看了眼秋兰,眼神询问是否没有留下把柄,秋兰点头,但心里也十成把握。

毕竟是瑞安郡主的家。

她的修为远高于她,况且还有个大乘期的娘,更有个渡劫期的爹,只要做过,总会留下痕迹,她不确定能万无一失。

好在看那两位的样子,并不想插手此事。

秋兰也稍稍的松了口气。

但这口气还没完全放下,就听有侍卫汇报,说在换衣裳的偏房内发现线索。

主仆两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线索?

什么线索?

撒葛只已经有些坐不住,眼神落在秋兰身上。

真要被他们找到线索,指明今日这一切是她策划,还把自己给搭进去,她大辽的脸面,就真的不用要了。

吕思慧半边屁股坐在椅子上,心也是七上八下。

吕大夫人看着焦急,小声询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祖母?”

“祖母,我……”

“都这个时候了,还哟啊什么脸不脸面的,将事情交代清楚,若是安王愿意娶你,尚且还有转圜的余地,不然就是我和你祖父,也保不了你。”

是保不了,还是不想保。

吕思慧很想质问。

可她终究没有这个胆量。

再失了祖母的心,她就彻底完了。

“祖母,我。”

吕大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吕思慧,而后起身在赵瑞面前跪下:“陛下,臣妇替我那不懂事的孙女向陛下请罪,还望陛下看在她被人蒙蔽份上,宽恕一二。”

吕思慧已经没有退路,只能跟着吕大夫人跪下,满脸泪水。

“究竟怎么回事?”

“我这孙女平日和魏国公主走的很近,她耳根子软,听了几句一时脑热,做出这等事情来,我们吕家愧对顾家。”

说是愧对顾家,不就等于说吕思慧与大辽公主合谋,想要陷害的是顾姑娘。

众人被这个惊天大瓜给砸中,都想看后续故事如何发展。

不过怎么是她俩和安王躺在一起,这细节还是足够让人猜想。

吕公弼好在是因为顾卿爵的生辰,有些别扭,在家称病呢!不然估计得当场就要将吕思慧给扭送去道观。

撒葛只站起身来否认:“吕大夫人,你说这话是要有证据的。”

“证据?这段时间你和我孙女出入京城各大胭脂水粉铺,就是证据!”

撒葛只正要反驳,赵瑞道:“不是说偏房找到线索,与朕一起去看看!”

撒葛只到嘴边的话,只能咽回去,阴冷的看了眼吕思慧的脸,她察觉到撒葛只的目光,微微抬眼,又瑟缩的将脸别过去。

苏亦欣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就这胆子,也敢算计旁人?

真要让吕思慧当皇后,她也没这个能力掌管后宫。

赵瑞这次没有让很多人跟着,就苏亦欣夫妇,韩疏密等几个大臣。

没走几步路,赵瑞又道:“魏国公主还是一起吧。”若发现什么不好的,也不要说是他们故意栽赃。

撒葛只抿了抿唇,阴沉着脸跟在最后。

快到偏房的时候,她看了眼秋兰。

秋兰面若死灰,扶着公主的手都在颤抖。

曾统领带着他们来到偏房的左手边面对湖边的窗户那,这里的视线完全被屋子遮挡,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绕过这么一片湖去对岸去赏景。

所以从这里翻身进入屋内,是绝佳的位置。

“陛下请看。”

窗户原先是紧闭的,曾统领在大家的注视下,将窗户打开。

“什么?”

宋庠并未看见什么东西。

曾胜己道:“各位再仔细看看。”

宋庠的身子几乎是要趴在上面,可还是什么也没瞧见。

已经七十一岁的宋老大人,眼睛早已经发花,再靠这么近,自然是瞧不见,还是富弼往前,将一根极细的丝线从一有毛刺的木桩上取下来。

“原来是一个丝线。”

“魏国公主可觉得眼熟?”

撒葛只微怒:“陛下,我是大辽尊贵的公主,一根丝线,你想让我说什么?”

“看来公主是不认识。不过,你不认识,你身边的婢女应该是熟悉的很!”

身为修炼之人,苏亦欣能明显察觉到秋兰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这明显就是心虚了,她在观察秋兰身上的衣服,发现她裙摆处竟然有勾丝。

苏亦欣笑了。

原来如此!

苏亦欣的笑声引起大家注意,而后都随着目光看向秋兰的裙摆。

秋兰将裙摆扯了扯。

欲盖弥彰。

韩疏密道:“魏国公主,还是让你这位侍女出来解释解释,为什么她裙摆上的丝线,会挂在这偏房的窗户上吧。”

解释,这要怎么解释。

就是她让秋兰这么干的,秋兰有修为,可千算万算谁能想到,秋兰在飞出窗外的时候,裙摆会被勾住那么一小撮丝线。

当时的情况,任是谁也感觉不出来。

否则怎会留下这样的物证。

撒葛只转头看着秋兰,秋兰“噗通”一声跪下:“公主,都是奴婢自作主张。”

撒葛只闻言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十分痛苦道:“本公主知道你为我鸣不平,但也不能用此种卑劣的手段,你虽是我的婢女,但在这里犯法,本公主也无能为力。”

“公主将自己摘得这么干净,半点不为他们辩解两句,难道不怕寒了从故土远道而来跟随为你卖命之人的心吗?”

撒葛只被戳中痛处,喝道:“本公主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瑞安郡主有孕在身,还是不要管太多。”

“事情发生在顾府,亦欣作为顾府的当家主母,最有资格过问的就是她。”顾卿爵冷眼看着撒葛只,“魏国公主,姑且就当你这下人是自作主张,但给本朝亲王下药,构陷贵女,这两个罪名加起来,该如何处置,想必公主心里应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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