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统领!”祁书羡迎过去:“敢问,可是牵涉私盐买卖的名单查出来了?”
谢安看到他,猛然脚步一顿。
“不知廉家是谁牵涉其中?”祁书羡瞧着他的面色,总觉得不大对劲。
谢安嘴角抽了抽:“祁世子当真不知?”
“什么?”祁书羡错愕,廉家的事,他怎会知情?
“这……祁非嫣,是此次牵涉私盐案中唯一一个女子。”
祁书羡愣住,一时疑心自己听错了。
但对上谢安的表情,他知道自己没听错。
祁非嫣……
他的长姐……
居然,敢牵涉私盐!?
她哪来的这么大胆子?
怪不得她方才会晕过去,原来是因为做了这事的人是她自己!
祁书羡闭了闭眼,强行稳住心神,对谢安拱手。
国公府。
崔氏刚得知消息放下心不过片刻,便见到长子急匆匆回来。
祁书羡脸色阴沉到了极致,一进门便问:“母亲,父亲可回来了?”
“还未回来,对了,你回头让人打听打听,你长姐什么时候能放出来?廉家是谁牵涉到其中的?”
“若真是廉文辉,是不是能让人再走动走动?就算是流放,也比砍头强,总不能让你长姐年纪轻轻便守寡……”
崔氏絮絮叨叨。tehu.org 火鸡小说网
她倒是想过让祁非嫣和离,可本朝虽有女子和离一说,但和离后的女子,即便有娘家撑腰也要受诟病。
就连长公主盛知月,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夫君,不也是得忍着吗?
所以最好的法子,还是让廉文辉活着,实在不行,便等他死了过继个旁系的孩子过去……
“母亲!”祁书羡深吸口气,“这事,还是等回头再说吧。”
“这怎么能等呢?”崔氏着急。
祁书羡顾忌她的身体,不想将祁非嫣的事告诉她,转身出去找祁国公。
盛知婉也知道了崇晟帝对此次贩私盐者的处置。
果然,跟前世一样。
祁书羡在意崔氏身体,她又不在意。
她想了想,让流觞出去办件事。
很快国公府长女祁非嫣涉及私盐之事便在大街小巷传开。
当然,原本说的不止有她,可谁让她是其中唯一的女子呢?
因此显得分外打眼。
盛知婉还好心地找人来国公府外议论,不过几刻钟,丫鬟小厮间都传遍了。
“真的假的?”
“大小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贩私盐?你这消息哪来的?”
“千真万确,这可是大理寺传出的,据说廉府人都被放出去了,只有咱们家大小姐和她的贴身丫鬟还被关着……”
崔氏用了药,依旧没等到祁书羡和祁国公回来,她如今身体不好,听人说饭后走一走能延年益寿,便每日饭后要在后头花园走走。
结果走着走着,便听到两个丫鬟议论的声音。
她刚开始还未听清,待到走近,听清楚了,当即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好在莲姨娘扶住了她。
“去!去将这俩丫头给我捉来!”崔氏抖着手。
很快俩丫鬟被带到面前。
“你们方才说什么?廉府人都被放出来了?嫣儿呢?嫣儿可被放出来了?”
“夫人……”俩丫鬟战战兢兢。
崔氏一脚将一个丫鬟踹翻:“说!”
“是……夫人,廉府其他人都被放出来了,只有大小姐和她的丫鬟春婵没有被放出来,而且……”
“而且什么?”崔氏攥着手。
“而且大小姐的铺子也被查封了,据说是她支使手下的掌柜去贩私盐。”
“嗬!”崔氏一个打挺,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
“快,快去叫大夫!”
“快去寻国公爷和世子……”
崔氏晕了过去,盛知婉得知消息很是高兴,当即换了身鲜艳的衣服过去请安。
“公主,您现在过去夫人定是要让您为祁非嫣去求情,您还不如不去。”岸芷蹙眉。
盛知婉道:“不去,她便不让本宫求情了吗?”
“这倒也是……那公主您……”
“自然不会。”
祁非嫣的事就是她设计的,她就是要让祁非嫣死!怎么可能还为她求情?
她如今过去,不过就是为了亲眼看看崔氏痛失爱女的模样。
盛知婉到了文汐院,便听见文汐院内乱哄哄的。
几个大夫从房内出来。
盛知婉关切问道:“夫人可醒了?”
几个大夫瞧见她,都愣了一瞬,方才还听崔氏骂庆宁公主不孝不义,如今人家庆宁公主急匆匆赶来,这关切的神情,怎么看都不像是不孝的!
“回公主,夫人已经醒了。”
一位大夫刚说罢,里头便传来崔氏的摔砸的声音。
盛知婉担忧地拧了一下眉头,又对崔氏身旁的嬷嬷道:“好生送几位大夫出去,今日劳烦诸位了。”
“公主客气。”几位大夫又行礼。
没想到传闻中的庆宁公主如此好脾性,这样看来,便是国公夫人……
罢了,这也是人家国公府自家的事。
几位大夫离去,盛知婉这才施施然进了房内。
崔氏早就听到盛知婉声音,见到她,立刻挣扎着要起身:“盛知婉!要不是你非要要回嫁妆,我的嫣儿何至于会碰私盐?如今她这样你可满意了!”
崔氏双目通红,盯着盛知婉的目光恨不得将人撕碎。
盛知婉抿抿唇,“母亲这话怎么说的?我要拿回我的嫁妆天经地义,大姐姐要碰私盐,难道还是我教唆的?”
“就是你!要不是你嫣儿也不会落得这种地步!”
崔氏说着,咬牙:“你现在就进宫,去找太后求情,让她把嫣儿放出来!”
“嗤,”盛知婉目光四顾,随意找了个软榻坐下:“母亲莫不是在做梦没醒?祁非嫣犯得可是砍头的重罪,连皇亲都要砍头,我凭什么为她求情?”
“就凭她是你夫君的长姐!”崔氏吼道。
“哦?那又如何?世子不是能立军功吗?不如用军功换她免死?哦,我差点忘了,世子的军功已经换了孟央免死,还为她挨了庭杖。”
“那也无妨,还有国公府呢,让国公爷用国公府爵位换她免死?似乎也不行,毕竟国公府也就世袭到国公爷这里。”盛知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