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少,心里还是很难过的。
可她劝自己,本来就没有相互说过喜欢,他这样也不算对不起自己,她也没有资格生他的气。
现在竟然这么突然的说喜欢她。
赵瑞打直球,却让顾言笑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瑞不是爹爹。
他做不到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而她也做不到与一大群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顾言笑想要起身走,却被赵瑞一把抓住右手手腕:笑笑,我喜欢你。
赵瑞随即站起身来,强迫顾言笑与他对视: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喜不喜欢我?
我喜欢亦或是不喜欢,重要吗?
赵瑞突然固执起来:当然重要,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子。
却不会是最后一个,是吗?
我不知道。
赵瑞被顾言笑这么直白的话弄的不知该如何作答。
赵愈跑过来,顾言笑生气挣脱开赵瑞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明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可还是止不住的心动,明明只要答应,就会是他的皇后,可她现在不敢退一步,更不敢进一步。
她该怎么办?
顾言笑心乱如麻,与爹娘打了声招呼,直接离开了。
她想回玄阴宗,那里有她的亲人,朋友,那个地方让她自由自在。
等赵瑞回过神来,才发现顾言笑的离开。
她离开后,赵瑞对接下来的九宫山之行没了兴致,一行人便打消去青龙宫的计划回到先前的客栈。
赵愈不明白发生何事,但他知道五弟不高兴,连心爱的兔子也不抱着了,就双手撑在桌子上,下巴枕在手臂上,直溜溜的看着赵瑞。
看了半晌,赵瑞终于回过神来:四哥,你不用在这里陪着我,我就是心里有些难受,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陪着。
不用。
赵愈:我陪着你!
赵瑞自知说不动他,便道:我饿了,想吃你烤的肉。
真的?
赵愈眼睛发亮,嚯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你等着,四哥这就去给你烤又香又辣的烤肉,保管你吃了什么都忘记。
赵瑞看了看时间,没想到已经过去半日,天已经黑下来。
难怪连什么都不懂的四哥守着自己,这是怕他想不开呢!
有什么可想不开的呢。
左右就是这些事,要么笑笑放弃一切原则,做他的皇后,要么他足够的强大,强大到可以不顾朝臣的压力,后宫只她一人。
她做不到不顾一切,他亦没有这个能力。
赵瑞闷着头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终于感觉胸口那股气疏散了些,没有那么堵得喘不过气的感觉。
他是皇帝,肩负着天下人。
不只有感情,更多的是责任。
师父,昨晚吃晚饭的时,听从蒲圻县来的布商说最近那里乱象横生,商人囤积米粮布匹这些东西,让其他商贩倒闭,又以高价卖给百姓,谋取暴利,百姓苦不堪言,我们明日去那里瞧瞧。
好。
顾卿爵点头,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第二日,他们退了租住的客栈小院,出发蒲圻县。
他们一路往西南方向行,恰逢大雨,道路泥泞,当真难走。
等从咸宁走到蒲圻,已经过去三日。
好不容易到了,找到一家客栈,房孟甫一问价钱,当真是惊掉他的下巴,他声调拔高:你说多少银子?
客官,一晚二十两。
客栈掌柜满不在乎的打着算盘:现在天色已晚,你们人又多,除了我家,别处是住不下的,二十两也不多,那么多牲口呢!
一个晚上,牲口能吃多少。
总之你们这一行人要住下,我就得将后院腾出来,后院已经有住户,我不得跟人家赔不是,还得重新打扫,总之这价没的商量,爱住不住。
这是欺负他们没别的地方可去呢!
看来前几天那人说的一点也不夸张,来蒲圻县的第一晚,就碰见店大欺客的情况。
住。
赵瑞发话:将后院腾出来,我要住上五日,这是一百两的银票。
掌柜的接过银票,确认是真的后,笑的一脸谄媚:客官放心,你们先坐在大堂歇歇脚,小林子赶紧去上茶,再叫灶堂把火升起来,炒几个菜给他们垫垫肚子,吃好喝好,后院就能腾出来,你们就可以住进去了。
赵瑞淡淡道:有劳了。
这态度掌柜也不在意,钱进了他的口袋,他高兴。任谁一次性掏上一百两,态度也不会好。
掌柜的哼着小曲去了后院。
其实哪里有什么租客,就是他随口的托词罢了,他现在就想回自己的房间,温一壶酒,自斟自酌,简直不要太美好。
一个晚上,就赚了一百两银子。
给了银子,小二的态度也不是很积极,说好的热茶热饭,半个时辰后才送来,此时已经戌时末,大堂吃饭的客人都已经回房,只有他们一行人坐在那里,有些侍卫手上的蓑衣还在滴水,他们身上湿的衣服有的已经被体温蒸发干。
赵瑞没有催。
他就是要看看,这家客栈能豪横到什么程度。
又等了近两刻钟,小二才端来一壶茶水,不多时又有两个端来了吃食。
能看的出来,吃食是剩的,不过就是回锅热了一下。
就这也要这么久。
明显是磨磨蹭蹭,还有故意的嫌疑。
这是吃定了他们大晚上的没有地方可去,而且银子也已经交了,这单生意跑不了。
房孟甫很想拍桌子,赵瑞扫了一眼,只能忍着。
他们在这里吃着剩饭,方才给他们端水的小伙往后院去汇报大堂的情况:掌柜的,他们没说什么,端过去就吃了。
掌柜的呵了一声:蒲圻县的客栈哪个敢跟我争,这里不住满,别的客栈都不敢接客。
小二谄媚道:那可不是,谁敢与我们掌柜的争,我们上面可是有人罩着的。
潘毅站在屋子外,听着里面的对话,嘴角扯了扯,难怪这么无法无天,果真如顾大人预料的那般,有人给他们撑腰呢。
只可惜遇到他们,到时候吃进去,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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