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林二柱。
通过他仔细的观察,林二柱跟女子的习性无其他区别。
无他,他跟许良娣从小待在一起,更加了解女人一些。
只是每每确定林二柱是女人的时候,都被他自己推翻。
女人怎么会上战场杀敌?
女人怎么能当将军?
况且她林二柱还是皇上亲封的无根将军。
若她真是女人,难道还会骗的过皇上?
只是,这次,他亲口听到了长海儿这句话。
“你说什么?郎才女貌?”
“将军是个女人?”
长海儿满眼的慌乱逃不过许静阳的眼睛。
“哎呦,你瞧我这样嘴,错了错了。”
“我这不是嘴巴秃噜了吗?”
长海儿换上神秘兮兮的表情,“你不觉得咱们将军太娘娘腔了?”
“哎,被伤了那处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娘们儿了!”
长海儿的说辞在许静阳看来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定要找个机会证实一下自己心中所想。
晚间,于佳便要许静阳去商量作战事宜,机会来了!
“先锋营和骑兵营并没有将鞑靼引出军营,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于佳没有听到许静阳的回应,她的目光从地图上移开,便看见许静阳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
她往自己身上看去,今日穿戴整齐,并无不妥之处。
“许校尉,你怎么了?”
许静阳收回目光,“属下领命!”
“将军,属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将军为属下解惑一二!”
于佳不以为意,她揉着酸痛的腰,坐了下来。
“你且但说无妨!”
许静阳目光悠远,抿了抿嘴唇。
“将军可曾听说过有才能的女子?”
于佳不解,“你指的有才能的女子是哪方面?”
“南蛮的大奥应该就是有才能的女子!”
许静阳摇了摇头,“南蛮女子的地位自来就高。”
“女子们可以自由寻活命的活计。”
“属下还听说,他们上位者还想要建一支女子队伍!”
这话不假,于佳也听说了。
木烟真被人命为南蛮的大司马,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招收女兵。
“嗯,有谋略!”
许静阳眼神一跳,“将军认为女子能参军?”
“有何不可?女子能顶半边天!”
于佳并不以为意,近两天可能要下雨,她的旧伤口有些疼。
她揉着伤口缓缓的道。
“能杀敌还论什么男女?”
许静阳往前两步,看着于佳白皙的面庞、光洁的喉头,咽了口唾沫。
“将军以为女人也可以建功立业?”
“当然......”
于佳这时感觉有些不对劲,她抬眼看着许静阳。
发现后者眼神灼灼的看着她的脖子。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于佳收回揉伤口的手,掩饰性的摸着脖子。
“哎呦,这两日喉咙疼,咳咳!”
“将军注意身体,你这身体弱的,连我都怀疑你是女人了!”
“哈哈哈哈哈!”
于佳夸张的笑了起来,“好你个许静阳,你学会跟本将军说笑话了!”
“别人说我是女人就算了,你若是再说,本将军就恼了!”
许静阳心中的疑虑终于被解开,他笑了起来。
这次发自内心的笑,闪瞎了于佳的狗眼。
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将军说的是,你怎么会是女人?”
许静阳转身就朝外走去,于佳看的一脸莫名其妙。
“怎么就走了,我还没看够呢!”
长海儿进来时,就看到于佳一脸懵逼。
“将军这是怎么了?”
于佳摇摇头,“今日许静阳有些反常!”
长海儿的心猛然跳动起来,他支支吾吾的问道。
“怎...怎么反常了?他何时正常过?”
“他今日居然问我女子能不能入军营!”
“哐啷”一声,长海儿手中的茶壶落地应声而裂。
他一脸惊恐的看着于佳,“他...他真这样问?”
“你怎么了?许静阳不正常,你今日也不正常?”
于佳有些讶然,两人莫不是有什么古怪?
长海儿慌乱的捡着地上的碎片,“没,没什么,我就是随口一问。”
他要怎么跟于佳说,今日他说漏了嘴?
又怎么解释许静阳已经对于佳的身份起疑?
于佳本来已经够忧思过虑了,长海儿不想再让他烦心。
既然祸端是从他这处起,就应该由他结束。
当长海儿来找许静阳的时候,他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你来可是将军来找我?”
许静阳似笑非笑的看着长海儿,令长海儿忐忑不安。
“许校尉,您今日同将军说什么了?”
许静阳犹记得前两日长海儿的话。
“哦,我今日问将军是否有男子喜欢她。”
“你说咱们将军的魅力就是大,男女通吃。”
听到这,长海儿已经断定许静阳知晓于佳是个女人。
看着许静阳坐在椅子上慵懒自得,长海儿怒气丛生。
“许校尉,咱们将军有男人或者女人喜欢都不是什么大事。”
“重要的事是她现在是蓟州军营的将军。”
“现在战事紧急,还望将军能够以大局为重!”
“哦?你说这话是何意?本校尉还能去问将军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许静阳缓缓的端起茶盏,喝起了茶。
长海儿越是着急,他就越从容。
“她喜欢男人女人跟本校尉何干?”
许静阳将茶盏重重的放在桌上,“等战事过去再说!”
长海儿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也好,等战事过去再说!”
由于先锋营和骑兵营没有达到作战效果,许静阳便得出场。
其他两个营官已经将注意力转移走,他做起事来很是顺利。
这次的火并没有烧到鞑靼军营。
而是在距离军营不远处起了大火。
“将军,营帐旁二里地起了大火,咱们是否要移营?”
贺赖休坐起身来,“此事有诈,仔细辨别了再说。”
“可是......”
副官有些着急,“可是,这火恐怕不多时便能烧到军营。”
“派人去灭火!”
贺赖休有些气闷,明知道大周士兵有诈,他又无可奈何。
很快,便有人来报,火势太过于强势,他们根本无法干预。
明知道有诈,贺赖休不得不下令搬营。
前面又有人扰乱,一时之间,鞑靼军营还是陷入混乱中。