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静的连根针落地都能听到。
废话,今天能来这的都是H国各地有头有脸的人物。
而且都是跟傅家有合作的。
看傅家笑话也只能私底下说说,谁敢放台面上说,这不是明摆着往枪口上撞吗。
傅宴舟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得罪他,跟死没什么区别。
“今天是我傅宴舟的妹妹识人不清,被人骗了,我傅宴舟今天把话放这了,以后谁跟顾铮交好,就是与我傅家为敌。”
傅宴舟声线冰冷,一字一字的说道。
每个字都砸在现场所有人的心中。
看着男人矜贵文雅脸庞,但凡是跟他合作过的人都清楚的知道,这个人的手段有多狠。
“还有,今天的事谁要是敢出去乱传乱写乱报道让我查到。”傅宴舟停顿了下,目光特意睥向媒体记者新闻八卦那些人。
语气格外温和。
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胆战心惊,如雷贯耳。
“换个国家生活吧。”
“H国容不下你了。”
一刹那,整个宴会厅,死一般的寂静。
因为,傅家确实有这个实力。
毕竟如今的总统就是傅家人。
还是傅宴舟的二叔,傅家可是实打实的皇亲国戚。
傅家在H国什么地位,掰个手指头数数也能理清楚。
得罪傅家,确实别想在H国混了。
宾客离开后,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了。
傅明和江媛早就赶回去看沈倾倾了,留下傅宴舟善后。
酒店负责人正在带人拆卸宴会厅布置,傅宴舟发话了,拆下来全烧了。
看着晦气。
百万订婚宴变成一团灰烬。
也是够让人唏嘘的。
四环老居民楼。
回到家,孙芳端起水咕咚咕咚灌下去,解了渴就开骂:“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人把我们轰出去,我当了这么多年人民教师,从来没被人这么对待过,气死我了!”
顾铮脸色难看,他握紧拳头,闷声道:“妈,你别说了。”
“本来就是你不对,你怎么能那么说倾倾呢,这事不怪她,是我做错了,我对不起她。”
孙芳一听这话,火气蹭的就上来了:“好啊,你现在这是怪到我头上了是吧?我是为的谁啊?”
“我还不是心疼你,我生你养你供你上学这么多年我动过你一个手指头吗?我都没打过你,凭什么他说打就打。”
“你说是吧,他爸?”
孙芳戳了戳顾继业,顾继业眉头紧皱着,一脸不耐:“行了,你少说两句吧!”
顾继业看向顾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顾铮没说话,他心里都是迷茫。
孙芳抢过话:“还能怎么办,那个叫什么白意如的都怀你的孩子了,还是个儿子,当然是你跟她结婚了。”
“反正你跟沈倾倾也没戏了,出了这种事,他们家怎么可能还给你好脸色看。”
“我不管,反正我要我孙子。”
顾铮听这话,眼底划过痛苦,他双手捂住头:“可我爱的是倾倾,我根本就不爱白意如啊。”
“那次的事真的是个意外,是我喝多了。”
顾继业叹气:“只能怪你们没有缘分了。”
“木已成舟,你就认了吧。”
“不——”顾铮收回手,他摇头,已经有些走火入魔了:“我不爱白意如,我不可能娶她,孩子可以打掉,对,我让她把孩子打了,然后我去跟倾倾说,我给她道歉,我们三年的感情,我们那么相爱,她一定会原谅我的。”
孙芳震惊的吼道:“你说什么?你要让她把孩子打了?”
“不行,我绝对不同意!”
孙芳猛地拍一巴掌桌子。
“顾铮,我话给你撂这了,你必须得娶白意如,你敢动我孙子,除非你妈我死了!”
顾铮崩溃了,捂着头蹲下叫道:“妈,你别逼我了行不行!”
这时,传来门铃声。
顾继业去开门,见是白意如,把人迎接进来了。
而见她来了,孙芳瞬间一改之前的怒气,赶忙笑着迎过去了。
“意如来了,快过来坐。”
白意如这还是第一次来顾家。
有些局促:“阿姨。”
孙芳亲呢的握住她的手:“意如你放心,有阿姨给你做主呢,顾铮一定会娶你的。”
“你现在啊最主要的是吃好喝好心情好知道不,有什么想吃的都跟阿姨说,阿姨给你做。”
白意如有些受宠若惊,心中一暖:“谢谢阿姨。”
顾铮听两人说笑,只觉得讽刺至极。
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了。
起身就直接出门了。
“顾铮,你要去哪儿?”孙芳叫道,顾铮却头也没回就走了。
气的孙芳又是一阵心肌萎缩,她咬牙:“这臭小子,脾气越来越大了。”
低头又见白意如难过模样。
孙芳赶紧哄:“别伤心意如,有叔叔阿姨给你做主呢,顾铮打小就孝顺,他不敢不听我们的话。”
白意如点了点头。
傅家庄园。
傅宴舟刚到家,就被江媛叫过去了,她一脸担心:“宴舟,倾倾她从回来就把自己关到房间里不吃不喝的,我敲门她也不开,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傅宴舟褪下西服外套,递给保姆,看向江媛:“倾倾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可这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我是真怕她想不开。”江媛叹气,说着火气就又上来了,她咬牙:“顾铮这个混账,敢这么伤害倾倾,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我现在就给我姐们儿打电话,她是研究所所长的亲妹妹,让她把顾铮开了!”
说完,江媛就气冲冲的上楼了。
傅宴舟收回视线,眸色晦暗不明。抬眸瞥了眼她房间的方向,转身回了书房。
锁上门,傅宴舟坐在桌前,沉默片刻,垂眸看向被衬衫遮住的右手腕。
他挽起袖子,指骨处闪出一道银光,中指赫然是一枚戒指。
傅宴舟端详了会儿,然后摘下来,拉开抽屉随手放进去了。
整整一个下午,傅宴舟都在书房忙工作。
五点,傅宴舟合上电脑,拨了个电话出去。
那边接通,他捏着根笔,轻轻叩击着桌面。
听着对面的话。
男人语气淡淡的报了个人名。
“顾铮。”
片刻后,补了句。
“B计划,别让他死了。”
晚上八点,傅宴舟从书房出来时,就见佣人在搬运收纳箱。
傅宴舟挑眉,走到佣人面前,淡声问:“这些是什么?”
佣人道:“是小姐不要的东西,让我们拿去丢掉。”
“打开我看看。”
佣人把箱子放在地上,打开收纳箱,里面是各种医学资料。
傅宴舟半蹲着,随手拿起一本打开。
第一页署名是顾铮。
往后翻,都是顾铮写的各种笔记。
傅宴舟眸光微动,倾倾这是要把有关顾铮的一切清理干净是么。
把资料丢回箱子里,傅宴舟起身:“去忙吧。”
然后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卧室里,沈倾倾一个人在,地面一片狼藉。
各种东西摆放着。
三年不是三天,她跟顾铮又是研究所的同事,共有的东西自然是很多了。
小到一支笔,大到顾铮逢年过节送给她的礼物,音乐盒,CD唱片,签名照,还有顾铮攒了一年的钱给她买的钻石手镯。
曾经是沈倾倾看到就回想到当时美好的回忆,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如今只剩下隔应。
索性全部丢掉。
沈倾倾蹲在地上装箱,蓦然抬头,就见傅宴舟姿态慵懒靠在门口,正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